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欺人太甚……怎能忍受……” “……無人……攻城……” “……并州鐵騎……步兵……” “……沒有主帥……誰負責……” “……萬萬不可令讓主公……” 因為還有一段距離,聲音聽上去斷斷續續的,隨著袁術的靠近,才逐漸變得清晰—— “主公已經被氣暈過一次了,再來一次,誰知道會是什么結果……” “難道就任由那毒婦侮辱我們?!” “我看她也沒什么厲害的,來來回回只會一招……” “只會一招又如何?別忘了橋蕤是怎么死的……你能打得她麾下的鐵騎嗎?” “總之這事千萬不能告訴主公……” 聽到這兒,袁術再也忍不住,推門而入,冷冷地問:“什么事不能讓我知道?” 帳篷內的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呆呆地、震驚地注視著袁術,完全沒想到會突然看到他。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楊弘,他趕緊作揖長拜,高聲道:“主公!” 其他人紛紛回過神,也跟著拜見。 袁術不為所動,他大踏步地走進來,停在楊弘身后的桌案旁。 案上擺著一只雕刻著精美花紋的紅木盒子,盒蓋開著,里面胡亂塞了件水紅色的衣裙并幾支金燦燦的釵環。盒子旁放著一張展開的宣紙,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字跡工整俊秀,頗具風骨。宣紙的右下與左下兩角被捏得皺皺巴巴,似乎有誰在看信時十分激動,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和行為。 陳蘭和孫賁面上還殘留著憤怒的神色,張勛不斷地給楊弘使眼色,但楊弘無聲地嘆了口氣,輕輕搖了搖頭。 袁術沒進門前他還能想辦法隱瞞一下,現在袁術進來了,誰還能攔得住他? 在所有人忐忑的目光注視下,袁術抓起了信。 袁術看得很快,眼珠不停地轉動,沒一會兒就讀完了全部內容。讀完后他沒有立即發表看法,而是發了片刻的呆,一只手松開信紙去摸衣裙,另一只手仍然拿著信,五指不自覺地緩慢收攏。 水紅衣裙被拎起來,釵環滾落,碰撞出清脆的叮咚聲。 裙子是蜀錦裁的,還是上好的蜀錦,觸手柔軟輕薄,光滑如水,幾乎感受不到重量…… 袁術的腦子里先自動冒出了一串對衣料的評價,這些亂七八糟沒什么用的信息停留片刻,逐漸被真實的感受取代。 呂昭……那山野村婦……她竟然敢這樣侮辱我! 怒火沒有積累的過程,瞬間竄至頂峰,袁術眼前一陣陣發黑,頭劇烈地疼痛起來,身體不堪重負地晃了晃。他憤怒地咆哮一聲,抬腿狠狠踹翻了桌案。這一下還不夠解氣,他又開始撕東西,先把寫了檄文的宣紙撕得粉碎,再去撕裙子,邊撕邊劇烈地劇烈地咳嗽著,面目猙獰,咬牙切齒。 “主公!”手下們紛紛沖上去扶住袁術,七嘴八舌地勸道,“主公息怒!” 袁術奮力推開所有人,搖搖晃晃地站著,竟然挺住了,沒像之前那樣白眼一翻直接暈過去。 楊弘的瞳孔猛地擴大了一些,他看到袁術的嘴角流出了一抹刺眼的鮮紅色。 袁術又咳嗽起來,感覺喉嚨中泛起一陣惡心的甜腥味。 “主、主公!”楊弘大聲喊道,“快去找軍醫!” “慌什么?我好得很!”袁術將血狠狠地“呸”到地上,用袖子擦過下巴,他冷笑道,“去召集兵馬!既然她想找死……那我就成全她!” 斥候飛鴿傳書來報,稱沉寂了多日的瀙水大營終于有了動靜,袁軍排 成整齊的長隊列,朝著舞陰縣的方向進發。 貂蟬將卷成小卷的宣紙展平,用手順了一下,壓在案上。 “這次帶了攻城車,看來袁公路打算動真格了。”王粲探頭瞄了一眼。 “等他很久了。”徐庶淡定地說。 舞陰本就城堅墻高,朝向汝南郡一面的城門周圍分布著大大小小的丘陵,形成天然的屏障。再加上徐庶親自監督工匠和士兵們,把城墻和丘陵上的古長城重新修葺過,質量絕對有保障,即使他們只保守抵抗,不主動出擊,袁術不耗費幾個月,也別想把城攻下來。 “袁公路是真的憤怒到失去了理智,還是將計就計?”王粲問。 “失去理智又如何?將計就計又如何?”貂蟬將紙條歸檔,微笑著說,“事到如今,他怎樣都無所謂了。” 實力相當的兩方勢力打仗,計謀才會起作用。當其中一方的實力遠遠高于另一方時,根本不需要謀略,直接碾壓過去就好了。 袁術的整體實力原本沒有低到被呂昭碾壓的程度,直到現在也不至于這么拉胯,換孫堅來,這仗還有得磨。 可惜目前領兵的人是袁術。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