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晚輩見過趙爺爺。” 在白衣山莊的大門口,蘇炎炎取下帷帽,朝著眼前的老人鄭重行禮。 主動出迎的老莊主一臉欣慰地看著眼前的少女,天下交通不便,即使同在一州,又為世交,他也是有好幾年未曾見過蘇炎炎了。 “不曾想當初那個粉雕玉琢,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已經出落成個大姑娘了?!? “好在趙爺爺還沒老,甚至比我以前見著的時候還要年輕了呢!” 兩句話,瞬間褪去了多年未見的生澀和拘束。 “你這張嘴??!”老莊主呵呵笑著,“都說德妃當年少女時候清麗如仙,傾國傾城,我看你比她不遑多讓啊!” 蘇炎炎佯作幽怨,“趙爺爺,你再這樣胡說,我可就不理伱了啊!” “哈哈哈哈,你這丫頭,明明是夸你嘛!走吧,進莊子說,總在這兒站著算怎么回事?!? 蘇家眾人都進了白衣山莊,其余下人護衛等自有管家和莊丁幫忙安頓,老莊主帶著蘇炎炎和荀先生去了書房敘話。 各自落座,老莊主親自斟茶,將第一杯端給了荀先生,“這些年,辛苦你了。” 荀先生神色猛變,連忙起身,惶恐道:“老莊主,晚輩當不起。” “我說你當得起就當得起!”老莊主將他按回座位上,“不管是對炎炎的教導,還是對蘇家的支持,你都居功至偉,多的話就不說了,我也不是蘇家人,就是替老兄長敬你一杯茶?!? 接著他又將茶端了一杯給蘇炎炎,然后看著因為提及老蘇相公而變得有些沉悶的氣氛,笑著道:“這一趟走得怎么樣,去了二哪些地方,跟老夫說說?。俊? 三人聊起這一趟的行程和趣事,氣氛便重新變得活躍了起來。 這一趟蘇炎炎自岳陽出發,先向東去了廣陵州,再朝北走了四象州等地,再往西進入中州以及雍涼州,最后再經泗水州繞一個大圈子最后回到云夢州,基本上看過了大夏的半數河山,一路上自然也曾見識了無數的趣事。 荀先生和趙老莊主也都曾在年輕時游歷山河,此刻互相印證,書房中,歡聲陣陣,笑語連連。 “昨日我們到了子規縣,本來是打算在一個族姐家中稍歇,沒想到卻遇上一樁糟心事?!? 一路聊完,就聊到了昨日,蘇炎炎將子規縣里的事情說了,感慨道:“這些年我蘇家的人越來越多,但品行卻是越來越差了。” 老莊主笑了笑,點了點頭,“你的做法很對,史書上無數大族的例子在前,血脈宗親固然重要,但若是罔顧是非,放縱亂相,遲早會迎來傾覆之危,滅頂之災?!? 旋即他看向荀先生,“我記得我們青山郡的太守就是蘇家人,你們最好還是給他打個招呼,讓他別亂來?!? 荀先生嗯了一聲,“已經當即差人去說了,也向家主去了信,告知了大小姐的決定。” 蘇炎炎輕聲道:“說起來,這事兒還多虧了那位白長史家的公子,如果沒有他,可能就要多一個因為我們蘇家而冤死的亡魂了?!? 老莊主眨了眨眼,“跟他有什么關系?” 荀先生笑著將當日審案的經過說了,“沒想到這位傳言中行事荒誕的白公子竟然還能有這般才干,倒是讓我們意外?!? 意外個屁! 老莊主腹誹一句,這狗東西臨走前吼的那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差點沒給他氣炸了,要是不這狗東西跑得快,他高低要將起捉回來吊起來打一頓。 他開口問道:“當日是不是有人與之同行?” 荀先生愣了愣,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是說另有幾人與之同行。” 老莊主心頭恍然,哼了一聲,“這位白公子昨日也來了老夫此處,老夫倒是見到了他那位同行之人。” 蘇炎炎跟荀先生都是聰明人,聞言立刻懂了,荀先生開口問道:“這位同行之人有說法?” 老莊主從書桌上取下一張紙,遞給荀先生,“你們看看這首詩如何?” 荀先生接過,抬眼一掃,神色登時鄭重了許多。 仔細看了一遍,將其遞給了素愛詩詞的蘇炎炎。 蘇炎炎凝神一看,眼前登時一亮。 【晚年惟好靜,萬事不關心。 自顧無長策,空知返舊林。 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 君問窮通理,漁歌入浦深。】 “松風吹解帶,山月照彈琴。真美??!”蘇炎炎忍不住出聲感嘆,一臉驚艷之色,“趙爺爺,這首詩可做你的自白之詩了,你何時寫的?” “我哪兒寫得出這等佳作啊!”老莊主哈哈一笑,“是那位與白公子隨行之人所寫?!? 荀先生驚訝道:“如此詩才不該是無名之輩,怎么會甘做那白云邊的隨從呢?” “誰說是隨從了,他白云邊給人家當隨從還差不多。” 老莊主對那白家小子簡直是一肚子鬼火,也不知道那句莫欺少年窮會不會給他的名聲造成什么影響,這狗東西! 蘇炎炎美目之中,光彩流轉,“此人趙爺爺認識?” 老莊主笑著道:“他叫云景夏,表字彥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