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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又默默松開。
因為,他看見了英國公身后,還跟著的近千名精銳騎兵。
“蕭三郎,當日中京一別,已有十余年未見,如今沙場相逢,又承蒙你不遠數百里來幫忙,不暢飲一番如何說得過去啊!”
英國公的聲音豪邁而爽朗,蕭鳳山只是抱了抱拳,“英國公客氣了。”
“你啊,才是真的客氣!”英國公打馬上前,指著厲如風,對蕭鳳山笑著道:“別誤會,我素知你性子,專程讓他把你們攔住的,并無任何要對你們不利的意思。”
這話一出,蕭鳳山麾下眾人面色都舒緩了些,就包括厲如風,臉色都要好看了不少。
蕭鳳山看著英國公,并未開口,但那表情,顯然是不可能被對方這么幾句話就忽悠傻了的。
英國公笑著道:“有些事情,我不好多說什么,但你我都是武人,又都算是皇親國戚,多年未見,今日同歷一場大戰,難道不值得一壺酒?你若不放心,就命人在這雀尾谷中建起一片大帳,你我帳中共飲!”
蕭鳳山看著他,終于卸下了些防備,“英國公如此盛情,卻之不恭。持劍,你帶一隊人,去谷中幫著搭起軍帳,今夜,我與英國公不醉不休!”
英國公哈哈笑著,“走吧,先在這山頭上轉轉,看看這場崇寧年間最為聲勢浩大的叛亂是如何被我們聯手撲滅的。”
兩人各帶了幾個親兵,登上了一旁的小山包。
一番指點江山,暢敘舊情之后,下方的營帳也搭好了。
火頭軍準備好的吃食很快便送了上來,英國公和蕭鳳山單坐了一個營帳,舉杯共飲。
剩下的軍中副將們,和龍首軍的將領們也歡聚一堂,暢飲,歡歌。
歡笑聲,在夜色中傳出去老遠。
當又一個天明到來,蕭鳳山從頭疼欲裂中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床上。
他揉著腦袋起身,喊了一聲,卻沒等到自己親兵的回應,他的心頭猛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直接起身,沖出大帳,只見大帳之外,他的親兵和麾下將領們全部被五花大綁地按在地上,被披堅持銳的軍士嚴密地看守著。
就連昨日提前安排滴酒不沾以做警戒的一千軍士也都被朝廷兵馬團團圍住。
而英國公已經披上戰甲,拄著刀,站在一旁。
“呂如松!你卑鄙!”
蕭鳳山虎目圓睜,破口大罵,說著就要沖上前去,卻被十余個軍士直接持槍攔住去路。
場中他的屬下們也紛紛跟著騷動起來。
“凡有亂動者!殺無赦!”
英國公怒喝一聲,先鎮住場子,然后冷聲道:“我的確騙了你,但你!你們!就真的那么光明正大嗎?”
“身為一州州牧,身為朝廷官兵,不聽詔令,不尊圣旨,以臣子之名行割據之實!叛軍可惡當誅!你們又比叛軍好得到哪里去?”
英國公看著漸漸沉默下來的龍首軍將領,“蕭鳳山讓你們往東就往東,讓你們往西就往西,陛下和中樞的旨意一個不聽,你們你們別忘了,你們始終是大夏的子民,是陛下的臣子,不是他蕭鳳山的家奴!”
他的語氣緩緩收斂,“而且,你們真的以為陛下會那么不講道理,動輒就猜忌功臣嗎?聽聽我手里這封圣旨吧!”
他從懷中取出一卷明黃色的圣旨打開,平靜道:“蕭大人,陛下有旨,聽聽旨意吧!”
旋即他看著蕭鳳山一臉敵意的樣子,嘆了口氣,“算了,料你也不會行禮,那就直接聽著吧!大家也都聽聽。”
說著他就將圣旨念了一遍,大意就是蕭鳳山立下殊勛,共平叛賊,加太子少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尚書右仆射,命其隨軍入京,皇帝親自為其慶賀。
而隨著這一封圣旨的念出,除開蕭鳳山絕對的死忠,絕大部分龍首軍的敵意都已經被消弭了一大半。
陛下只是不想讓龍首州繼續尾大不掉罷了,他有什么錯?
說起來,州牧大人這些年做得也的確有些過分了啊!
“你們若是不信,那就跟著本帥一起回京看看!”
說著英國公將圣旨收起,指了指一旁停著的馬車,看著蕭鳳山,“蕭三郎,請吧?”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在四周嚴陣以待的士卒威逼下,蕭鳳山認命地吐出一口濁氣,走上了馬車。
不多時,大軍拔營。
除開留在此地清掃余孽的五千兵馬,其余部隊悉數班師回京。
跟著一起的,有直接被一網打盡的叛軍首腦,或者他們的首級。
也有那三千被卸甲的龍首軍,和他們的領頭人蕭鳳山。
幾匹快馬脫開大部隊,疾馳著去往中京報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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