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海原祭過后不久是一年一度的修學旅行, 這次的修學地點在國內有位于大阪都市圈的京都、神戶、奈良,北海道的札幌和函館, 九州地區的沖繩、福岡,還有名古屋地區這幾個選項,而國外,除了他們去年去過的華夏大地之外,還有經常性出現的海外選項如倫敦、巴黎、芝加哥等,這次除了切原想黏著前輩們(尤其是黏幸村和柳)外,其他人都選擇了自己想去的地方,最后小海帶小同學也在爸爸柳(?)的勸說下打消了全程黏著幸村的想法, 轉而抱上他的大腿。 柳:…… 畢竟是自家的孩子,就寵著吧。 準備孤身一人去奈良的軍師不得不捎上一根小尾巴。 真田聽說了之后又敲打了小孩一遍,讓他乖乖聽柳的話, 接著就和他們分道揚鑣,踏上了去京都的路。 雖說去年的全國大賽是在京都那一片舉辦的,但留給大家玩鬧的時間的確不多,加上去年遇到的對手不管是獅子樂還是牧之藤, 實力都還沒有明顯地下降, 打得也不算特別順暢,除了最后拿下冠軍后大家一起搓了頓,放了三天假外也沒有讓他們出去浪的機會。 真田這回是特地去京都的。 老伙計們用腳趾頭猜大家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當然是因為弦一郎的氣質和京都很配啊。” 面對小學弟的疑問,幸村是這么回答的。 “沒錯, 真田那家伙的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活在幾百年前。”仁王拍了拍小學弟的卷毛。 還穿兜襠布…… 現在居然還有年輕人穿這玩意兒??? 原諒他理解不了。 其他隊友們表示也理解不了,但尊重。 “根據數據顯示, 弦一郎修學旅行地點選擇去京都的可能性最高, 有6766, 再接下來分別是名古屋1984和札幌131。”柳說道。 “不管聽多少次都覺得柳前輩的數據很嚇人。”九條拉著一方吐槽,尤其是聽見對方十分平靜地報出一連串數據擊垮對手心理防線的時候。 他倆已經決定和柳前輩還有赤也一起去奈良了,也算是監督他們的好伙伴順便當個人肉導航吧。 丸井和桑原兩個好搭檔當然是選擇一同去修學啦,地點的話桑原是無所謂,丸井聽說名古屋的鰻魚特別好吃,就拉著好基友一起去了名古屋。 仁王和柳生兩個人由于柳生是個阿加莎腦殘粉(柳生推眼鏡:并不是,只是對推理稍感興趣),干脆一起報了跨國的倫敦游。 為此二人還鬧了不愉快。 柳生表示仁王可以去自己喜歡的地方玩,沒必要跟著他一起去倫敦。 仁王則表示自己也沒什么特別的偏向,與其找個地方隨便逛逛還不如跟在搭檔身邊,免得他被國外的花花世界迷了眼,腐國的男男女女可不是鬧著玩的,被人看上了想逃可就危險了。 柳生:我覺得你身邊更危險:) 毛利前輩去了神戶,打算回來帶點不倒翁和瓷器什么的。 至于幸村,他這回也選了個國外的地點——米蘭。 米蘭布雷拉畫廊、米蘭大教堂、斯卡拉大劇院這些頗有藝術氛圍的著名景點,對于曾成為過畫家的他而言還是有不小吸引力的,秋生在確認行程沒問題之后也報了同樣的地點。 反正和他職業也不沖突,就當陶冶情操了。 當然,在正式上報之前,他又拉著幸村去做了一遍全身的體檢。 “我身體現在真的沒有大礙。”他向好友解釋。 真有問題他也不會藏著掖著。 “等你自己發現問題就晚了!”對方不依不饒地拉住他的手,把他往醫院拖。 幸村無奈,只好再被押著做了一次全身檢查。 得出一張十分健康的體檢報告,能夠一口氣爬20樓不帶喘。 幸村向秋生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真的沒事。 秋生從頭到尾看了4、5遍這份報告,恨不得連每個小數點都揪出來單獨看,還差點就給柳生打電話了。 秋生用一雙人人都無法拒絕的盈著一泓清泉的雙眼望著他。 良久,他輕嘆一聲。 “沒事就好。” 聲音很輕,但架不住醫院里人少,再輕的聲音也能原封不動地傳進耳朵。 幸村側身抱了抱他。 他擔心什么幸村也都清楚。 上輩子突如其來的病情一下子將自己的心態給沖擊崩潰了,尤其在得知手術成功率只有30的情況下。 過后想來即便是個成年人也很難一下子調整好自己心態,何況是從未經歷過敗績的他。 只是心理防線太脆弱了而已。 要是強硬一點,果斷一點,在知情的第一時刻就開始調養身體,等到手術也最多不過半年時間,完全沒有必要拖著日益衰敗的身體強撐著。 可,他不敢賭那不到三分之一的成功率。 他賭不起,立海大也賭不起。 和秋生一起在醫院忙前忙后跑了小半天,光想著上輩子得病的事了。 說到底還是事后諸葛,在手術結束前沒人敢保證一定會成功,誰都不敢賭那30的手術率。 真田那時還問他,為什么一個平時上了網球場胸有成竹威風凜凜的人會不敢做這么一場手術。在他幼馴染眼里,他遲早都會做這么一場手術的,因為真田相信,他愛網球勝過愛他自己,他放棄什么都不可能放棄網球。 他也的確是準備做手術的,只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 原因還是,他不敢賭那30。 如果不去賭,他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至少能讓他到處走動走動,讓他有種自己還健康的錯覺。 但,如果一旦他賭了,一旦賭輸了,他面臨的,就不僅僅是再也打不了網球這個問題了。 他的生命就將沒有存在的意義,他過往十年的努力將付之東流。 他不愿意一輩子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去看曾經的隊友們征戰賽場的模樣。 他的自尊不允許他這么干。 他骨子里的傲氣也不允許他變成這樣。 可到底,他還是得做這個手術。 錯覺終究是錯覺,海市蜃樓一樣觸不可及。 他害怕的只是無法再次握住球拍,無法再次站上球場,無法再次聽見小球劃破空氣的撕略顯刺耳又倍感親切的聲音。 他無法將網球從他的生命中割舍開,他深愛著這項運動,即便知道自己可以會因它再也站不起來。 他離不開這片土地。 他選擇了進行手術,即便成功率低的可憐。 他更不想被人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不管何時何地,他都不愿意成為被人同情的弱者,尤其當那些人是他的隊友們時。 幸村精市,永遠不是一個弱者,無論從什么時間段去評價他,都不是。 不管如何,得病的是他,做選擇的也是他,沒有人能夠左右他的想法,除了他自己。 這次的體檢對他和秋生而言,都是一劑定心丸。 那是不是表示他今后一定不會得病了呢? 不一定。 格林巴利綜合征,無論是什么年齡段,無論是什么季節,都有幾率患上,就像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時刻懸在頭頂。 幸村也無法保證自己這輩子規避了原先的活動軌跡之后還會不會患上同樣的病癥。 夜晚,他和秋生兩個人整理行李,妹妹幸村禾子在二人身邊玩鬧,時不時讓哥哥之一背她起來飛。 好不容易把禾子哄到客廳和父母一起看電視,幸村把包包拉鏈一拉,往椅子上一放。 動作比他還快上兩步的秋生已經坐在書房的休閑椅上低頭玩著頭發了。 “那個體檢的事——”幸村看著休閑椅上的少年,緩緩說道,“既然沒事了就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我看你最近都沒怎么吃好,好歹也多放點心思在自己這里,不要太擔心我。”他坐下,正對著秋生。 秋生抬頭,看著少年溫潤的面容,十分無奈。 這副恨不得敲鑼打鼓地告訴他:“看吧,我沒事!”的表情,著實讓他不知從何開口。 他這是為誰擔心啊?當事人還讓他不要太操心,更加操心了好嗎!? 這個世界上,最清楚幸村病情的除了幸村本人,就剩下秋生了。 格林巴利綜合征,可是說來就來的啊,一點準備時間都不給留。 你上一次被擊倒狠狠擊倒已經不記得了嗎?你滿身傷痕累累咬緊牙關掙扎著爬起來的模樣已經忘了嗎? 可體檢報告和本人都說沒事,他也沒有什么辦法,總不能讓人常住醫院告訴他們說這里有個薛定諤的病號讓他們時刻緊盯著吧? 只能親自化身男媽媽一直不離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