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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昀和蘇元尚對坐在一張棋盤前。
蘇元尚輕聲道:“我們猜對了,但好像心頭卻并沒有覺得喜悅。”
夏景昀捻起一顆棋子在指腹摩挲,“我走過泗水州和云夢州的路,看過那些民生疾苦,對朝廷對陛下,其實心頭就有了些猜測,但始終不愿意相信,不愿意面對。來到京城,親眼見過,也暗中達成過默契,我深深知道這是一位多么恐怖,對權術多么爐火純青的人。但偏偏,他對這個天下,對這些黎民,又是這么的漠不關心。還有中樞,對這樣的旨意居然完全沒有反應。”
他看著蘇元尚,目光灼灼,言辭懇切,“其實,我寧愿這一局猜錯了,賭輸了。”
蘇元尚苦笑搖頭,“誰不是呢!”
他同樣摩挲著一顆黑棋,“若非如此,國事怎會在十余年的時間便急轉直下,隱隱的中興之勢戛然而止,中京之外,已是一片王朝末年的亂世景象。”
夏景昀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輕聲道:“那我們多努力吧。”
蘇元尚輕輕放下棋子,點頭道:“嗯,有些事總有人要去做的。”
——
“府上每人賞賜五兩銀子!”
“今夜讓伙房做幾桌好菜,府中所有下人,都好好吃喝一頓!”
石府,當家主母石夫人開心地下達著指令,絲毫不見被剝奪了誥命之身的難過,更不見聽聞丈夫私蓄外室的醋意。
婚姻行至此時,對雙方而言,都只是一場各取所需的合作。
書房中,幕僚拱手恭喜著東家的平安渡劫。
石定忠放下寫信的筆,也是一臉后怕的輕松,“老夫從政數十年,此番真的是兇險啊!”
幕僚立刻寬慰,“不論如何,東主此番亦算是因禍得福,既摸清了陛下的底線所在,又將這幾個最大的隱患排除,未來誰也不能再拿此作文章攻訐東主了。”
石定忠被這么一說,倒是真的開心了不少。
他滿意地看著對方,這幕僚雖然一針見血的能力差了點,但說話是真能說到心坎上,他恍惚間想著,或許這便是陛下饒過他的原因吧。
還得是英國公啊,幾句話便給自己指點清楚了方向,說到了陛下的心坎里。
他一邊將墨跡干了的紙裝入信封,一邊問道:“公子在哪兒去了?”
“屬下不知,今日中樞旨意一出,世子便策馬跑了出去,不知了去向。”
“這孩子,這么大了,也還不懂規矩!”
石定忠有些不悅地說了一句,話音剛落,石子俊就推開門走了進來,開口問候。
“你上哪兒去了?”
“今日父親大喜,孩兒亦是激動,便去城外放縱了一把。”
石定忠眉頭一皺,“沒有鬧出人命吧?”
石子俊頓了頓,嘿嘿一笑,并未開口。
“為父才剛剛度過此劫,你又生事!”石定忠憤怒開口,伸手指著他,“逆子,你是要害死為父才罷休嗎!”
“之前那么多的事,陛下都不在乎,怎會關注這點小事。”
石子俊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父親花五萬兩銀子就買了個平安,今后再花唄,咱們石家又不是花不起這點小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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