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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微微皺眉,“意思是秦家在一開始就選定了我和阿姊這一邊?”
秦璃嗯了一聲,“如今京中的形勢說復(fù)雜也復(fù)雜,但仔細(xì)分析起來,能夠有資格坐上牌桌的,也就那么寥寥幾方,太子、秦相、淑妃、德妃。”
“按照爺爺?shù)恼f法,太子羽翼已豐,且局勢堪憂,對秦家來說并非良主;秦相與秦家,同為秦姓,一直以來便頗有覬覦,爺爺也不喜歡秦相行事之風(fēng);至于淑妃娘娘,累世勛貴,英國公為勛貴之首,勢力龐大,秦家對其而言,只不過錦上添花,且淑妃娘娘向來行事倨傲恣意,亦非良主。”
她看著夏景昀,目光真摯,“德妃娘娘素有仁愛溫厚之名,去歲泗水州之事,辦得亦是讓朝臣百官刮目相看,彰顯其御下有方之能。而夏公子之才能,無需多言,在與我鳴玉樓的合作中,品行和經(jīng)商之能,亦讓秦家驚嘆。”
“最關(guān)鍵的是,大兄的死,讓秦家明白,以秦家如今的身家,想要置身事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秦家必須如當(dāng)年一般在朝堂有所倚仗才行。故而德妃娘娘與夏公子,就是秦家唯一的選擇了。”
夏景昀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認(rèn)可了秦璃這一番話,“所以,當(dāng)日這封回信,從表面上看,是一封嚴(yán)詞拒絕的信,是想繼續(xù)完成引蛇出洞之計,同時再檢驗(yàn)一下我們的實(shí)力,但是,又生怕這個梁子結(jié)下了就解不開,今后空口無憑,難以取信于阿姊,故而在信中埋下了這么一個玄機(jī)?”
秦璃微微一笑,“我也著實(shí)有幾分詫異,沒想到爺爺還有這等急智。”
“如令祖這般經(jīng)歷過當(dāng)年朝野動蕩的人,又豈會沒點(diǎn)手段。”
夏景昀滿是感慨,秦家老家主這一手,著實(shí)讓他也有些驚嘆,秦璃這么一解釋,他再將前后消息連起來一看,忍不住佩服起這位老人,在那樣的情況下,在自己一方明面上是最大嫌犯的情況下,居然能夠這么理性冷靜地做出這個決定,同時瞞過了幾乎所有人。
秦璃開口道:“那夏公子對此事如何決斷呢?”
夏景昀看著秦璃,忽然笑了笑,他仿佛明白了秦家那位老人的另一層想法,若是讓那位老人自己去求德妃,以祈求的方式加入這個陣營,并不是一個很好的結(jié)局,未來的地位也顯然會有所降低。
可若是讓秦璃來求他,就沒這個煩惱。
一個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向一個男人示弱并不會引來倨傲,只會惹來憐惜。
他點(diǎn)頭道:“此事對我們而言,自然是求之不得,恨不能掃榻相迎。能得秦家相助,如虎添翼,如魚得水,豈有不同意的道理。具體之細(xì)節(jié),我自會與阿姊商量,在令兄之事水落石出之后,再行與貴府相商,秦姑娘以為如何?”
秦璃點(diǎn)頭起身,微微一福,“夏公子方出牢獄,當(dāng)多加休息,如此小女子便不多打擾了。”
夏景昀嗯了一聲,將秦璃送到門口。
“秦姑娘。”
他忽然喊了一聲,秦璃扭頭。
“若是沒有令祖的吩咐,你還會這般行事嗎?”
秦璃錯愕地愣住,夏景昀也笑了笑,“沒事,我就隨口一問,秦姑娘慢走。”
“我會。”
秦璃低聲吐出兩個字,快步離開。
看著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夏景昀撓了撓頭,好像又惹了些不該惹的福分。
哎!
回到房間,他將思緒整理了一下,如果能夠?qū)⑶丶沂杖膑庀拢谪斄σ坏郎希a(bǔ)齊短板,那么自己這一邊如今真的就有與其他對手正面抗衡的能力,并且在將來的亂世之中也有了資本了。
阿姊在泗水州的威望,李天風(fēng)在泗水州的經(jīng)營,那兒就是大本營;
蘇家在云夢州的百年經(jīng)營,其族產(chǎn)、錢糧,數(shù)千精銳族兵,加上與泗水州相連的地理位置,是雄厚的底氣和威懾;
如果再加上秦家遍布整個天下的商業(yè)網(wǎng)絡(luò),以及海量的財富錢糧,在物資儲備上可以發(fā)揮巨大的作用,這些就是亂世聚攏實(shí)力的倚仗。
有了這三樣,再加上彘兒這根正苗紅無可辯駁的皇子身份,涂山三杰關(guān)門弟子的名頭,阿姊位尊六宮的地位,以及眼下在朝堂并不算弱的話語權(quán),真的是大事可期了啊!
想到這兒,原本有些開心的夏景昀忽然動作一僵。
臥槽,這么算起來,最大的短板竟是我自己?
他嘴角一抽,看書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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