第(2/3)頁 走下了樓,三位老先生已經不在了,北梁三人都悄悄松了口氣。 白云邊張了張嘴,但看著自己身邊就比自己還弱雞的屬吏,真怕把薛文律惹毛了給自己噶了,正打算悻悻閉嘴,身后默默走來兩個禁軍精銳,“白中丞,這兩日城中多有慶祝之事,陛下擔憂你外出奔走之安全,特命小人兩人前來護衛。” 白云邊眼前一亮,胸脯登時一挺,對著薛文律道:“世子殿下,放心,三位老先生高風亮節事兒也多,不會在這兒等著嘲諷你們的。” 薛文律腳下登時一個踉蹌。 而等他們走出清北樓的大門,北梁三人便齊齊傻眼。 只見荀飛鴻領著整個院中的涂山三杰弟子們一起站著,瞧見他們出來,荀飛鴻便開口道:“在下奉師命領眾師兄弟在此,恭送貴使一行。” 隨著他的話音,身后眾人齊齊作揖躬身,“恭送貴使,有空常來做客。” 這整齊的歡送聲,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他們臉上。 而那些他們先前所說的以德報怨的言語,在回憶中重新翻涌起來,仿如一個舉著劍的小人,吶喊著把他們的羞恥刺得千瘡百孔。 直到此刻,耶律文德和元文景二人才終于明白,那句以德報怨,到底是什么意思,又帶著多么濃厚的諷刺。 虧得他們先前還覺得這都是些謙謙君子,現在看來,君子個屁,心眼兒簡直又多又黑! 薛文律此刻已經麻木了,裝作沒聽懂,朝著眾人回了一禮,“多謝,告辭。” 快步走出,他猛地扭頭看著白云邊,“白大人,不必送了!” 白云邊看著薛文律這表情,知道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暫時不能再刺激這位了,于是行了一禮,“那就請諸位慢行,咱們明日再見。” 看著馬車在嚴密的護衛下緩緩離開,白云邊雙手合十,念念有辭。 一旁的屬吏忍不住問道:“白大人,您說啥呢?” “本官希望世子殿下千萬要挺住啊,本官還沒過癮呢!” 屬吏嘴角抽抽,憐憫地看了一眼那輛遠去的馬車。 馬車中,北梁三人面面相覷,臉色俱都是前所未有的難看。 在帶著無盡希望而來的路上,在趾高氣揚抵達中京的時候,在南朝朝堂上對著滿朝君臣放狠話的時候,他們都沒想過是這個結果。 他們起事的時機挑得不可謂不好,他們籌謀已久,又找到了東方平這么一個極佳的突破口。 南朝風云變幻的局勢又給他們增加了如此有利的砝碼,最關鍵的是,姜青玄的死,讓南朝的定海神針倒下,南朝朝堂之上有權爭和清洗,四方之地有烽煙和殺戮,混亂而虛弱。 雨燕州的開局也是如夢似幻般的美好,短短幾日便席卷了整個雨燕州,所有人都覺得,此番謀局,成了! 但就是在這樣的局面下,就是這樣內憂外患的南朝,連平叛之兵都派不出多少的南朝,竟然真的有勇氣直面他們數萬精兵,抵擋住了他們的攻心之策,然后,他們還居然勝了! 勝了就勝了吧,大不了大家重整旗鼓,再度來過,但是 他們怎么能把慕容虎都給殺了啊! 慕容虎怎么又能被他們給殺了啊! 你領著強大的鷂鷹騎,還有南朝數萬邊軍幫忙,你怎么就能被他們殺了啊! “慕容虎真是該死!” 薛文律咬牙切齒地罵了一聲,耶律文德和元文景一臉由衷的認同,但卻并未開口附和,他們雖同為北梁七大姓的族人,但兩個都是旁支,這種話,身為鎮南王世子的薛文律罵罵也就算了,他們要是附和了,傳出去指不定惹上什么麻煩。 罵了一句之后,車廂重新安靜下來,而馬車也已經走到了大街之上,四周的鬧嚷清晰地傳進了他們的耳中。 “諸位!聽說了嗎?常山郡大捷!興安伯陣斬北梁大將,東方平退兵了!” “誒誒誒!知道不?我們勝了!北梁蠻子授首!東方平退兵了!” “聽說了沒?狼牙州那邊捷報傳來了,我們勝了!” “我聽說了,說是臨危受命的興安伯單騎闖關,于萬軍從中,斬殺了北梁大將,取其首級,東方平嚇得屁滾尿流,直接帶兵跑了。” “你這就夸張了,就算是小軍神也不敢說單騎闖關,于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吧?我聽說的是當時常山郡城都要破了,興安伯帶兵趕到,然后馬不停蹄,直沖東方平的本陣,嚇得東方平尿都快出來了,但誰知道興安伯說了一句,念你是大夏人,先留你狗命,然后調頭就帶兵直沖北梁軍陣,將那個不可一世的北梁大將直接砍了腦袋。當時所有人都看傻眼了,然后叛軍倉惶逃躥,還被乘勢追殺了好多。” “不管怎么說,興安伯是真厲害啊!想當初消息傳來的時候,我們都覺得壞了,要出大事兒了,沒想到人家臨危不懼,力挽狂瀾,帶兵北上,不僅守住了城,還直接陣斬了北梁蠻子的大將,真是漲了我們的威風啊!” “建寧夏家是真厲害啊,出了建寧侯這樣的世間英才,還能出興安伯這樣的無雙猛將!” “此番軍功,怕是夏家要一門兩侯爺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