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兄弟-《夜主咸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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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會這樣?好端端的怎么就反目了呢?孤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魏青雀滿臉的驚愕,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平時艷羨的兄弟情為何突然說散就散了呢?剛才孤夜雖然沒有多少憤怒,可認識了這么久,當然是知道其越是對他人客氣把禮數做足,便越是顯得陌生的處世方式。
對于魏青雀口中所問的為什么,其實孤夜也很想知道。若是真給一個符合邏輯的理由,那么或者應該都歸于本性如此吧。
局外人從表面來看,孤夜此舉實在太過矯情且不近人情了。不就是踹了一腳么?親兄弟之間都有個鬧個矛盾的時候,更何況幾個人還不是親生的。至于蠻九還手,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厚此薄彼了。庖碩踹不得,那么常威就揍得?若非心里真分了個孰輕孰重,應該是不會導致后來襲擊毆打太子這般嚴重事件的。
可事情真如表面上看起來這樣子?其實真正導致孤夜產生隔閡的原因絕不是常威怒極之下踹了庖碩一腳。因為怒極與報復,那雙眼神透出來的東西是絕對騙不過他的。
對于常威的怒,首先孤夜是能夠理解的,因為幻化出了那樣令人尷尬的場面,作為其心愛的女人遭此羞辱,換成是誰都應該生氣。甚至孤夜都做好了一下臺便挨拳頭的準備。
可是常威卻沒有動手,甚至連詢問一聲都不曾有過。反而是直到庖碩抄起刀被孤夜抱住腰的時候,那才想起了要動手。這是何目的,無非是借機順帶踹孤夜一下而已。
要不怎么說人性是最經不起考驗與深究的。兄弟之間打個昏天黑地都可以,最后不過是各自捂著傷口,然后該吃吃該喝喝,說開了醉上一場便什么都沒了。而不是這種憋在心里引而不發,然后瞅準機會尋機報復。這可不是坦蕩兄弟之間該有的。
況且自望春樓春宮圖事件之后,孤夜便答應了常威,自此之后不會再用那云水仙做文章了,這次從馬湘身上突然出現,那都純屬意外。然常威的不聞不問且用那種幼稚手段報復,那只能說明其內心深處應該從來就沒有真正存在過信任。再深追下去,是不是來薊城之后的一切,大家的情誼或多或少還是摻雜了些功利,變得不是那么純粹。
其實誰都沒有資格站在圣人的角度去理直氣壯的批判任何人。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從外人的角度上看,孤夜又豈不是想利用常威的身份,從而達到那個安平城守的人生目標。
而事實上真正選擇幫助常威的目的,卻是要單純得太多。但終歸還是有這方面的考慮,所以隨后想到了自己動機同樣卑劣的孤夜,也瞬間感到無比的羞愧。自然是對剛才所做出來的姿態而感到后悔。
可某種名喚“信任”的東西一旦有了裂痕,那么就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去慢慢修復。演變成回不去的從前那是現階段必定要經歷的,因為看到這一點的不止是孤夜,若是蠻九不清楚的話,那一拳也是不會砸出去的。
這邊發生的動靜,對于樊樾父子來說簡直就是個意外之喜。他們也不明白為何好端端的幾個年輕人,怎么突然就拳腳相加了。不過后來看到常威那悲戚戚的模樣,想來造成的影響應該是不會太大。
可這又有何關系,若是感情縫隙不夠大條,那么就拿這蠻九運作一下,莫說是縫隙了,弄出道裂谷出來都不是個事。
一老一少又對視了一眼,立即便明白了各自心中所想。作為兒子的樊沖心領神會的悄悄追了過去。心中暗想,此次弄出條人命倒是不至于,但是扒層皮還是要的。
“大王,如此藐王權,膽大妄為之徒,若不重處,對尚未繼承大統的太子殿下威嚴恐多有損傷,不然……”
樊樾還未說完,便被燕王喜抬手打斷。其實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自己兒子身邊有些什么人他一清二楚,無非是一個個桀驁不馴之輩。他打算借此機會好好教他們如何做一個好臣子,若是不受教的話,自然也是不介意換一批,將來輔助兒子的都必須是群聽話的,而不是所謂的兄弟。
“先把人給看好了,一根毫毛都不許讓人傷著。”
燕王喜恢復了往日的威嚴,一字一句的對著樊樾吩咐道。
“諾!”
正當某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的時候,卻沒想到燕王喜又突然話鋒一轉:
“十日之后,將其腰斬棄市!”
下首的樊樾一聽突然眼神大亮,不過卻不敢過多表現出來,而是再次點頭稱諾。不過最后燕王喜又補上了一點,讓其把消息先壓下,等這分院大比徹底結束后再公布。
這樣的安排可就玄妙了,能做到一國之相的位置,自然是瞬間猜出了燕王此舉何為。不過這里面可以利用的漏洞太多,要達成什么結果還不是任憑自己操控。想到這里,他便應聲退了下去……
公子常威被打一事,雖然在小范圍內造成了一定的轟動,不過由于事情處理得及時,所以并不影響到下午兵家孤夜與儒家左瞳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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