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呃, 萩原隊長” “” “您這是?” 一個小時后。 萩原研二頂著個冒煙的大包回到了警視廳。 他副手拿著藥水紗布杵在旁邊,正傻愣愣地看著自家隊長捂著額頭倒抽冷氣: “嘶小陣平你下手太重了啦” 松田陣平并排坐在他身側,眼眸直接冷冷一轉:“抱著炸/彈跑嗯?” “反正倒計時停了,還坐那兒過煙癮是吧?” 萩原研二:“” 松田出口的語氣都不重, 但現在落在萩原耳朵里, 卻偏偏每個字都像刀磨的。 屬于幼馴染之間奇怪的雷達運轉起來。 旁人可能還看不出來, 但萩原能清楚地知道松田這雖然是在擔心他的表現,然而, 倒是也并不耽誤對方馬上再跳起來當街給他一拳 “唉, 我” 萩原思考了片刻, 本想像以前一樣笑著哄他兩句。 可松田沒說話, 瀅藍的眼睛只在這時直直地盯著他, 緊抿著唇,一動也不動。 那雙瞳孔里面,幾乎從未見過的悲愴和恐懼讓他猛地愣住了! 那仿佛是野獸被毀掉一切以后的眼神。 在草原上漫無目的地行走著, 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該回到哪里。 但此時的松田也和那種純粹的絕望不同,或許是自己仿佛被天神眷顧一般死里逃生的緣故,他的眼底里還閃爍著些明亮的光, 和那些來自其他平行世界一般的嘶啞的絕望混合在一起,顯得分外割裂而令人心顫。 萩原的嘴唇忽然有點抖:“小陣平” “你生氣了嗎?” “廢話!笨蛋!” 松田忽然大罵道。 即使拼命壓抑,可隨著指尖心悸般的顫抖而簌簌落下的煙灰, 在此時依然暴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我警告你萩原研二” 他感覺自己很少叫對方的全名,不知道從什么時候確定了“hagi”和“陣平醬”的稱呼開始,除了面對必要的人的時候, 對方的全名幾乎就沒在彼此嘴里出現過。 也正是因為如此, 當這個稱呼出口的時候, 空氣都幾乎被按進了嚴肅的泥潭里,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個工作的危險性從來就不是開玩笑的!我大概能猜到你當時在想什么,我作為你同事也完全能理解你為什么這么做!但是” 但是 即使松田隊長可以理解萩原隊長的做法。 他知道,如果把剛剛遇到那個危險的人換成他自己,也很有可能會做出和萩原差不多的決斷。 但是。 松田陣平還是希望萩原研二可以活下來。 你能明白嗎? “” 只隔著一道把手的距離。 他身邊的中長發青年垂著頭,沒用立刻回答。 也就是這時候,剛剛只沉浸在暴怒,恐懼和后怕中的松田這才發現其實對方的臉色也完全還是慘白如紙的。 一個小時的劫后余生并沒有讓他從死亡的威脅中恢復。 只是這個人比起自己,會更多地去考慮到身邊人的情緒,只是為了讓自己和其他隊員不那么難過才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其實他才是受到最大驚嚇的那個人啊。 “hagi,那個,我”松田下意識想 道歉,“對不” “小陣平?!? 但對方的聲線卻先于他開口了。 萩原過長的額發遮擋了大半面容,看不清表情。 只能聽見他低低的嗓音響起來: “對不起。” “那時候我確實有點太放松了。” 萩原的聲音輕輕地,喉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但是那個炸/彈的結構也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如果不等居民疏散完畢,我萬一在拆/彈期間出了任何差錯,那就” 那傷亡就更慘重了。 而且是即使自己僥幸活下來,也一輩子都永遠不可能原諒自己的程度。 所以他在那個時候,其實也沒有太多的選擇。 犯人忽然重新啟動炸/彈的意外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所以現在就算讓他再穿越回去一次,除了穿上防爆服給自己留個全/尸以外,情況很難說能發生什么特別大的改變。 不過 萩原的手無意識地絞緊在一起,手心滿是汗珠。 呼吸間都只能感到喉口發酸發苦的哽咽。 不過我也會為就這么留下你一個人道歉,陣平。 “唉,行了行了。” “能活下來就好,我也沒說一定要怪你” 松田陣平看著他這副糾結得要死,又驚嚇又委屈的樣子也是沒什么辦法,平常風流倜儻的大眾情人完全已經蔫巴得像根茄子。 這怎么看起來越來越像是自己在欺負他了? 但要自己像幼兒園老師一樣安慰人的話,也著實太為難他了 松田不悅地“嘖”了聲。 他只能把手里的煙又吸了一口平復心緒,隨后順口岔開話題道: “話說,那炸/彈到底怎么會再次啟動的?怎么后面突然又自己停下來了?” “你們上面當時到底是什么情況?” “這個嘛” 萩原研二像是笑了一聲,抬手把自己的碎發挽到耳后: “不是小陣平你替我占卜的嗎?說我會遇到很嚴重的危險但是,在關鍵時刻,也會有從天而降的‘貴人’出來保護我嘛?!? “然后,這不就真的來了個新管理官當指揮救下了我?” 松田皺眉: “哈?” 他幾乎下意識地伸手去探萩原的額頭: “hagi,你這家伙腦子沒被炸壞吧?” “占卜不都是隨便說著玩兒的,什么新管理官舊管理官,那群人都和咱們部門的藤井一樣,就是群只會說廢話的!一旦出了任何事你指望他們” “誒,怎么不能指望呢?” 然而,忽然間。 一個年輕的聲音說道。 一時間整條走廊,所有人仿佛被下了咒似地齊刷刷回頭! 他們幾乎堪稱震驚、驚恐、以及驚悚地看著那道單薄的身影慢慢走近,瞳孔劇烈震顫。 然而隔壁長椅上的松田還在罵: “你給我個管理官還不如給我個實習生!起碼能除了一天到晚勾心斗角之外再干點實事。上面那群家伙天天除了罵人和推卸責任以外還會干什么,真是” ——嗒。 皮鞋跟磕碰在地上的聲音忽然停了。 而在那一剎那—— 松田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四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氣氛沉默得幾乎像刀刀凌/遲 他猛地戛然而止。 腦子里的第一個想 法是: 完了。 這下真的要回家修車了。 松田陣平只能一點點地極其僵硬地轉過頭 可映入眼簾的。 卻是一個熟悉到可怕的身影。 只見機動隊樓層大門邊。 一名年輕到不可思議的管理官正背著手站著,一身剪裁精致的修身西裝。 即使褲腿上還沾著不少粉筆灰,他整個人依然挺拔優雅,正微笑著望向他。 “哎呀,原來這么討厭我的嗎?” 他身后的雨宮薰笑著說: “都怪我們真是太沒用了,真對不起啊,松田隊長?!?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 “你你你” 他一時間顫抖著手“你”了半天,愣是沒你出個所以然來。此時臉色紅一塊白一塊,簡直仿佛活見了鬼。 “雨宮薰——?!” 松田的腦子里一時間像炸開了鍋!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全攪和在了一起。 他根本沒搞懂現在眼前的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即不知道萩原為什么被救下來了,更沒搞懂雨宮怎么會突然從大阪瞬移回來了?! 而還沒等他把現狀想清楚。 早已應激的腦子就已經條件反射地自動轉到了自己兩年之前,對雨宮死纏爛打的那五十個電話上。 想起了自己只要一提到那個人的名字,就不知道為什么砰砰狂跳的心想到自己那時甚至還傻不拉幾地,被冷處理了還自己都嫌棄地拽著人家問案子。 他在那次真正意識到自己可能喜歡雨宮的時候,經歷了堪稱這輩子最猛烈的狂風暴雨第一次對自己的整個人生都產生了懷疑。 但是后來。 他發現自己“居然喜歡男的”已經不是最嚴重的問題了。 他發現更嚴重的問題是他應該怎么在發現自己喜歡雨宮后,再坦然地去面對他。 到底要怎么去面對他 所以那個時候他跑了,逃避可恥但有用,他跟人打過架翻過墻當過精英也當過校霸,但就是沒真正意義上地去喜歡過一個人。 初戀其實是有的,但那也只是少年一瞬的怦然心動,在之后的年歲里也很難再被想起來了。 但現在 現在自己已經馬上25歲了! 難道還要說是青春期萌動嗎?? 松田那個時候其實還懷有那么一絲的想法。 想著自己可能還有什么遲來的青春期,冷靜一段時間就好了。 但現在的時間是兩年后。 在那個人再次站在他面前的一瞬間。 只需要那個人一個微笑,一個眼神。 他就仿佛又回到了剛畢業的年紀,褪去了所有作為“松田隊長”的成熟和榮光,心砰砰直跳,像個剛成年的毛頭小子一樣渾身緊繃著,定定地望著對方那么好看地站在自己面前。 他忽然感覺自己有點好笑。 原來什么都沒有變啊。 成步堂薰雙手背在西裝后面,也疑惑地看了他一會兒,想著: 我只是去大阪了,我又不是死了? 至于這么驚訝嗎? 旁邊聽著松田罵了半天的萩原研二倒是人都快笑岔氣了: “阿薰,你終于忙完了?” “還沒?!鞭购舫鲆豢跉猓爸皇呛唵胃杀究偣芾砉傧葴贤艘幌拢粫哼€要看你們警備部那邊的說法。” 萩原的眼睛笑得彎起來,雙手交疊在膝蓋上,略微傾身: “話說你怎么突然就升警視和管理官了?不愧是我們阿薰,這才兩年多吧——” “是之前在大阪那邊升的職,服部警視監很喜歡我,托他的福了?!? 成步堂薰垂了下眼睫,輕輕笑了笑: “是不是嚇到你們了,真抱歉啊?!? “啊,這倒沒有?!比c原笑著說,“其實,這也算是我們預想之中的事情了?!? 那枚警章也很配你。 成步堂薰沒應他這句話,只是彎了彎眉眼,隨后慢慢地站直了。 “以防再出現任何情況,先自我介紹一下。” 他面對著眼前走廊上所有的警員們,聲音清晰而從容,微笑著: “我是剛從大阪府調來警視廳的雨宮薰,目前在刑事部下屬搜查一課擔任管理官的職務,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 ? 于是,這下又有人把他認出來了: “你是雨宮是吧鬼冢班的那個雨宮!” “我以前格斗考試跟你交過手!哎呀這居然就已經兩年沒見了”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