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白云邊哈哈笑著,看著身邊兩個最失意之人,“成夫子!丹秋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于道行和成教諭都下意識地站起身來,被白云邊拽著手臂走出,先是尷尬,接著便有種不想了豁出去嗨了的豪邁,舉杯一飲而盡。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愿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一口氣念了四句,白云邊陡然一頓,然后在眾人的矚目和期盼中,縱聲高喊,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與爾同銷萬古愁! 眾人再度被這等豪情所擊中,這是何等氣魄,何等豪邁! 一個今科失意的舉子忽地舉起酒杯,“諸位,且飲,與爾同銷萬古愁!” 眾人轟然答應,場中的氣氛忽地達到了頂點。 “謝白公子!” “敬白公子!” “白公子,多謝贈詩之情,此番回鄉(xiāng),在下亦當苦讀,來年再會!” “白公子一詩驚世,從此我大夏詩壇不再讓夏公子獨美了!” “傳聞白公子與夏公子志趣相投,相交莫逆,沒想到這詩才也如此驚世駭俗,有此一首,足以與夏公子并稱大夏詩壇年輕一輩雙璧啊!” 一個個舉子端著酒杯來到白云邊身旁,恭敬又佩服地說著敬酒的話。 甚至就連成教諭、于道行以及四象州那位同樣高中的解元童行瑞也都起身敬了酒。 一杯杯酒下去,白云邊的臉越來越紅。 今日之主角,仿佛已經(jīng)不是得中了會元的夏景昀,而是以一句、一詩出盡風頭的白云邊。 夏景昀安之若素,打發(fā)走了公孫敬,讓他自去侯府照例準備之后,微笑喝著酒。 但白云邊卻在夢寐以求的追捧和恭維下,忽然將酒杯朝桌上重重一頓,似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起身看著眾人。 “諸位,且聽我一言!” 眾人喝得已是微醺,聞言立刻七嘴八舌地嚷嚷著。 “白公子,你有吩咐盡管提!” “對!白公子,你說的話我等自無不遵之理,嗝兒~” “白公子,但說無妨!” 我他娘的就想讓你們安靜.白云邊對這些人也無奈,但好在還是有些沒完全喝醉的人,勸住左右,場中漸漸安靜下來。 “諸位,方才那一首名為《將進酒》的詩,和那句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的話,其實,都是夏景昀夏公子所作!” “但是,他今次身為會元,只恐由他來勸,諸位心生反感抗拒,便就將這個博取大名的機會讓給了我。” “不過正如那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輩讀書人想圖聲名有的事辦法,此事還當說清,請諸位記住,這都是夏公子的一片誠心!” 眾人目瞪口呆,想不到其中還有這等曲折。 一陣騷動和議論之中,一個云夢州舉子喃喃道:“我就說嘛,白公子什么時候能寫出這等驚才絕艷,恣意瀟灑之詩了。” 白云邊的臉登時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