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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guī)則、異常、無盡回廊、喪尸、接踵而來的死亡；

    紙條、死人、活人、異類、玩家與喪尸之間的聯(lián)系；

    ai、人體試驗、欺騙、復制人格、舞臺……

    ……第一次死亡……

    第二次、第三次……

    以及如今的第四次。

    原來……

    原來，她真的已經(jīng)在這個副本里經(jīng)歷了那么多那么多。

    曲月幾乎支撐不住身體，雙腿一軟，順著墻壁就癱坐了下來。

    鐘離俯下身來扶住她，卻沒有問她任何問題，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他只是用那雙蒼金色的雙目靜靜地望著她，眼瞳中有著些許的苦澀與無奈。

    曲月很感謝鐘離，在這個時候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忽然想起了在記憶中，他們每一次進入「無盡回廊」時，走過那條鏡子般的長廊、經(jīng)過那些過去記憶的輪番折磨后，她都會不由自主地想：

    二十幾年的記憶尚且如此……

    ……鐘離先生，又是如何以一己之軀，擋住幾千年的「磨損」？

    光是想起這些曾經(jīng)被自己忘卻的回憶、想起那些死在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的同伴、想起一次又一次嘗試得到的卻始終如一的結(jié)局……

    這份饋贈帶給她的并不是面對ai「薩恩」與那些喪尸的勇氣與勝算，而是一種深深的絕望。

    死亡時的痛苦被回想起來的瞬間，曲月感覺整個人似乎都要被撕裂了。

    她也明白過來薇薇安說的話的意思——

    閱讀這些記憶的「代價」，就是永遠不可能欺騙自己、茍活在這個安詳?shù)募傧笾校粎s也讓人失去了斗爭的勇氣，帶來無窮無盡的絕望。

    就在這時，她卻聽到鐘離的聲音響起。他望向曲月，沒有急于詢問到底看到了何等記憶的焦急，也沒有責怪她一蹶不振的指責或是同情。他只是靜靜地望著曲月，問了一個問題：

    “曲月，看了這些后，你想起來這些「記憶」，是如何被儲存下來了的嗎？”

    曲月已經(jīng)有些渙散的瞳孔微微一縮。

    是她……

    是之前的她，還有一直陪伴在她身邊見證這一切、失去這一切的鐘離。

    第三次死亡前，他們終于抵達了之前從未抵達過的地方。他們站在了那個一直隱藏在幕后的boss「薩恩」面前，透過它和這個虛假的空間與數(shù)據(jù)洪流，到達了這所劇院真正的「舞臺」。

    而在那之前，他們就做好了對策。但曲月當時并沒有猜到這個空間同樣具有「輪回」的性質(zhì)——甚至還是清除記憶進行輪回的形式，僅僅想著要用個人終端錄下來與「薩恩」的對話。

    她意識到，與「薩恩」的那段對話，或許觸及到了比這個副本更大的東西——這個荒誕的死亡游戲的核心。她想要保存下來這段錄音，想盡一切辦法在玩家內(nèi)部傳播，尋找突破這個游戲的方法。

    然而，每一次鐘離都做了一件事——

    ——記錄下來他所見證的一切。

    至于鐘離為什么選擇不告訴她，第二次死亡正是這個問題的答案——

    ——「讀心」。

    「薩恩」能夠通過腦電波的方式與曲月的思想接軌，在那瞬間她所思所想就全部被掃描為數(shù)據(jù)，從而被它讀取。

    但是它卻對鐘離這個來自星海重天之外、遠勝于它的強大靈魂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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