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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今天早上看新聞，他才知道她跳|樓自|殺了……

    那一刻，他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也不知道她當時給他打電話，究竟抱著何種心情。

    是求救，還是別的。

    他感覺他像是殺了人，明明他能救她的，但他冷眼旁觀，并未出手。

    他一直在想，如果他昨晚接了那通電話，她是不是就不會死？

    路悠然重新蹲到他面前，試圖安慰道：“其實……這也不能怪你啊，誰知道她會……”

    “但我確實沒接她電話。”傅燃還是自責。

    算計是算計。

    分手是分手。

    人命是人命。

    他可以因為她算計他而分手，卻不能因為分手而不救她。

    路悠然頭大地撥了撥劉海，“那又怎么樣嘛，沒接就沒接唄，她對你做那些事，你憑什么接啊？”

    傅燃難以置信地望著她，“路悠然，那是條人命！”

    “所以呢？”路悠然蹭地站起身，“你覺得我不近人情？！”

    傅燃沒吱聲，但那表情顯然就是這樣想的。

    路悠然氣笑道：“行，我心狠手辣，你心地善良行了吧？我就想不明白了，如果她今天沒死，你是不是就會慶幸你沒接那通電話？”

    傅燃被說中心思地別開臉，隨即又覺得丟面子，回眸反駁道：“但她死了！”

    “她死了就死了，又不是你殺的！”路悠然又氣又委屈地沖他吼。

    “大家都是普通凡人，不會未卜先知，你看到那通電話的感覺，就是你潛意識的想法。

    “既然你已經選擇拒絕，又何必因為結果去質疑你的選擇？人生那么多意外，難道你要通通懷疑一遍嗎？！”

    “怎么了怎么了這是？好端端怎么還吵起來了？”

    貼在門上聽動靜的眾人一看事情不對，趕緊跑進來勸架。

    傅燃不明所以地皺眉，路悠然氣惱地推開眾人跑走。

    有人想去追，又氣不過地扭頭訓傅燃，“人家翹課過來安慰你，你倒好，不領情就算了，吵起來算怎么回事？”

    傅燃愣，其他人也是滿心不平。

    “大少爺啊，大家看你心情不好，特意找悠然過來開解，你怎么還把人氣跑了？”

    “我們在外面可都聽到了，人小姑娘句句安慰，你針尖對麥芒的，非要挑刺。”

    “就是嘛，我覺得悠然說的有道理。”

    傅燃表情微變地望向門口，隨即起身追出去。

    這邊，路悠然剛走到樓下，迎面遇見兩位警察。

    然后就被帶公安局了。

    審訊室。

    幾張照片擺在溫停雪面前。

    “這人你認不認識？”預審員問。

    “認識。”溫停雪點頭。

    預審員說：“今天早上五點左右，有人發現孟希瑤在水里浮著，打撈上來一看，人已經死了。

    “腹部中了好幾刀，他打電話報警，警方在死者手機里發現最后一通電話，也就是你，所以，孟希瑤是不是你殺的？”

    預審員倏然抬眸，銳利目光直勾勾看著她。

    溫停雪臉色微白地搖頭，“不是。”

    “不是？”預審員似笑非笑地敲了敲桌面，“據我們了解，死者生前給你下過藥，差點導致你被輪|J，是嗎？”

    溫停雪掌心濕濡地點點頭，“是。”

    “死者對你做了這么過分的事，你就沒想過報復？”預審員瞇眸看她。

    那視線，如有實質，仿佛能刺破一切謊言虛妄。

    溫停雪未出社會，又是剛成年沒多久的小姑娘，哪里扛得住這樣的盤問，臉色瞬間慘白起來，卻依舊堅持道：

    “沒有，如果我報復她的話，我豈不跟她一樣了？”

    “也沒想過殺她？”

    “沒有。”

    “那匕首上怎么會有你的指紋？！”預審員驟然拍桌質問，語氣凌厲如刃，割的溫停雪一陣恍惚。

    “什么匕首？”

    一直記筆記的刑警從桌上拿起一把裝在證物袋里的匕首，給溫停雪看。

    溫停雪仔細辨認了一會兒，說：“這是我防身用的，但這把匕首我前天就丟了。”

    “怎么丟的？在哪丟的？”預審員盯著她的眼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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