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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哼得渾身一激靈，后腳僵著落地，速往內(nèi)走了幾步，輕聲細(xì)語禮道：“督主！”

    “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滾。”花雨田站在窗前，眼落在窗外開得嬌艷的花兒上。

    自知小丫頭是女兒身，他便覺得小丫頭雖生得普通，性子卻好，關(guān)健是合他脾胃，后來曉得小丫頭竟是與夜十一交好的商戶殷家小女兒，他方知小丫頭的相貌原非普通模樣。

    也不知那張假面皮之下，是一張?jiān)鯓拥哪槨?

    “連家真站營夜家了？”凌千戶因皇差之故，此前沒少盯著連都給事中，皇差交后雖把人都給撤了，但六科自來有東廠的人。

    連都給事中秘密會(huì)見夜十一之事做得萬分隱秘，京中豪門無一探子能探得，倘非他的人沒收到他撤梢的命令便一直盯著，他也知不到這一茬。

    花雨田否道：“無。”

    凌千戶不解：“那……”

    “連家不會(huì)站營的，此番連總督能對夜大小姐低頭，承的是夜大小姐的人情，并非吃夜家的果子。”花雨田待忠心的屬官，自來不吝嗇：“再者，由連二爺連四爺闖下的禍，夜大小姐有本事把坑給填了，連總督就算不想承情，也是沒法子。”

    “連二爺闖的是事關(guān)連家忠心與否的大禍，連四爺則直接被借刀惹上一國公主，無論皇差或案子，皆乃廠衛(wèi)責(zé)職，這與夜大小姐有何干系？”凌千戶沒明白。

    花雨田轉(zhuǎn)過身，視線自窗外轉(zhuǎn)至凌千戶身上，凌千戶被盯得埋下腦袋，他方開口道：“連二爺自助陶嬪入宮的貪念起，他貪的便不止是錢財(cái)，還有連家暗藏的欲念，后他被逼自辭官職，可謂咎由自取，誰也怪不得。于元宵燈會(huì)山棚被毒殺，雖與夜大小姐脫不了干系，莫大少爺也因夜大小姐卷入其中，然說到底，此時(shí)的連二爺不僅已無法為連家墊根基，相反地已成連家興亡的關(guān)健。”

    凌千戶能做到東廠二把手，腦子轉(zhuǎn)得也不慢，再結(jié)合他所知的一切信息，花雨田說完他便想到先時(shí)他未想到的更深一層：“督主的意思是，連二爺必須得死？”

    “連家有奪嫡之意，乃自陶嬪而起，京中已有四家奪嫡豪門，連家想伸一腳，得師出有名，得有第五位皇子出世，然眼下宮中并無哪位妃嬪懷上龍?zhí)ィ幢阌校膊灰欢ň褪腔首印！被ㄓ晏锛?xì)細(xì)分解，“此為后事，且先不論。就說當(dāng)年陶嬪隱瞞真實(shí)身份改頭換面成官家女入宮一事兒，連二爺在其中推了一把，得了錢財(cái)之余，實(shí)則連二爺也已成連家野心敗露之際的棄子。”

    凌千戶聽到此處，已全然明白過來：“倘不然，被有心人利用，引起皇上問責(zé)，連二爺必成連氏一族連根拔起的活罪證！”

    花雨田點(diǎn)頭，看凌千戶的眸光略柔和了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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