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懷抱著這樣的困惑,孫賁的視線掃過四周,注意到并州騎兵們的腳下踩著對奇怪的東西。 他瞇起眼睛:就是那個玩意兒支撐住了他們的身體嗎? “竟然敢走神?” 冰冷的鋒刃裹挾著凌厲的風迎面刺來,風中散開濃郁的血腥氣。孫賁憑借對危險的直覺奮力朝右側擺頭,勉強躲過了張遼的馬槊。 他感覺臉頰上先是一涼,緊接著燒了起來,火辣辣的,不用摸就知道受傷了。 希望傷口別太深,孫賁想,萬一破相沒救,等回了家,夫人該嫌棄我了…… 他很快將不合時宜的念頭壓下,專心投入到與張遼的對抗中。 在兩人交戰的不遠處,有人借著亂局的遮掩,雙手彎弓,箭尖隨著兩人的身影不斷地調整位置。 “嘖,”那人不滿地嘟噥著,“孫伯陽你倒是往后點啊……要不直接把你倆穿一串了算了?” 呂昭向來都是身先士卒的,但這一次她沒有率軍沖鋒,而是留在了早就搭建好的指揮用的高臺上,眺望戰場,總攬全局。 這并非簡單的奇襲,而是決戰,局勢瞬息萬變,如果主將也加入其中,很難及時覺察到情況的變化,做出正確的判斷。 當她下場的時候,就是決定勝負的時候。 郭嘉裹著厚厚的外衣站在呂昭身旁觀戰,兩只手都藏在衣服里,一點兒不露出來,縮得像個圓滾滾的球。 “這天氣你還怕冷?”呂昭看了看郭嘉,又看了看自己。她覺得自己穿得沒問題,那定然就是郭嘉有問題。 想到正史上的郭嘉死得非常早,呂昭瞬間警覺起來,決定回去后給他把把脈,有病治病,沒病多吃保健品。 幸虧腦 白金和鈣片還沒送出去……對不起了王司徒,您老天天996,身體看起來還算硬朗,少吃點也沒什么吧? “早上涼嘛?!惫涡Σ[瞇地說,迅速岔開話題,“敵軍兩翼動了,在朝中軍收縮?!? “他們扛不住我的騎兵,只能努努力試圖打穿我的步兵了。”呂昭完全不覺得意外,她揮了揮旗子,命令主力部隊朝敵方右側集中,支援張遼,攻擊薄弱部位。 傳令官領命而去。 他們整體人數比敵方少得多,想要把敵方整個包圍起來是不可能的,而且一旦意識到自己陷入絕境,敵人反而有可能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望,拼力反殺。 不如圍住三面,留下一條逃生的通路,借此將敵人趕向確定的位置。 此即為《孫子兵法》中“圍師必闕”的道理。 隨著命令的傳達,并州軍有序地調動著,就像牧羊犬驅趕羊群那樣,一點點驅趕著敵軍。 兵器碰撞的聲音、士兵們的嘶吼雜糅在一起,于丘陵間不斷回蕩。殷紅的鮮血流淌而下,浸透泥土,匯入水中,從遠方吹來的風把濃郁血腥氣送往各處,空氣中盈滿了令人作嘔的甜腥。 戰場上密密麻麻都是人,根本看不清誰是誰,郭嘉睜大眼睛盯了一會兒就放棄了,開始根據我軍與敵軍不同的服裝顏色,把軍陣想象成一個個色塊,在腦海中推演色塊互相廝殺的結果。 但呂昭一直在專注地觀察著,看她認真的神色,郭嘉莫名有種她能看清每一個人的感覺。 這感覺很快就應驗了。 呂昭忽然挑了挑眉,把張遼留下的其中一個護衛轉成背對她的模樣,取下了他背著的長弓。 開戰前呂昭特意叮囑護衛帶上這把弓,說或許有用得上的時候。 弓造型簡單,也沒什么多余的裝飾品,乍一看平平無奇,但親自上手試過的行家都能明白,這是把常人難以拉開的重弓。 但即使是重弓,也很難對戰場上的任何一人造成嚴重的損傷。 這個年代的弓箭有效射程大約是一百米,超過這個距離,威力跟毛毛雨差不多,只是看著唬人。他們現在站在指揮高臺上,距離戰場中心有多遠?二百步?三百步?五百步? 護衛們互相看看,無人敢貿然開口勸阻,說不定呂昭只是手癢了,想隨意拉拉弓呢?無傷大雅的舉動,他們何必多嘴。 呂昭緩慢地呼吸,雙臂逐漸發力,很輕松就拉開了弓。她不斷調試著箭尖的朝向,似乎在瞄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