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溯光鏡(三)-《千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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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是不跟傀儡發(fā)脾氣。因知道那不是真人,發(fā)脾氣也無用。
原來不是那等腦袋不知事的,只不過被慣壞了,脾氣驕縱。
高逢興旁觀半晌,亦明白她想干什么了。
她先帶著傀儡練會“朔風(fēng)”,又一樣一樣地試出克“朔風(fēng)”招式之法,連成一套,試圖打敗這傀儡。
猶如下棋之人,自己與自己對弈一局。
只是她第一次學(xué)習(xí)劍術(shù),照貓畫虎練好劍譜上的已是不易,怎么敢試圖自創(chuàng)劍法?
那是很有經(jīng)驗的劍君才做的事。
高逢興看向他手里準(zhǔn)備好的另一本劍譜“春木”。
“春木”原是第二節(jié)課的內(nèi)容,正是教弟子打敗第一節(jié)課的“朔風(fēng)”,從而從單一的劍術(shù),引向克敵對戰(zhàn)。
眼下整本劍譜還沒教,竟然叫徐千嶼磕磕絆絆,自己拼湊而出。
高逢興又取了好幾本新的劍譜。
舉一反三,悟得太快,不夠用了。
天黑了。
高逢興亦沒想到,這人練起來沒完沒了,還是個武癡:“行了,差不多了,回吧。”
徐千嶼亦筋疲力盡,便停下,準(zhǔn)備打道回府。
只是她將劍背好,又走過去,將傀儡抱起來。
高逢興叫住她,眼睛瞪圓,“你干嘛?”
徐千嶼抱著傀儡,露出一張汗?jié)竦那伟椎哪槪劬φ0驼0停骸拔也荒馨阉杌厝ゾ殕幔俊?
“借回去?”高逢興聽樂了,“你當(dāng)這是你家,給我放下。”
徐千嶼看了一眼傀儡,不舍得撒手:“我明天晌午給你送回來不行嗎,我會對它很好的。”
她有護(hù)劍的桐油,可以免費給傀儡也涂一遍。
“不然,租用呢?我可以付靈石。”
“不行。”高逢興道,“這是我們蓬萊的傀儡,哪有叫你帶回的道理!你若想練,明天早點起來,在此處加練。”
徐千嶼想了想,坦然:“我起不來。”
高逢興語塞,竟有人將懶惰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他止住徐千嶼的胡言亂語:“站住別走,我去給你問問。”
說罷身影消失。
這個時辰,沈溯微一貫在房內(nèi)處理宗門內(nèi)務(wù),聽高逢興說完內(nèi)容,筆也未停。
這劍術(shù)課起初是他指教,后他替掌門打理事務(wù),抽不開身,此課便交由外門弟子中劍術(shù)優(yōu)勝者,也就是高逢興負(fù)責(zé)。
但這陪練傀儡是沈溯微當(dāng)初提議添置,須得過問他意見。
沈溯微默了片刻。只覺得這“借用”“租用”說辭,不拘常禮,又很理直氣壯,似曾相識,便抬頭看他片刻:“是誰?”
高逢興亦頭痛:“一外門弟子,唉,叫徐……徐……”一時想不起她的名字。
“徐千嶼。”沈溯微替他補(bǔ)全。
下一刻,他垂下眼添完筆下字,不知想到何事,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高逢興心中訝異,因他從未見過沈溯微發(fā)笑。
他日常無有表情,此時若有若無地一勾唇角,竟有一抹陌生的艷色自面上一漾而過,如璞玉生輝。
也只是那片刻,他抬起頭時,神色復(fù)又冷清而極靜。高逢興便懷疑那是他的幻覺。
沈溯微以一雙黑眸看他:“不借。”
規(guī)矩不可破。
何況修煉,細(xì)水長流,貴在堅持。若晚上加練,貪多求快,便容易打破作息,到時損耗身體,得不償失。
“不借。”高逢興抱臂而歸,原樣復(fù)述一遍。
徐千嶼氣得無法,只得將抱在懷里的傀儡墩回原地。內(nèi)心將這傀儡主人的刻板一通抱怨,但無可奈何。
她清早真的起不來,自家里時便如此作息。何況她晚上還要同時上兩門夢影筒上的課,壓力很重。等下次劍術(shù)課再練吧。
高逢興走后,沈溯微起身,在書柜又挑幾本書。
這么快就已用上對戰(zhàn)傀儡了,為何至今才到煉氣第七層呢?
徐千嶼靈池擴(kuò)充的速度倒比他估量得慢許多。
但他忽而想到,上次借的書,徐千嶼尚未歸還,也不知道看了沒有,更不知還記著沒有。
可能沒有吧。
那少女好動,注意力容易被吸引,外門新鮮事物繁多,如此一來,正如放魚歸大海。
內(nèi)功心法太弱,光顧鍛體,升階速度才會慢。
他將那些書靜靜地堆放在桌角的幾本書上,細(xì)心地推得齊整,中間以一頁紙作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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