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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大寶吼了一聲：“如果不是你把她慣成這樣，我怎么會拿她沒辦法！”

    換來的是妻子更用力的抓撓和毆打。

    曾大寶是退伍兵，身材非常高大，目測也只比張大山矮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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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被媳婦又抓又打，是一點兒也沒還手。

    很快那臉上就見血了。

    張大山和沈清秋匆匆趕到。

    沈清秋急道：“大山，你先把老姑夫帶出去！”

    張大山連忙上前把曾大寶半拖半抱出去了。

    張含秀坐在炕上哭得氣都喘不過來：“寶珠，寶珠啊……”

    沈清秋知道她討厭自己，也沒有貿然出聲安慰她，只是安靜地坐在了她身邊。

    好在張含秀的教養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雖然不喜歡這個侄媳婦，卻也沒有把女兒的死遷怒到侄媳婦頭上。

    她哭了一會兒，許是累了，聲音漸漸小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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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秋這才輕聲安慰道：“老姑，我也是有女兒的人，您的心情，我理解。”

    張含秀淚眼婆娑地看著她：“真的嗎？”

    沈清秋一看她有軟化的跡象，連忙坐過去握住她的手。

    “真的。老姑，您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我們會陪著您的。”

    張含秀的眼淚頓時又繃不住了，由著她抓著手又哭了。

    此刻她需要的不是安慰也不是講道理，她需要的只是痛快地喧泄自己的情緒。

    ……

    張大山把曾大寶帶了出去。

    曾大寶耷拉著眉眼，道：“給，給你和孩子娘添麻煩了……”

    張大山嘆了口氣：“老姑夫，這話就別說了。我想先問問你，為啥老姑這么恨李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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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理由啊，張含秀非常中意李安國，甚至來找他都帶著李安國。

    而且李安國圖她東西，應該表現不錯才對。

    曾大寶抹了一把臉，道：“其實李安國，和你妹妹是有仇的。”

    張大山愣了愣：“有仇？”

    “嗯……”

    說起來這也是曾寶珠造的孽。

    曾寶珠前些年湊熱鬧湊成了衛兵小隊長，自然上躥下跳得厲害。

    所以后來李家好了以后，曾寶珠離婚了，跟他搞對象，曾大寶是不同意的。

    并不是像張含秀說的一樣，說是他促成了婚事。

    只是后來曾寶珠鬧得太厲害，又要上吊又要跳河的，他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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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們倆結婚以后，李安國漸漸得了張含秀的心……

    “許是她現在想起來了覺得怕了”，曾大寶啞聲道，“所以她就咬死了說是李安國。”

    張大山覺得這事兒也不像這么簡單。

    他知道張含秀雖然有時候失心瘋，但可能她和李安國還發生了什么事。

    曾大寶喃喃道：“這我是真不知道，我不大管他們……”

    說到這兒，他的眼眶已經非常非常紅了。

    張大山于是知道從他嘴里怕是問不出什么來了。

    張含秀和曾大寶的入住并沒有對沈清秋的生活造成什么改變。

    甚至曾大寶能幫上很多忙。

    平時張含秀就躲在屋里也下不了炕，湯藥不斷，他都自己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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