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地方的奴隸有很多,賣一分錢都沒人要,太黑了,讓他去這鬼地方當王? “朕剛才怎么說的?你是當皇帝去了,不是讓你當傻子去了。” “大明在新六省是怎么做的?你不會做嗎?” 朱祁鈺沒好氣道:“這點事還用朕教?” 朱見深神情一喜:“陛下的意思是,允許兒臣往非洲移民?” “當然了,不是允許,而是強制移民!” 朱祁鈺道:“不然讓你當黑鬼的皇帝去呀?你不嫌丟人,朕還嫌丟人呢!” 可怎么去呀? “乘坐寶船去。” “如今大明的船隊,已經翻過了印度,和大食人直接貿易。” “朕近來才知道,大食已經是過去式了,阿拉伯帝國已經覆滅了,如今執掌貿易的是奧斯曼帝國。” 朱祁鈺笑道:“說來這奧斯曼帝國,還和咱們有些關系,是突厥人建立的帝國。” “你的地盤,朕也想好了,就是在北非,看到了嗎?和歐羅巴隔海相望,這塊地方,朕都分封給你。” “當然了,這塊地盤還是奧斯曼帝國的,但你不用擔心,朕會教他們做人的。” 朱見深神色一喜,若能把非洲全都打下來,從大明移過去千萬人口,他就是新王了。 “朕會封你為楚王,那塊地方,以后就是你的楚地,你想登基也好,想怎么樣都行。” “但必須記住一點。” 朱祁鈺目光凌厲地看著他:“你的根兒在大明,你移走的百姓的根兒也在大明,你們永遠是明人!是漢人!” “若有朝一日,宗主國覆滅,所有諸侯國,務必回來勤王!你去新地后,將此話列為祖訓。” “不管你們誰再當神州的主宰,終究是姓朱的。” 這話把朱見深嚇了一跳。 但再琢磨,這是皇帝敲打他,當了皇帝,也要記住宗主國,一旦宗主國要求諸侯國助戰,他們就得為宗主國征戰。 “陛下的忠告,兒臣永遠不會忘記!”朱見深跪伏在地。 朱祁鈺把他扶起來:“朕會廢了你的太子之位,然后你以楚王的身份,參與朝政,學習朝政運作。” “然后等待時機,最多十年,朕就讓你去當皇上!” 朱見深感激涕零:“兒臣謝陛下隆恩。” “你雖是朕的侄子,但終究是朕養了你二十余年,朕會妥善安排你的,去吧。” 朱祁鈺對朱見深的封地,是深思熟慮的。 朱見深的能力,絕對是極強的。 把他放在歐羅巴的對面,給歐羅巴上眼藥,這樣就能牽制歐羅巴東進的道路。 最關鍵的是,朱祁鈺不相信自己的兒子,能搞定歐羅巴諸國,也許只有朱見深,才能跟他們掰腕子。 接下來就是改立太子了。 廢朱見深太子位,封皇二子朱見淇為太子。 榮封楚王,參與朝政,可就讓朝臣措手不及了,難道皇帝不擔心楚王造反? 皇帝也明說了,楚王會在海外分邦建國。 但哪里沒說。 朝臣猜測,可能是婆羅洲。 到了三月,于謙和王越回朝了。 于謙入朝收到的第一道圣旨,就是榮封邢郡王,秩超一品。 王越升了武勛,賜了世券。 下了朝,皇帝詔他們入養心殿。 “朕詔你們回來,不是閑置你們。” 朱祁鈺直言不諱:“而是要打仗了。” 于謙和王越同時升起希望,他們都以為皇帝是要閑置幾年再啟用他們的,這是慣例。 王越等得,但于謙等不得的。 “陛下,可是東察合臺汗國不老實?”于謙雖七十歲了,但南方確實養人,身體還算硬朗。 現在他吃喝拉撒,都是太醫院給他安排,想多吃一塊肉都不行,少吃一口菜也不行。 甚至,有些蔬菜汴京那邊還沒普及,農科院直接給送去,在汴京栽種,就是給他吃的。 為了讓他活著,皇帝無所不用其極。 “是朕要打仗。” “太平三年了,國庫積累了大批錢糧軍械,再不用都發霉了。” 朱祁鈺玩笑道:“東察合臺汗國占著必經之路,不打也說不過去呀。” 于謙翻個白眼,他今年七十,人也活通透了,笑呵呵道:“陛下是垂涎石油了吧?” “確實,在熬制石油的時候發現,石油也能做衣服,但目前還沒有制成一件,朕投進去十萬塊呀。” “不管怎么說,石油就是寶,掌握石油,就掌握了未來。” 朱祁鈺笑道:“只說這個瀝青路,就是大明的命脈。” “為何百越之地,還沒有徹底平定?主要和瀝青路有關系,石油運過去太難了。” “若有瀝青路,三年就能徹底平定整個百越之地。” “奈何大明儲量明顯有限,或者說非常少。” “朕迫不及待要打通西域,去掠奪石油回來。” 這都是玩笑話。 于謙正色道:“大明騎兵荒廢三年,怕不能立刻投入戰爭。” “邢郡王說的對,朕打算用北面的蒙古諸族練兵,順便把蒙古都司,和興安嶺以北的兩個省,給朕開辟出來。” “練兵之事,不用兩位操勞。” “啟用些小將即可,請一位老將壓陣。” “你們負責把關就行,西北第一仗由范廣來打,你們在中樞操控。” 朱祁鈺道:“王越,這段時間你跟著于謙,能從他身上學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王越謝恩,又對著于謙深深一禮。 又聊幾句,把王越打發走,他拉著于謙的手說:“邢郡王,你要保護好你的身子骨啊。” “那西域也是個馬蜂窩,打崩東察合臺汗國容易,但很快就會引來蒙古聯軍,到時候還得你出馬。” 感情我就是一個工具人唄? 于謙也看透了,皇帝壓根就沒對付他的心思,只是把他當個工具人來用。 “陛下為何如此著急呢?”于謙問。 總不能說怕你死吧? 朱祁鈺支吾道:“朕擔心你身體不太好……” 于謙差點氣炸了,感情是把我這個工具人,用到了極致啊? “邢郡王莫急,氣大傷身。”朱祁鈺幫他撫平胸口。 “陛下!”于謙哭笑不得。 朱祁鈺則大笑:“你這老頭都七十歲了,注意點身體吧,所以朕把你調回來,在中樞養兩年,就有你的大仗打了。” 于謙出宮的時候,像個炮仗。 剛巧碰到方瑛。 于謙瞪了他一眼,方瑛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擔心于謙揍他一頓。 別說于謙了,皇帝都揍他兩次了,上次給他個烏眼青,回去后還屢教不改。 “喲,這不是國公爺嗎?”朱祁鈺陰陽怪氣道。 方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嘴一撇就要哭。 “憋回去。” 朱祁鈺臉色一寒:“出去跑五圈。” 方瑛眼淚都快飚出來了,含淚跑了五圈,氣喘吁吁進來。 “喘成這樣,你還能上馬嗎?”朱祁鈺問他。 “臣自然是能的?” 忽然眼前一黑,朱祁鈺一巴掌抽他臉上:“看看你,常年行伍的人,竟然連朕一巴掌都躲不過去。” 我敢躲嗎我? 方瑛是真的眼淚狂飆。 朱祁鈺反手又扇一個:“朕看你這死樣就生氣!難怪陶魯拒絕了你家聯姻,換朕朕也看不上你。” 方瑛悶著頭不吭聲,陶魯已經娶了別家女兒。 “別這副死樣子。” 朱祁鈺沒好氣道:“朕給你個重新抬頭的機會,要不要?” 方瑛還不吭聲,擺明了就想醉生夢死,都已經當國公了,還打個屁仗啊。 “你的國公可沒有世券啊。”朱祁鈺陰冷地說了這樣一句。 方瑛激靈一下:“我去!” “打了敗仗怎么辦?”朱祁鈺問。 “這不邢郡王和春川侯回京了嗎?要不您派他們去吧……” 方瑛話沒說完,就被朱祁鈺一巴掌抽他臉上:“滾出去!” 我這招誰惹誰了我。 方瑛跪在地上:“臣愿意去。” “你這死樣子能打仗嗎?” 朱祁鈺生氣道:“都多大歲數了,還六根不凈,朕幫幫你,把你那東西割了,你也就消停了,反正你有兩個兒子了,努力這些年也生不出個一兒半女的,要那東西有啥用?” “求陛下開恩啊!”方瑛嚇得直哆嗦:“臣還能打仗,能為陛下打勝仗!” “你說的朕都不信。” “你跟朕保證多少次了?朕揍你次數少嗎?” “可你回家之后就忘。” “方瑛,朕對你仁至義盡了吧?” “朕揍親兒子的次數,都沒揍你多。” 朱祁鈺很生氣,大明將領雖多,但肯定多多益善啊,尤其是方瑛,他是有成為名帥的機會,奈何他自甘墮落。 本想讓他和于謙學兵法,結果于謙最討厭他,壓根不見他,他看于謙就跟耗子見著貓似的。 方瑛不停磕頭,心中悲戚,我享受生活也有錯呀? “朕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若你抓不住,朕就徹底閑置你了,你愿意怎么玩,朕也不管你了。” 方瑛已經猜到皇帝要干什么了。 “朕任你為云南總兵,去為朕平定云南,越快越好。” 就知道是云南。 方瑛不愿意去那破地方受苦,但皇命不可違,他還得為兒子掙一份世券,唉,去吧。 他也清楚,他就算不去,等他死了,皇帝也不會不賜世券的,只是國公肯定沒了,變成侯爵了。 “臣請陛下調幾個人。” 方瑛很無奈道:“臣要王信、周璽、神英、陶瑾、許寧五人。” “你直接把講武堂搬你家得了唄!” 朱祁鈺沒好氣道:“神英、陶瑾,正在西北,王信三人,還在交益,都派給你,其他地方不要了?一天凈想什么美事?” 這貨是真聰明啊,挑幾個能打的,然后他去享受生活去。 方瑛干笑兩聲:“那給一個也行。” “陶魯。” 方瑛的臉立刻黑了,提起陶魯就生氣,這個白眼狼,爺倆都是白眼狼。 “給你毛榮和毛海,夠意思了吧?” 毛榮是毛勝的嫡長子,毛海是毛忠的侄子,都是良將。 “再給你個柳承寬、歐鏜和任壽、宋咨。” 柳承寬是柳溥的兒子,任壽則是任禮的兒子。 任禮尚在中都,柳溥還在掌熱河兵。 張鳳繼任王越的職位,王竑則繼任于謙的職位,宋杰去擔任新荊州總兵,李震轉任新益州總兵,歐信任新揚州總兵。 “臣遵旨!”方瑛無奈,這六個都不咋地,也就宋咨勉強還行。 之所以選方瑛,因為云南有沐家,是黔國公,需要一個國公,才能鎮住他們。 王越級別不夠,于謙級別太高。 如此有了沐家和方瑛,中間有王文統籌,平定云南,估計不會太慢。 云南一定,整個內地諸省,也就徹底平定了。 到了六月,毛忠上疏,說身體不好,請求回京榮養。 中樞立刻批復。 毛忠已經七十多了,這幾年身體確實不好。 王來、龔永吉、任禮、俞山、俞綱等人皆上疏,請求回京榮養,何文淵則上疏請求致仕,年紀太大了。 朱祁鈺只能思量繼任人選,同時嘆息人才青黃不接。 大明大量稀缺人才,尤其是這樣獨當一面的老臣,都已經歲數太大了。 然而,調任張鳳、王竑的圣旨剛剛傳到,就傳來張鳳的訃告。 張鳳病故了。 中樞聞訊大驚,朱祁鈺拍案大怒:“年初不是說身體好好的嗎?怎么說沒就沒了?” 張鳳今年也七十二了。 “陛下勿怒,人活七十古來稀,張鳳忽然病故,并不意外。”胡濙勸解陛下。 “加賜張鳳太傅,加左一品柱國,加文華殿大學士。” 朱祁鈺確實有些措手不及:“諸卿務必上個好謚號,張卿為國為民,皆有大功。” “朕本想讓他接任王越的職位,為朕穩固婆羅洲。” “卻不想他先走一步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