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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十一聞言沒動，眼珠子仍盯著臺書的倆爺孫，仿若未聞。

    “不過是書，難免有夸大之嫌，當時真實情況如何，誰又能曉得。”楊蕓釵覺得放任馮三再對莫九心懷幻想下去，可非好事兒，指不定哪一日就成為潰堤的螻蟻之穴。

    “別自已沒那個命，也將旁人想得跟自已一樣！”馮三知道楊蕓釵什么意思，不就見不得她哪一日真同莫九成就好事么！

    “穆桂英能三擒三縱楊宗保，那是穆桂英有本事，自古有本事的人，便是女子，也能幗國不讓須眉。人一旦有所持，自能得到旁人艷羨不來的福份。”楊蕓釵正想著怎么回馮三，夜十一便開了，眼仍落在書臺：“三表姐，待大表哥親事定下來，便該三表姐了，屆時三表姐亦可抒發已見。不過，什么叫做適可而止，三表姐也該心如明鏡。”

    楊蕓釵開，馮三隨即便能堵一二，夜十一她，她可不敢隨意脫而出，她知道回她兄長她，讓她不要再對莫九有任何幻想，便是大表妹在兄長面前提了提。

    “大表妹放心，我大哥過我了，什么該，什么不該，我能明白。”馮三嘴里應著，眸子黯淡之處卻夾帶落寞不甘。

    夜十一微瞥一眼便轉回，沒想在轉回之際，眼風掃到莫息站在茶樓柜臺前的身影，眼看向這邊，她看過去，恰好同他對，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她將兩邊撩起綁住的幃帽帶子解開，白紗即刻覆面。

    阿蒼芝晚采珍別坐一桌，就在鄰座，一是她們站著會阻了大堂里其他聽客的視線，二是夜十一楊蕓釵沒將阿蒼芝晚當下人，采珍是沾了兩人的光，三人便在旁桌坐下跟著安靜地聽書。

    縱聽得喜歡，阿蒼也沒完入迷，她時刻注意著夜十一周邊的動靜，見夜十一突然往柜臺那邊掃一眼后，便將幃帽白紗放下，她隨即也往柜臺看，正巧看到永書滿面和善地往她這邊走來。

    “阿蒼姑娘。”到阿蒼這一桌邊，永書半彎下腰，將手里折成幾折的紙條遞到阿蒼跟前，也沒旁的，只輕喚了聲，再是往夜十一那桌瞧一眼，意味分明。

    等阿蒼接過紙條，他轉身，便往二樓雅間走。

    阿蒼起身走到夜十一身側，彎腰低聲喚道：“大姐。”

    夜十一輕嗯一聲，眼落在阿蒼手心里的紙條，不必多言，結合她方將看到莫息在柜臺同周掌柜又拿筆又拿紙的，她便知道這紙條是誰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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