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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軍擅打呆仗，一日運動起來，就容易暴露漏洞。到時候，我軍可以尋找戰(zhàn)機，殲滅曾國藩的湘軍。然后，再派兵南下，與第二軍合攻長沙。

    “武昌、長沙是湖北、湖南兩省的省會，這兩座城池一被攻克，兩湖其他城池將望風而降。湖南、湖北兩省，也將歸入帝國版圖。”

    陳虹是第一軍軍長，負責前線的指揮，難免受到前線將士的影響。馮可欽則一直呆在最高統(tǒng)帥部，為楊烜參畫機宜，更了解楊烜的想法。他說：

    “吉字營已是窮寇，彈盡援絕，瀕臨崩潰。咱們現(xiàn)在過去強攻，意義不大，還會給自己增加傷亡。反正李秀成已經(jīng)給他下了最后通牒，明天中午就會有結(jié)果，到時再作理論。

    “我們革命軍一向主張優(yōu)待俘虜，瓦解敵軍。楚軍受到優(yōu)待，吉字營上下對此心知肚明。這一次，他們已經(jīng)陷入絕境，再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形勢如此，即便有人想死戰(zhàn)到底，下層官兵也很難再為他們賣命。大家要知道，湘軍都是普通人，心里想的是軍餉，想的是活命。

    “只要我們擺出友善的態(tài)度，開出合適的價碼，湘軍一定樂于投降。這將減少我軍傷亡，亦有利于對付長江北岸的曾國藩。武昌和長沙固然是兩湖的名珠，但曾國藩還有七八萬大軍，陳兵長江北岸。

    “前線將士說攻打武昌可以調(diào)動曾國藩的兵馬，可曾國藩近在咫尺，根本就不需要調(diào)動。況且，打仗之難，難在后勤供給。在武昌城下與曾國藩決戰(zhàn)，無故拉長我軍的后勤補給線，怎么說都是件不劃算的事。”

    道理很簡單，但陳虹之所以提這個問題，實有難言之隱。在時人的觀念里，攻克名城，才是軍人揚名立萬的最佳途徑。

    羅大綱掌理第二軍，當面的湘軍更弱，已經(jīng)攻克了衡陽。不久之后，第二軍必能攻克長沙，甚至進一步攻克武昌。陳虹可不想把攻克武昌的功勞讓給羅大綱。

    （歷史上，曾國藩有意讓曾國荃帶兵到上海，為的是方便提攜曾國荃，保舉他做江蘇巡撫。但曾國荃一門心思要攻克天京，原因就在于此。）

    楊烜也不便戳破陳虹的心思，說道：“老馮說得不錯。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敞開了講。我們要打軍事仗，也要打政治仗。下步何去何從，關鍵要跳出思維定勢，以大局為重，向我們的總體戰(zhàn)略看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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