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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場中,包括太子、包括齊王、包括英國公,所有人都憋著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因為方才秦思朝的一頓痛罵實在是太驚世駭俗,太令他們膽戰(zhàn)心驚了。
他們用已經(jīng)呆滯的腦子努力地回憶著,自立國以來,有過這般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著皇帝的面,指名道姓地痛罵他的故事嗎?
至少在他們的記憶中,是從未有過的。
這些人當中,膽子小的,甚至都想著,他們會不會被崇寧帝直接給滅口了。
黑冰臺首座走過去,輕輕摸了摸秦思朝的脈搏,朝崇寧帝點了點頭。
夏景昀也沉浸在一種惶然的錯愕中,看著秦思朝的尸體,目光有些呆滯。
他這一路走來,也曾見過人死,甚至沒少見過人死,但從未有一個如秦思朝這般給他這么大的震動。
他一直以為,這個相府公子就是一個道貌岸然,只會躲在幕后算計人心的陰謀家,但卻沒想到對方竟也能有這樣的慷慨壯志,落寞悲歌。
藏在那些陰謀算計背后的,同樣是一顆對世態(tài)不滿,對現(xiàn)狀不滿的心。
只不過,出于自身的價值觀和認知,他選擇了一條與夏景昀截然不同的路。
而就在神游天外之際,夏景昀聽到了一聲冷漠得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
“高陽,你怎么看?”
他扭過頭,正對上了崇寧帝沒有絲毫表情的臉上,那一對幽深到極致的目光。
他心中念頭百轉(zhuǎn)千回,最終只得違心道:“禍亂之言,違心之說,臨死之前亦要在朝堂君臣之中埋一根刺,其心實在險惡。”
“說得不錯!”
崇寧帝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世人有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但似這等亂臣賊子,包藏禍心,覬覦神器,豈能以常理度之。在臨死之前,亦不忘傾覆我大夏江山之惡念,試圖用這等狂悖之言,動搖朕心,離間君臣,實在是該殺!”
其余眾人這時候也立刻回過神來,紛紛附和起崇寧帝的言語。
“陛下圣明!此等亂臣賊子,深受皇恩,竟如此誹謗君上,枉為人臣、枉為人子、枉為人啊!”
“老臣曾有一次剿匪,知曉一故事。卻說一山寨賊匪內(nèi)斗,有人被殺,那人臨死之前大喊好兄弟記得為我報仇,就是這么一句遺言,挑得山寨剩余之人人心惶惶,竟自相殘殺而亡。幸賴陛下圣明,沒有中這秦家小賊之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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