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夏景昀也只能在門口往里窺探。
屋子里的陳設并不復雜,正對著大門的是一塊雕龍畫鳳的奢華影壁。
然后和尋常宴飲場所一樣,居中靠著影壁的主位,左右兩側設賓客之位。
中間留出一片空地,想來便是花魁娘興之所至,談琴說愛,起舞弄清影的所在。
帷幔輕紗,帶著些粉紅,營造出一股曖昧又溫情的氣氛。
屋中正好是主位和左右手各一個案幾上擺著東西,想來便是當日龍公子、葉公子和那位胡公子坐的位置。
這三張案幾上,此刻上面還維持著當日案發之時的樣子,擺放的殘羹冷炙估計都餿了。
“這影壁之后是干什么的?”
夏景昀摟著花魁娘,好奇地問道。
花魁娘看著夏景昀即使貼著胡子也依舊俊朗的側臉,臉頰微紅道:“還能干什么呢!”
哦,你啊!
夏景昀恍然明白了過來,這是干柴烈火短暫碰撞的臨時救急場所。
“這里面是床?”
“哎呀,就是一張軟榻而已啦,你這人怎么追著問這個呀!”
花魁娘佯裝著嬌羞,琢磨著夏景昀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夏景昀的目光再度掃過屋子,“這里面有窗戶嗎?”
“有的。你看那兒。”
花魁娘指著左右兩個角落藏在帷幔之后的氣窗,“東家為了防賊,也怕騷擾貴客,所以,直接開了這樣的窗戶。”
夏景昀看著那兩個一尺見方中間還立著根木棍的窗戶,“意思就是這里面不可能有人能從窗戶里爬進來行兇,再從窗戶逃走?”
花魁娘點了點頭,“可不是么,而門外又守著那么多人,所以大家才說葉公子鐵定是兇手啊,誰知道他還在那兒裝傻說什么喝醉了,難不成龍公子自己拿刀把自己捅死的?”
夏景昀又再度看了一眼這屋子,將其中陳設和細節牢牢記下,點了點頭,“走,我們回房!”
花魁娘聞言忍不住心尖兒一顫,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好,讓奴家好生伺候老爺。”
剛走出幾步,陳富貴就快步跑來,一臉嚴肅地附在夏景昀耳畔說了幾句,夏景昀面色猛變,果斷地抽出手臂,歉意地看著花魁娘,“有要事,改日!”
說著就走,剛轉身走出兩步,從懷中掏出一小錠銀子放到對方手中,“賞你的!”
說完便帶著護衛騰騰地下樓了。
花魁娘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恨恨地一跺腳,“我要的是這冷冰冰的銀子嗎?”
夏景昀自然不知道自己貼上胡子之后的魅力竟然能讓慣會舞槍弄棒的花魁娘春心萌動,他帶著滿腔的思緒走出百花樓,迎面便瞧見了一匹火紅烈馬載著一個如火焰般明艷的姑娘,在烈陽下疾馳而來。
馬兒仿如心意相通般在百花樓前停下,馬背上的姑娘輕盈地躍下馬背,把韁繩拋給了門口的小廝,瞥了一眼夏景昀,目光有一瞬的停留便收了回去,徑直走了進去。
好一個颯爽姑娘!
夏景昀心頭暗贊一聲,朝身邊人打聽道:“勞駕,這位是樓里哪位姑”
“噓!”那人嚇得一哆嗦,“這是漕幫葉家的千金,人稱胭脂虎的葉家二小姐葉紅鸞,你這話叫漕幫那些人聽見了,怕是要被扔進河里喂魚呢!”
夏景昀登時明白了對方進去干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下外鄉人,不識大人物,倒是鬧笑話了。這位葉小姐在漕幫很得人心?”
“差不多吧。”這會兒大中午的,外面日頭正烈,里面就沒什么生意,所以這小廝也有閑心多說了兩句,“葉家傳到現在葉幫主這輩,葉幫主性子和善,但漕幫的漢子都是刀口舔血的,有些壓不住,但好在二小姐出來了,一身武藝打服了好些人,如今還帶著一幫漕幫青壯,四處剿匪呢,淮安郡上下,誰不知道胭脂虎的大名啊!”
夏景昀點了點頭,和陳富貴對視一眼,二人道了聲謝告辭離開。
走在路上,陳富貴小心提醒道:“公子,你秦小姐和蘇小姐那團亂麻還沒解開呢!”
夏景昀當即怒道:“說什么呢!本公子是一心想著破案,哪兒有那么多歪心思。”
陳富貴小聲道:“我記得公子以前說過,人和貓差不多,被踩著痛腳了才會炸毛。”
夏景昀當場破防。
同樣破防的還有白云邊。
帶著短時間內無與倫比的威望回到官衙,他立刻安排起了查案的相關事宜。
等一通吩咐,眾人各自忙碌,稍得空閑的他,腦海中竟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一抹明艷的紅。
那是恣意飛揚的青春,那是澎湃涌動的活力,也是他心中難得的悸動。
他回想起當時的種種,忽然想到,自己當時被她逼問的那一下,結結巴巴的語氣,會不會讓她覺得自己懦弱不堪?
哎!當時怎么就鬼迷了心竅了,一下子懵了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