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陳鷺和杜宗云飛濺出的血液，仿佛將她的記憶與現(xiàn)實割裂成了一片鴻溝斷崖。斷崖的這邊，是她被囚禁這大半年前所有關(guān)于霸相府的記憶——無上的榮光，無上的地位。是不可訓(xùn)瀆不可教言的梼杌，是圣帝旁唯一可以與他平起平坐的霸相爺，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另一面，是眼前末日深淵，地獄窮途。

    毫無征兆，毫無警醒。

    或許是有征兆的？亦或者是有細(xì)微末節(jié)地變化？

    可你，可你墓幺幺真的有注意過嗎？

    從你來到這霸相府的那一刻開始，你有真正地在乎過這個地方嗎？你有真正地在乎過這里的人嗎？霸相府對你而言，不過是一個工具，一個踏板，一個可以讓你斡旋在這漩渦之中的保護(hù)傘。

    汪若戟說，在你來時，霸相府就注定要滅亡了。

    可你墓幺幺有問過一句嗎？

    你墓幺幺但凡與霸相府，與疏紅苑打交道，與這些人相處時，在算計過什么？你在算計，你要怎樣利用這些人去幫你報仇，你在算計要怎樣從霸相府從疏紅苑里得到最好的資源，你在謀劃怎樣籠絡(luò)疏紅苑和霸相府的人心讓他們?yōu)槟闼茫阍谝还P一劃地將霸相府寫到你的復(fù)仇里。

    你什么時候管過霸相府的死活。

    你什么時候在乎過霸相府。

    偶爾想起來你要幫霸相府，偶爾想起來你要幫汪若戟時——你那時怎么對汪若戟說的？你墓幺幺說，“汪若戟，你死了對我沒什么好處，霸相府倒了，對我更沒有什么好處。”

    你不過是因為怕霸相府倒了，汪若戟死了，這世上便找不到比霸相府比汪若戟更好利用的踏板罷了。

    若你真的像你現(xiàn)在所表現(xiàn)的那樣痛苦，那這么些年來，你除了問霸相府，問汪若戟不停地索取，你有多問過一句嗎？

    你有打心眼里關(guān)心過一次嗎？

    你墓幺幺，有真的為霸相府想過一次嗎？

    若是真有，你怎會看不出圣帝對霸相府的籌謀，又怎會看不穿圣帝要你霸相府滅族？

    墓幺幺，若你真的像你此時表現(xiàn)的那樣在乎汪若戟，在乎這霸相府的每一個人，那你早干嘛去了？你第一次見到汪若戟就知道他命不長了，你明明知道霸相府有內(nèi)奸，弗羽王隼警告過你的事情你早也拋之腦后，汪若戟受刺斷臂你什么時候關(guān)心過他？那些蛛絲馬跡，你看見了，你早就看見了。這些年里，你若真的想救他們，你早就注意到了，你早就明悟了，你早就做出準(zhǔn)備了。

    可你卻不在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