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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援軍應(yīng)該到上蔡了吧？”呂昭說，“給破虜將軍傳信，讓他帶人往北方去，注意沿途的鄉(xiāng)縣，紀(jì)靈若朝南逃，可能會選擇離舞陽最近的柏亭或西平補充物資?！?

    “定陵有曹孟德……我們回郾縣?！?

    “這下我看紀(jì)靈往哪兒逃。”

    呂昭回到郾縣的第三天，郭嘉帶著物資和三千士兵乘船來送溫暖了。

    張遼接收了物質(zhì)，指揮負(fù)責(zé)軍需的士兵將物資登記入庫。

    呂昭則熱情地接待了郭嘉，看他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還給他倒了杯冰可樂提提神，“跟許子將的會面如何？”

    “普普通通?！惫蔚难凵裼行┯脑?，“沒能親眼見到您這位巾幗英雄，許子將表示很遺憾呢。”

    “你真的沒給許子將灌什么迷魂湯嗎？”呂昭面露驚奇之色。

    “……您總該對自己的魅力有點信心。”郭嘉嘆了口氣。

    呂昭心想我對我的魅力很有信心呀，但這根本就不是魅力的問題，這是階級的問題。

    “總之，他表達(dá)了對您的崇敬?！惫闻跗鹧b滿可樂的陶瓷杯，儀態(tài)優(yōu)雅，“過多內(nèi)容我就不贅述了——”

    “別啊?！眳握巡粷M地抗議，“說說唄，我想聽。”

    “忘記了。”郭嘉無辜地眨眨眼睛，喝了一口冰可樂，避開呂昭譴責(zé)的目光。

    然后他就被嗆到了，劇烈地咳嗽起來，“這、這是什么？！”

    “快樂水，喝過的都說好?！眳握褑问滞腥?，笑瞇瞇地說，“快說許子將來見我有什么目的？”

    細(xì)密的小氣泡在口腔中噼里啪啦地炸開，郭嘉捂著嘴，很難說這種感覺是難受還是新奇，他緩了一會兒，無奈地回答：“怡然書局出版的五經(jīng)，他還缺一本《尚書》沒買到?！?

    呂昭：“……？”

    ?。烤瓦@？？？

    似乎看出了呂昭的困惑，郭嘉微微睜大眼睛，他強調(diào)：“在南陽之外，一套完整的五經(jīng)價值非常珍貴。”

    “我知道啊?！眳握崖冻龊盟莆竿吹谋砬?。

    錢是她投的，她當(dāng)然清楚怡然書局就是個根本填不滿的吞金無底洞。

    知識是無價的，想要打破壟斷知識的桎梏，勢必會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代價，現(xiàn)階段只是賠錢而已，呂昭還能承受得起，反正還有投資方荀家陪她一起承受。

    不過在虧本的情況下，她目前只能保證南陽人買到相對便宜的書籍，南陽以外的其他人就暫且隨緣吧。

    “不是價格的問題?！惫蜗肓讼?，謹(jǐn)慎地?fù)Q了個語序，“價格不是問題?！?

    呂昭：“？？？”

    之前呂昭覺得自己懂，現(xiàn)在她不確定了。

    “是這樣的……”郭嘉飛快整理好思路，娓娓道來。

    怡然書局設(shè)立后，經(jīng)營方面由荀爽負(fù)責(zé)——荀家投了不少錢呢，教育方面主要由蔡邕負(fù)責(zé)。而呂昭的任務(wù)就是往里撒錢，定期查帳，每隔一段時間聽一下匯報，確保底下沒有人拿著她和荀家的投資中飽私囊。

    她其實不知道荀爽是怎么把紙質(zhì)書推銷出去，傳到潁川、汝南、甚至兗州、冀州的。

    但她可以猜猜看——十有八｜九是依靠了荀氏在士族中卓絕的影響力，以及龐大人脈編織出的復(fù)雜關(guān)系網(wǎng)。

    畢竟荀彧在南陽種地，都能知道“郭嘉在冀州把袁紹diss一頓后瀟灑跑路，氣得袁紹跳腳”這種花邊新聞。

    總之在荀爽的推動下，紙質(zhì)書迅速風(fēng)靡北方，其中荀爽和蔡邕親手批注過的版本最為珍貴，士族們爭相收集，以湊成一整套為榮，價格因此被炒得節(jié)節(jié)攀升，如今已有市無價，千金難求了。

    聽完郭嘉的解釋，呂昭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中，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慢吞吞地問道：“千金是夸張的形容詞呢？還是對事實的直觀描述？”

    郭嘉：“夸張的形容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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