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看清楚debuff描述的一瞬間, 呂昭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驟然停滯。 冷靜,我不是沒治過瘟疫,實在不行還有血統兜底, 父親他們不會有事的。 病毒進入變異期, 顯然是傳播了一段時間, 劉表之前就一點兒端倪都沒發現嗎? …… 她壓下紛亂的思緒,定定神, 回身猛推了張遼和孫策一把,語速飛快地說:“快去請華醫師, 告訴他劉荊州的隨從得了瘟疫, 而且這場瘟疫很可能已經在襄陽城內擴散了!讓他來時千萬做好防護!一切聽他的吩咐!” 張遼和孫策不約而同地一呆,“什、什么?!” “別犯傻!”呂昭死死盯著張遼的眼睛,目光冷冽如冰,“事態緊急,容不得耽誤,快去!” 說完, 她拎著裙擺從藏身處跑了出去。 呂布一箭命中,志得意滿, 快樂地左手牽孫堅,右臂擎劉表,打算招呼屬下將早就準備好的慶祝酒抬上來,大家一起痛飲三百杯。 就在此時, 他余光一瞥,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寶貝女兒正滿面焦急, 一陣風似的沖過來。 “爹!離他遠點!”呂昭喝道。她手腕一抖, 藏在袖中的長鞭如靈蛇般柔軟地蕩出去, 死死纏住劉表的隨從,輕而易舉地將他從人群中卷走,遠遠拽開。 變故發生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愣住了,劉表最先反應過來,怒不可遏,質問呂布:“將軍這是何意?!” 呂布茫然中透著一絲委屈,“我不知道啊……柔柔?” 被呂昭拖走的人踉蹌著走了兩步,搖搖晃晃怎么也站不穩,最后“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感到眼前一陣陣發黑,很快就看不清東西了。脖子上好像拴著根不斷收緊的繩索,綿密的窒息感層層加重,迫得人難以呼吸,最后他不得不張大嘴巴,劇烈地|喘|息起來。 “他感染了瘟疫?!眳握训纳袂槭乔八从械膰烂C,“文遠和伯符已經去請華醫師了,很快就到。” 說話的功夫,她把視野范圍內的所有人都掃描了一遍,暫時沒發現第二個患者。 最好的可能性是只有一個倒霉蛋被感染了,最壞的可能性是大家都中招了,只是目前病毒處在潛伏期,系統也掃不出來。 孫堅隨朱儁四處鎮壓黃巾之亂時,曾見過不少感染疫病的窮苦百姓倒在原野上等死的慘狀,聽了呂昭的話,他神色大變,轉而怒視劉表,控訴道:“您的心腸竟如此歹毒!” 劉表猝不及防,被劈頭蓋臉一頓罵,目光憤怒中透著迷茫,“此事與我有何干系?!” 孫堅抬手指向前方,有理有據道:“那不是您的隨從嗎?” “是!但你們憑什么說他得了……瘟疫……”看清隨從此時的模樣后,劉表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輕得幾乎聽不到,“怎會如此?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是嗎?”呂昭平靜地問。 劉表不吭聲了。 當然不是。 隨從這兩天一直精神萎靡,面容蒼白,還時不時咳嗽兩聲。他自己認為是勞累過度所致,只胡亂熬了點藥喝,完全沒放在心上。 劉表就更不會在意了。自從襄陽被圍,他每一天都忙得焦頭爛額,能呈到他面前的全是十萬火急的公務,哪里顧得上其他瑣碎小事? 呂布終于回過神,腦子里已經被“瘟疫”二字塞得滿滿當當了。他看看倒在地上的人,又看看蹲在旁邊仔細檢查的呂昭,全身的血液一點點涼下去。 恐懼宛如一雙無形的手,穿過胸腔,攫住他的心臟。 “柔柔。”呂布低聲喃喃,垂于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起來,緊接攥成拳頭。 他徑直朝呂昭走去,然而才剛邁出一步,就被荀攸攔下了,“將軍!” “閃開!”呂布厲聲喝道。 一向溫和的荀攸態度驟然變得強硬起來,他毫不畏懼地站在原地,雙手交叉,鄭重一拜,“請將軍莫要辜負君侯的一片苦心?!? “我就這一個孩子,”呂布的語氣惡狠狠的,眼神卻透出一絲懇求之意,“她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 他閉了閉眼睛,目光轉向呂昭,“柔柔,過來!” 呂昭輕輕搖頭,也如荀攸一般,俯身長拜,“疫情兇猛,若不趕緊加以控制,恐會禍及全軍,甚至整個州郡。然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父親千金之軀,不可貿然涉足險境,請將此事交予女兒,女兒定會竭盡全力,不負您的期望?!? 呂布憤憤地磨牙,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呂昭說的沒錯,他是統帥,整個并州軍都指望著他,他保重自己的安全,就是對所有人負責。 可是,他也是父親。 統帥與父親,兩個身份,哪個更重要?一定得分出先后嗎? “只能這樣?”呂布輕聲問。 “我可是神女,不會有事的?!眳握涯抗鉁厝?,一字一頓道,“還請父親立即下令,暫且封鎖整個營地,任何人都不得隨意走動。等我為病人診斷病情后,再做定奪?!? 父女倆安靜地對視,呂布眼中流露出劇烈的掙扎之意,最后悉數歸于平靜。 “……好?!甭L的沉默后,呂布用沙啞的聲音說道,隨即轉身,走得干脆利索。 華佗是被張遼火急火燎拖過來的。 老爺子一把年紀了,跑得滿頭大汗,嗓子眼直冒煙,卻連一口水都顧不上喝,掀開門簾直奔病人而來,開門見山道:“情況如何?” “不太好。”呂昭讓開位置,“我手頭有份能治瘟疫的藥方,之前驗證過,確實有效,就給他用上了。但那些病例的情況遠遠不如他的癥狀兇險,我怕這方子已經沒什么用了……” 華佗貼著床沿坐下,一手給病人切脈,一手伸到呂昭面前,“可否借老朽一觀?” 呂昭遞出藥方。 華佗看完藥方,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將它放在一旁,專心致志地觀察起病人的癥狀。 過了好長時間,他才結束問診,抬手用袖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緩緩道:“君侯不必過于悲觀,應當還是有效的,我再添幾味藥,先試試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