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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幡已經在府上四處掛起,宣告著死亡的確切,也在警示著府中眾人謹言慎行不要去陪葬。
嫡長子死了,雖然在這個偌大的家族一定有人漠不關心,更有人狂喜不已,但對于此刻在秦家正堂之中的那幾個秦玉文的至親來說,卻都是毫無疑問的深切悲痛。
秦夫人撲在兒子的尸首上哭得幾欲暈厥,秦家家主寒著臉站在一旁,強忍著悲痛安排著府中的事情。
秦璃呆坐在一旁,霧氣彌漫的眸子里無聲流淌著徹骨的哀傷。
不管秦玉文活著的時候如何如何,但從此之后,她再也沒有大兄了。
那個將她視如明珠,從不肯讓她受半點委屈的大兄,從此只剩下回憶,而再無新的故事。
一向心志堅定,處事果決的她,第一次生出了些悔意,不該在之前幾日,讓大兄那般痛苦,便是錯了又如何呢?讓著他一點不好嗎?
老家主臉色鐵青地走了進來,來到秦玉文的尸首前。
秦家家主連忙將夫人扶到一旁,老家主緩緩掀開白布,看著自家乖孫那依舊鮮活,卻再也無法睜眼的俊朗面容,看著他喉嚨上的箭傷,手開始緩緩地顫抖起來。
曾經在襁褓中酣睡的寧靜,曾經在他面前牙牙學語的懵懂,曾經被他架在肩頭的歡笑,曾經被他牽在掌心一起巡視自家產業的稚嫩
過往的一幕幕都在剎那間涌上老人的心頭,然后在此刻被定格的死亡下,戛然而止。
“乖孫,你放心,爺爺一定為你報仇!用兇手的人頭,祭奠你的英靈!”
他咬牙切齒地開口,撐著拐杖緩緩站起,沉聲吩咐道:“備車,老夫要入宮,讓陛下將那夏姓小兒的頭顱拿來給文兒陪葬!”
他起身朝外走去,還看了秦璃一眼。
秦璃死死攥著衣角,遲疑再三,終于還是忍不住起身勸阻道:“爺爺,此事當中或有蹊蹺,我們不妨.”
啪!
一記耳光毫不猶豫地甩在了秦璃的臉上,指印登時清晰地浮現,“你給我閉嘴!”
老家主怒目而視,“若非你私連外人,讓你大兄蒙羞,又怎會有這般事端!”
“若非你鉆進了錢眼里,不思相助你大兄,他又怎會命喪長街!”
“若非你不知廉恥進退,登門討饒,讓那黃口小兒小覷我秦家,以至心生歹念,他又怎敢出手暗害你大兄!”
“此時此刻,你大兄陳尸堂中,你竟還敢為兇手抗辯,你枉費你大兄自小愛護,你枉費秦家多年恩養,你枉做一個秦家人!”
“我本以為你能良心發現,迷途知返,誰知你竟依舊執迷不悟,秦家怎生有你這等孽種!”
秦璃被扇得跌坐在地,捂著臉,看著她一向覺得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爺爺,神色哀傷而凄婉。
她終于明白,她不過是被愛屋及烏的人罷了。
如今屋子倒了,哪兒還有屬于自己的疼愛。
這時候,秦家家主也看不下去了,開口道:“父親,你這話說得過了,阿璃這些決定都與我說了,這也符合秦家一貫的行事方略,我是同意了的,不至于被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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