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如果是袁術的盟友黑山軍, 到這一步時,估計已經被嚇得丟盔棄甲倉皇逃竄,再無回天之力了。 但正是因為狂妄自大慣了, 從未把呂昭放入過眼里,即使意識到自己中計了, 橋蕤的觀念一時之間也難以轉變,所以他竟然沒有多少慌亂的情緒。 換句話說, 反應太慢了, 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信號延遲成了難得的優勢,令橋蕤能以近乎冷靜的心態分析局勢—— 她確實把我包圍了, 漫山遍野的火把看起來聲勢浩大,但仔細想想就知道, 那都是唬人的。 她手里根本沒多少可用的兵, 就算她如此精心算計,將我與大部隊分開, 又孤注一擲帶出了舞陰縣所有的并州軍,也頂多只能將我們之間的兵力差距, 從我數倍碾壓她, 拉平為我與她勢均力敵。 勢均力敵算什么劣勢?只是對陣的常態罷了! 只要能拿下她, 我之前所有的失誤都可以一筆勾銷! 短短一瞬間, 無數念頭從腦海中閃過。橋蕤確定了目標,搶先發難, 帶領士兵們沖了上去。 “架起盾牌!隨我沖鋒!” “殺敵一人,賞百金!活捉敵方將領,賞萬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在黃金的刺激下, 本以為陷入絕境的袁軍興奮得宛如打了雞血, 瞪著一雙雙通紅的眼睛,似兇殘的狼群一般,嗷嗷叫著撲了上去。 為進一步提升己方的斗志,弱化呂昭的氣勢,橋蕤故意扯著嗓子對呂昭喊道:“孤身一人面對我,是你犯下的最大錯誤!” 呂昭持槍立馬攔在路中央,身邊沒帶一個親衛。任憑并州鐵騎俯沖的速度再快,從山丘到山腳,總歸還是需要一點點時間。 而橋蕤是不會給他們這一點點時間的! 望著迎面而來的軍隊,呂昭沒有絲毫躲閃的意思,她愉悅地勾起唇角,隨風搖曳的火光照亮了她臉上如花朵般綻放的明媚笑容。 “是嗎?”她這樣問著,隨意拋出火把,手腕一轉挽了朵漂亮的槍花,驅動那匹渾身雪白無一絲雜毛的神駿,閃電般沖入人群。 火把滾落在地,茍延殘喘地閃爍兩下,不甘心地熄滅了。 陰影之中,槍尖反射的一點寒芒攝人心魄,動如鬼魅,勾畫著流暢的軌跡,所到之處慘叫聲此起彼伏,綿延不絕,溫熱的鮮血潑濺如雨。 袁軍如同狂風中孱弱的麥子,一茬茬倒下。地上很快鋪了一層尸體,甚至還有壘上第二層的趨勢。汩汩流淌的血液匯入水洼,滲入地下,將雨后軟爛的路面浸得更加泥濘。 原本還算整齊的陣型很快被暴|力撕開一道巨大的缺口。 “不要慌!不要退!盾兵補上去!槍兵在后!□□手準備!”橋蕤揮舞著令其,竭力嘶吼,“她只有一個人!你們怕什么!” 是啊,呂昭只有一個人,有什么好怕的? ……太可怕了好嗎?! 跟隨橋蕤追到這里的士兵基本都是他的私人部曲,這幫人曾非常好奇,為什么被呂昭襲擊過的士兵會在提起她的名字時,本來木然的眼神中瞬間流露出那樣驚懼的神色。 現在他們終于知道了。 知道同袍們在懼怕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