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連垂髫小兒都知道,如今的長安城,太師出行的排場,恐怕比天子還要盛大一些。 從太師府在京城的別院起,至未央宮東宮門,一路上全被清場,無關人等悉數回避,只留下身著鎧甲的精兵強將列隊兩端,夾道戒備,守衛嚴密得連一只蚊子都不得放過。 做到這個地步,董卓猶嫌不足,特意喊來原本走在前方開道的呂布伴于車架旁。 望著呂布高大健壯的身影,董卓總算滿意了。但不知為何,他的內心深處仍然存有一絲絲微妙的不安。 這種不安的情緒在拉車的馬匹突然受驚,差點兒把他從車上甩下去時達到了巔峰。 董卓靈活地跳下車,扶著呂布遞出胳臂站穩,勃然大怒,“怎么回事!” 盔甲碰撞的金屬聲響起,士兵們接二連三下跪,在董卓的怒目而視中瑟瑟發抖。 誰也不敢貿然吭聲,生怕第一個說話的人觸了霉頭。最后還是呂布勇敢站出來解圍,“馬匹受驚是常有的事,義父莫急,我這就去給您更換一匹聽話的。” 本來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董卓一貫疑神疑鬼,他縮在車里糾結半天,等行至北宮門前時,終于下定決心,一把掀開簾子,喝停了隊伍前進的步伐。 呂布俯下|身,恭敬地詢問:“義父有何事吩咐?” 同時在心中暗暗嘲諷:老匹夫當真是年紀大了,膽子越來越小。 “不對勁兒,”董卓眉頭緊鎖,“我懷疑有人要刺殺我!” 呂布面色驟變,迅速翻身下馬,護在董卓的車架之前,警覺地左右張望,“義父可是發現了異常?!” 他握著方天畫戟的手指緩慢收攏,全身的肌肉寸寸繃緊,調整至最佳狀態,隨時都能暴起殺人。 其余士兵見狀,也紛紛聚攏過來,將董卓乘坐的車里三層外三層,嚴密包圍。 “異常倒沒有,但我左思右想,感覺驚馬實在不是個好兆頭。”董卓招招手讓呂布靠近點,似是詢問他的意見,“要不今天就算了?區區朝會……” 還沒等呂布發表看法,董卓又話鋒一轉:“不,繼續前進!我豈會怕了那些宵小!” 呂布的心臟宛如乘坐過山車,短時間內大起大落,非常刺激,差點兒就沒繃住。他假裝思索,趁機回憶了一遍出門前,呂昭對他千叮嚀萬囑咐的幾種突發事件應對方案,選定其中一種開始執行。 “既然如此,”呂布抬手欲解身上的盔甲,正色道,“還請義父先在外袍內穿好貼身軟甲,再配上我祖傳的護心鏡,以防不測。” 董卓脫口而出:“這如何使得?” 話未說完,董卓就有點后悔。呂布都主動奉獻了,他斷然拒絕豈不是傷了他的心?倒不如順水推舟,雙方皆大歡喜。 董卓正懊惱著,忽聽呂布笑道:“如何使不得?我的一切皆出義父所賜,區區護心鏡而已,難報義父知遇之恩萬一,還望義父莫要推辭,務必成全我一片孝心。” 呂布雙手奉上護心鏡。陽光灑在他身上,給他鍍了層閃耀的金邊,襯得他整個人英武無儔,宛若戰神下凡。 而實際上,戰神心里罵人的彈幕已經多得把屏幕徹底鋪滿了。 “好,好!果然還是奉先最合我心意!”董卓大喜,先穿上軟甲,又快快樂樂地配好護心鏡。摸著胸|前|硬邦邦的遮擋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危機暫時解除,董卓開始冒壞水了。他眼珠一轉,隨手指向副將,命令道:“由你率領大部隊,按原定計劃進入東宮門待命。我與奉先悄悄自北掖門而入,不要驚動任何人。” “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搗鬼!”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