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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朕就是蘇大強!朱見漭變成了朱見淇!
朱佑梐跪在東宮門前。
朱佑棅被害溺水,朱見漭第一想到的就是老大干的。
小老四回國,會威脅到朱佑梐的太孫之位,不說會被換掉,起碼朱佑梐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快樂。
隨著朱見漭和老皇帝關(guān)系搞僵,文官集團集體押注朱佑梐。
朱佑梐頓時直起腰來了。
哪怕面對老爹,他也有了幾分底氣。
而朱見漭已經(jīng)逐漸成為孤家寡人。
所以,朱佑梐不希望小老四回來。
不過,小老四命大,掉進伏爾加河里,熬了半個小時,才被撈上來,人居然沒死。
將小老四從商國救出來,大明并沒有付出多少代價。
只是朱見漭面子上過不去。
本就虧錢老大一脈,這回欠得更多了。
如果再欠下去,這輩子就換不清了,那么只能殺了借債的人。
朱見漭臉厚心黑,不亞于其父。
朱佑梐在東宮外跪著的消息,傳到前朝,前朝言官立刻入宮,為太孫張目。
這可把朱見漭氣壞了,我被欺負(fù)的時候你們不幫忙,他被欺負(fù)的時候,你們就都幫他出頭?
憑什么?到底誰是太子?
問題是,這里面還有他的心腹,張璁。
朱見漭趕走了言官,這些御史跑去養(yǎng)心殿哭訴去。
很快,朱見漭就被宣到養(yǎng)心殿。
朱祁鈺本來很好的心情,被老四家的破事弄壞了。
“老四,你家老四之事,朕聽說了?!?
“到底是何人所為,慢慢調(diào)查。”
“伱體罰自己的兒子,朕倒不說你,可前朝事忙,你又不愿意處理政務(wù),這些政務(wù)全都壓在太孫肩膀上?!?
“太孫被你罰跪,前朝事務(wù)耽擱,是要天下動蕩的?!?
朱祁鈺道:“給朕個薄面,讓他先去處置政務(wù),至于你家老四的情況,再慢慢調(diào)查,如何?”
“兒臣遵旨?!敝煲婁菥椭浪鶗槔洗笄笄榈?。
朱佑梐感激涕零:“孫兒謝謝皇爺爺圣恩!”
朱見漭悚然一驚,他大兒子和老皇帝什么時候如此親密了?
敢情這段時間,他老爹在拉攏他大兒子啊。
他心中更冷,老皇帝為了對抗他,開始拉攏自己的黨羽。
“去吧,前朝政務(wù)皆壓你的肩膀上,你過得不容易,朕清楚?!敝炱钼暲瓟n太孫,因為太孫不能越過老爹繼位。
威脅朱祁鈺皇位的人,只有朱見漭自己。
只要將他逼得孤立無援,讓他慢慢破局便是,等他破局完畢,他也該死了。
不是要弄死朱見漭,而是增加他繼位的難度而已。
“謝皇爺爺恩典?!敝煊訔a磕個頭,由太監(jiān)攙扶著站起來,慢慢走出養(yǎng)心殿。
“老四朕已經(jīng)訓(xùn)斥了,爾等便回去吧?!敝炱钼曔€得掛著慈善的假面目。
“陛下,臣等還有事要說?!庇窂堣?。
朱祁鈺眼睛微瞇,張璁是老四的人。
“平壤府地震之事,臣有幾句諫言……”
朱祁鈺擺擺手:“朕不管前朝事了,你跟太子去說吧?!?
他不想聽這些爛事。
最近幾天,他身體恢復(fù)得不錯,精神頭也好了,只想等著眼睛做手術(shù),重新看清楚這個世界,多看兩年,他就這點念想了。
張璁欲言又止。
但朱祁鈺揮手讓他們出去,前朝事別來煩他。
“談妃呢?”
朱祁鈺想咨詢談妃,這眼睛手術(shù),會不會有太大的風(fēng)險?
“奴婢這就去請?!?
這兩日談妃身體也不太舒服,她也快八十歲了,近來早睡晚起,身子骨愈發(fā)沉重。
主要是這幾年,她近身服侍老皇帝,把自己身體累垮了。
這個時間,她正在梳洗。
歲數(shù)大了,滿臉是褶子老年斑,她也不太愿意打理,甚至也有很多年不照鏡子了。
有時候,她也在想,女人如果能將自己最好的年華完全定格,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過幸運的是,她七老八十了,漂亮的容貌早已老去,而她枕邊的男人卻從未嫌棄過她,和她相濡以沫,相伴終老。
作為執(zhí)掌天下近七十年的皇帝,陪伴他時間最長的居然是自己,而且近二十年來,他只有自己這一個女人,僅憑這一點,就足夠讓世間女人羨慕了。
人世間有幾個享受絕對權(quán)力,又獨享帝王之愛的女人呢?
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唯一可惜的是,她的兒子無緣帝位,但也都是藩國皇帝,一國君王,該心滿意足了。
聞聽太監(jiān)傳喚,她快速收拾一下,走進正殿里。
“陛下,您怎么貪涼呢?現(xiàn)在都十月份了,開窗戶可以,但不能坐在穿堂風(fēng)口上,即便今日天氣不錯,也要注意些。”
談妃一邊絮叨,一邊關(guān)上窗子。
其實屋里很熱。
然后過來摸摸老皇帝的頭:“還好沒感冒,去把體溫計拿來,給陛下量一下?!?
“娘娘,體溫計夾的和口含的都用嗎?”婢女問。
“都用,給陛下用上。”
談妃繞著老皇帝走一圈,瞧了一番才道:“陛下今日氣色不錯?!?
“愛妃,別忙了,朕吹一吹穿堂風(fēng),今個兒熱得緊,沒感冒。”朱祁鈺笑道。
“萬一呢?陛下剛做完手術(shù),絲毫閃失要不得的。”
談妃又給他診脈,確定無事才點點頭:“臣妾這兩日在翻醫(yī)書,對您要做的眼睛手術(shù)有了詳細(xì)認(rèn)識?!?
她一邊說,一邊坐在錦墩上:“這個手術(shù)危險系數(shù)不大,臣妾查了近三年來所有醫(yī)案,失敗率只有0.1%?!?
“以太醫(yī)的水平,應(yīng)該不至于失手?!?
“臣妾的意思是,手術(shù)當(dāng)日,臣妾陪您在手術(shù)室里?!?
朱祁鈺輕輕點頭:“有愛妃在,朕才能放心啊?!?
“半瞎快十年了?!?
“當(dāng)知道能重獲光明時,內(nèi)心愉悅,朕感覺自己高興得像是個孩子。”
“不過,這些年,朕真的像個孩子似的,處處都需要被照顧。”
朱祁鈺看著談妃的臉:“愛妃,多虧有你,一直照料朕,朕的身體才會快速康復(fù),多虧了你?!?
談妃笑得滿臉褶子,心滿意足的笑著:“臣妾照顧您是應(yīng)該的?!?
“朕看你都累瘦了,近幾天你和朕分床睡吧,你能睡個整宿的覺,省著經(jīng)常被朕弄醒,朕腿不舒服了,還要揉腿,唉,苦了你了?!?
談妃卻搖搖頭:“陛下,您不在身邊,臣妾睡不著,還是讓臣妾侍奉您吧,別人侍奉臣妾也不放心,您夜里有點聲響,臣妾都知道您要什么,換了太監(jiān)宮娥服侍,他們不知道,還要您說出來的?!?
朱祁鈺看著她,眼中充滿愛意:“你年齡也大了,總這樣操勞可怎么能行???朕心疼你啊。”
可談妃態(tài)度堅定,一定要親自服侍。
朱祁鈺勉為其難的答應(yīng)。
他可不放心,自己睡夢之時,有其他人在身邊,那會讓他整夜睡不著覺。
只有談妃在身邊他才放心了,因為談妃和他利益捆綁巨大,絕不會背叛他的。
關(guān)鍵是,她看似和老四關(guān)系融洽,但都是裝出來的,畢竟老四越過她兩個兒子登上太子之位,她心里肯定會不舒服。
根本不會幫著太子殺死她的夫君,斷送自己的富貴。
所以,朱祁鈺對她最放心了。
再就是他習(xí)慣了談妃服侍,換做其他人真的不對他的心思,談妃對他極為盡心,換了其他人就未必了。
“張嘴?!?
談妃像哄孩子似的,把體溫計放進朱祁鈺嘴里。
朱祁鈺臉上總帶著慈祥的笑容,老眼渾濁,無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一番忙碌后,談妃確定朱祁鈺身體沒有問題。
便推著輪椅,推老皇帝出去曬曬太陽。
中午十分,便和老皇帝一起在養(yǎng)心殿里用膳。
“愛妃,你近來過于操勞,多吃一些,這個年紀(jì)了就不要控制飲食了?!?
后宮嬪妃為了愉悅帝王,會刻意控制飲食。
除非皇帝喜歡胖子。
朱祁鈺是喜歡不肥不瘦的,所以后宮嬪妃,包括宮娥都是這樣的。
“不吃了,這幾天沒什么胃口。”
談妃吃了些蔬菜,因為吃蔬菜通暢,歲數(shù)大了胃活力降低,再大魚大肉的就會便秘。
常年在皇帝身邊侍奉,要是經(jīng)常放屁,老皇帝哪里受得了?
作為養(yǎng)生達人,談妃很少吃肉食,因為肉食熱量太大,她又不經(jīng)常鍛煉,消耗不掉熱量,熱量就會積壓在腸胃里,形成積熱,最后會形成疾病的。
而一點肉不進,又會讓人渾身疲軟無力,健康失去平衡。
所以要葷素搭配,以素食為主,肉食為輔。
談妃從三十歲時,就每日吃一兩牛肉,一顆雞蛋,二兩牛奶,其余就全是蔬菜,平時多吃瓜果,以少糖的瓜果為主。
朱祁鈺的食譜就非常豐富了,他是什么都吃,到了年紀(jì)大了,也少吃肉食,多吃蔬菜。
但他不吃水果,因為水果含糖量高,他吃黃瓜和柿子,幾乎每日都吃這兩樣,偶爾加入苦瓜、木瓜之類的。
朱祁鈺的飲食,一直都極為嚴(yán)格,他就像是無情的干飯機器,有營養(yǎng)的東西都能吃進去,有營養(yǎng)的東西一定難吃。
朱見淇、朱見漭都吃不進去,看見那些難以下咽的食物就反胃,只有老皇帝能吃,只要有營養(yǎng)有好處他就吃。
下午,太醫(yī)、太監(jiān)幫著老皇帝做康復(fù)運動。
老皇帝十分堅強,在求活方面,他比任何人的求生欲都強。
太陽落山之后,他就開始洗漱休息了。
人上了年紀(jì),新陳代謝變慢,身上的角質(zhì)就是白皮,大量增加,而身上的泥反而變少。
就算半年不洗澡,也不至于渾身都是黑泥,但白皮滿身都是,剛洗完也有,黏在身上像魚鱗一樣,讓人看著惡心。
當(dāng)然了,臭味不可避免,人歲數(shù)大了就會有臭味,哪怕洗得再干凈,也有這股味。
孩子身上就有一股好聞的味道,年紀(jì)大的人身上味道就會極為難聞。
就算權(quán)勢滔天,也換不來新生了。
“劉大夏為何還沒動身回京?”
第二天早晨,朱祁鈺語氣陰沉:“去,告訴太子,快點讓劉大夏回京,朝鮮換個人去賑災(zāi)?!?
劉大夏這個王八蛋,坑了他一波。
老皇帝卻將朱佑梐推了出去,朱佑梐到現(xiàn)在沒發(fā)現(xiàn),還以為朱佑槿溺水,是他干的呢。
真是個蠢貨。
若無朕動手,你能那么順利?
用朱佑梐來威脅朱見漭,就在告訴他,你死了也無妨,朕還有太孫呢,還有其他兒子呢。
所以,劉大夏必須回來。
而劉大夏坑他一波的賬,慢慢算,等朕做完了手術(shù),看你往哪跑?
朱祁鈺已經(jīng)很久不自言自語了。
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朱見漭進殿,即便看見那個一如既往慈眉善目的老爺子,他還是喜歡不起來,恭恭敬敬的行禮,然后沉默寡言。
以前他沒這么多規(guī)矩的。
這些年在養(yǎng)心殿里,皇帝規(guī)矩就很小,朝臣進來,也只是跪一次而已。
朱見漭以前也不怎么行跪禮,都是拱拱手,進來是有什么東西吃什么東西,有什么拿什么,父子間親密無間。
可現(xiàn)在,他束手束腳,說話別扭,舉止別扭,方方面面都別扭。
“太子,勝湖地震已經(jīng)那樣了?!?
“劉大夏在與不在,也起不到?jīng)Q定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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