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蘇元尚皺著眉頭思考了一陣,沉聲道:“聽你這么一說,這當中的確有人為的可能和痕跡。但是他的目的何在呢?” 夏景昀搖了搖頭,“這我還不清楚,只有將線索都拉出來,才能判斷得了。” 他看著公孫敬,“這件事,咱們不能去查,更不能讓人知道是我們在查。讓呂一去,通過市井的路子去悄悄地摸。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公孫敬連忙起身,嚴肅道:“好!” “行了,別的事情大家也不必擔心,該怎么忙就怎么忙,不要亂了秩序,我這個就是點皮肉傷,將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眾人起身朝外走去,蘇元尚忽然轉身道:“如果這兩個問題都讓人確認了,我們也只是知道有人在其中行事,并不能找到是誰,又該如何呢?” 夏景昀勉強地笑了笑,“到時候,我自有辦法。” 看著眾人離開,夏景昀看著馮秀云,“枕頭太硬了,靠著不舒服。” 馮秀云伸手按了按,“不硬啊,我讓人換一個。” 夏景昀道:“所有的枕頭都硬,只有胸懷才柔軟。” “你” 馮秀云下意識地想捶一拳,但又看著那張蒼白虛弱的臉,心中憐惜大作。 片刻之后,夏景昀枕著她柔軟的腿,再度沉沉睡去。 一晃兩日時間過去,刑部和黑冰臺連帶著京兆府衙一起查案,的確也梳理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但這些證據,卻還真的都不能指向秦家。 箭矢是北梁的東西,短時間內,無法通過箭矢去追查; 街道兩邊都是商鋪,刑名高手根據現場情況,找到了兩處刺客設伏的商鋪二樓。 但是其中一個商鋪是一家客棧,二樓臨窗的房客登記的路引是一個住在城郊的戶部小吏的名字,但刑部和黑冰臺去查,那人早已經死了好幾年了。 另一間商鋪則是一個城中普通商販的,一家老小當時都被迷暈了,抓進黑冰臺好一頓拷問,遍體鱗傷之下,也是一問三不知。 至于別的什么破屋搜家,雞飛狗跳,那都是不用多說的事情。 眼見案子遲遲無果,崇寧帝龍顏大怒,將刑部尚書和黑冰臺首座都叫進了宮中,厲聲斥責。 走出宮門,刑部尚書看著眼前的黑衣,“玄狐大人,依本官之見,不如行險招吧。” 所謂險招,就是直接去抓最大的嫌疑人,嚴刑拷打逼問。 若是尋常人也就罷了,但面對數代后族,富甲天下的秦家,即使刑部尚書和黑冰臺首座,也不敢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直接對人家嫡長子下手。 玄狐沉默了片刻,“陛下給了三日期限,兩日之后,如果還無所獲,就只能如此了。” “刑部不好動手,此事由黑冰臺主持如何?” 玄狐看了這位尚書大人一眼,眼神中有著譏諷和嘲弄,“好。” 兩位大人物各自回去,也都發了狠,將手下人叫來就是一陣更狠的斥罵! 接著罵聲一層層地傳了下去,最后最底層辦事的人只得被罵得腦瓜子嗡嗡地繼續賣命干活。 他們那頭沒有什么突破性的進展,夏景昀這邊的安排卻已經有了消息傳來。 蘇元尚和公孫敬神色凝重地坐在床旁,蘇元尚開口道:“呂一那邊回了話,那個人名叫楊三,當時在沖突之后,還以讓主人受辱為由,將手指掰斷謝罪,讓石子俊大為感動,并且發誓要為他找公子你報仇,但是就在那事半個月之后,他便在酒后失足跌落了護城河中溺亡了,京兆府也只是以意外落水結案。” 夏景昀眉頭一皺,“當時是什么時候?” 蘇元尚回憶了一番,“就是公子在廣陵會館揭穿石家陰謀,讓那位石尚書的侄兒聲名掃地之后的第二日。” 夏景昀感覺心跳都是一頓,后背猛地滲出一陣冷汗。 公孫敬接著道:“風和館那邊,并沒有查出什么東西,東家就是個外地來的商人,根底清白,只是這個青樓雖然不大,幕后也沒什么人罩著,但一直生意都還尚可,同時在中京城也屹立不倒有些年頭了。” “不對!”夏景昀擰著眉毛,緩緩思考著,“風和館、凝冰、泗水州” 他心頭一道靈光閃過,下意識地猛地坐起,扯動傷口,登時疼得齜牙咧嘴。 蘇元尚和公孫敬連忙關切起身,夏景昀擺了擺手,“已經快結痂了,不礙事。” 他靠坐回床頭,緩緩道:“當初中京城的青樓都有不少的人派了姑娘跟著阿姊去省親,但最慷慨的就是這個風和館,派出了他們幾乎是最頂級的花魁凝冰姑娘,于是也成了當時江安城中,大家最朝思暮想的人。泗水州那場叛亂,如今基本已有定論,是有人在背后操縱,你說這風和館東家如此行事,到底是有魄力還是另有需求呢?” “如果說這風和館東家,就是聽命于當初那個人,而當初那個人,就是現在那個人,那么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所以他才會將凝冰這樣的人派去泗水州,所以他才能這么精準地制造了錢公子和凝冰之間的沖突,而風和館也正好在那時候沒有實施有效的阻止,讓凝冰走投無路,只好跳樓自盡,從而促成了我與錢公子之間的沖突。” 他對公孫敬道:“你立刻去黑冰臺,找到玄狐大人,讓他將風和館東家抓起來細細審問,應該就能抓到對方的蛛絲馬跡!” 公孫敬領命而去,但一個多時辰之后,便又折返了回來。 “怎么樣?” 公孫敬嘆了口氣,“聽了公子的話,玄狐首座雖然有些不信,但還是照做了。但他命人趕去風和館提人時,那位東家好似已經知道了什么,直接便咬碎了提前藏在嘴里的毒丸,直接自盡了。” 蘇元尚聽得都有些心驚,只感覺一股云波詭譎的氣氛剎那間縈繞在四周,明媚的春光在此刻都黯淡了幾分。 夏景昀嘖嘖稱奇,“居然能有這么多死士為其效命,這人該是有多大的魅力啊!” 公孫敬有些沮喪,“我們好不容易找到這么條線索,卻沒想到一下子就這么斷了,這可如何是好!” “無妨!”夏景昀卻并未沮喪,“這說明我們的方向是對的,這背后也果然是另有其人。” 他凝神思考著,自言自語起來,“如果我是對方,我的目的在哪里呢?眼下的局面,我的下一步動作在哪兒呢?我能夠從中圖謀些什么呢?” 他想起了白衣山莊趙老莊主的話,將這些線索形成的思路斬斷,將自己從局中抽離出來,從一個局外人的視角,試著去復盤整個事件. 忽然,他神色一凝,開口道:“公孫先生,麻煩你立刻再跑一趟,去鳴玉樓幫我把秦姑娘請過來。” 公孫敬:??? 那懵逼又懷疑的目光仿佛在說:你都這樣了,還想那些事呢?真當馮姑娘不存在是不? 夏景昀卻并沒有過多的解釋,示意他去就行了。 “小姐!咱這是干什么啊!我們又不是他家丫鬟,想不見就不見,想見就派人來知會一聲,把咱們當什么了?” 坐在馬車上,秦璃的婢女一臉的不忿,既為之前登門不見而氣憤,又為此刻遣人來召而不爽。 以秦家在大夏的地位,以小姐在秦家的地位,以自己在小姐跟前的地位,什么時候受過這氣啊! 秦璃卻只平靜地看了她一眼,“你這番話,若是在他今日并無他事,純粹消遣我們之后再說還可以,現在連他找我們有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就貿然下這樣的定論,這是處世之道嗎?更何況為人當大氣大度,一點面子真有那么重要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