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問題他們不是豬,站在那讓咱們殺!他們會跑啊!” “就說蒙人,當年朕若用屠光的方式,去殺死蒙人,你說說漠北還有消停之日嗎?” 沒有的,皇帝的一手殺一手撫,才讓漠北消停了幾年,才有蒙人大部落愿意投靠大明。 “得先安撫,給他們好處,讓他們愿意歸降。” “然后再想個辦法,把他們投入戰場,消耗掉,光明正大,誰也挑不出問題來。” “景泰九年時,廣西軍有多少人?如今還剩下多少!” “動動腦子!” 朱祁鈺是真的把范廣當成心腹。 他心里默默又加了一句話,朕不得為自己安危考慮嗎?殺了他們四個,一時爽了,晚上朕也沒了呢? 沒看他把胡濙推出來背鍋嗎,你們想殺,就去殺胡濙吧。 等兩天后,佛兵入京,就有了新鮮血液,局面又恢復他掌控了,屆時再殺,晚嗎? “臣誤會陛下了,是臣做了!”范廣跪伏在地。 是啊,廣西軍巔峰時超過130萬人,用廣西軍,去打交趾、平兩湖、打士紳,銳減了超過70萬人! 朝廷不過花了些安家費,就化解了民.族.矛盾。 而他們的孩子,卻心向大明,成為真正的大明人。 朱祁鈺把他拽起來:“你沒錯,你是軍人,就該純粹。” “如今,王來控制吉林,王越控制朝鮮,龔永吉正在和倭國貿易,朱英控制交趾,寇深控制哈密,這些都是異族之地啊。” “明年,等朕回京。” “就由你掛帥西征,吞并東察合臺汗國。” “這一戰,朕希望你把各族都給朕打崩了,東察合臺汗國也到了朕的手里。” “明白嗎?” 朱祁鈺內心陰暗到了極致。 “陛下,消耗己軍,怕是不容易。”范廣沒做過。 “蠢貨,學學方瑛,看看方瑛怎么把廣西軍給打光的。” 方瑛的辦法是真妙啊。 幾十萬廣西土人,根本消耗不掉的。 那么,就放任他們去屠殺,屠著屠著,廣西軍暴富,然后趁機解散,變成交趾人。 廣西軍和安南人有血仇,廣西軍又被教導漢化三年,已經認同大明了。 大明讓他們過上了好日子,又提高他們的身份,讓他們在交趾當一等人。 活著的安南人被貶為奴隸,等過幾年,把安南人釋放為民,讓他們和廣西軍斗去。 交趾就永遠脫離不了大明了,哪怕有漫長的雨季,因為內斗,也不會脫離中樞了。 最可怕的是,這些廣西軍可都留下孩子了的。 這些孩子是沐浴在大明皇恩之下的,他們心里非常認同大明人,因為父兄是為大明戰死,他們是吃撫恤金長大的,心里就把自己當成明人了。 廣西軍的孩子,更是皇帝的死忠。 這才是融合,而不是消耗,一位消耗掉己軍,一定會被發現的,那是最蠢的。 范廣有點明白了。 “你打下來東察合臺汗國,朕就封你國公,再賜你世券。”朱祁鈺在給范廣畫餅。 再忠心的手下,也得不停畫餅。 不然就會離心離德。 范廣一聽國公,立刻斗志昂揚。 “陛下,那您現在的安危……”范廣立刻擔心皇帝了,若皇帝死了,承諾的一切就泡湯了。 “所以朕沒殺人啊。” 朱祁鈺笑道:“談判嘛,只要倭寇愿意歸降,朕就是圣君啊,他們為何要害朕呢?” 這就是皇帝的狡詐之處。 足足兩天。 皇帝只在乾清宮里,一應餐食,由原來的十五人試菜,變成了三十人試菜。 這兩天,皇帝不詔見任何人,縮在大殿里。 哪怕是后宮嬪妃,也見不到皇帝。 直到哲蚌寺高僧桑普原杰,朝覲皇帝,皇帝才終于露面,并請桑普大喇嘛入宮,并在宮中住下。 桑普的師父是絳央卻杰,絳央卻杰師承宗喀巴,建立的哲蚌寺,是烏斯贜最大的寺廟,僧眾上萬人。 來南京朝覲皇帝,帶著1500佛兵,四川安撫司又派1500衛所兵護衛。 大喇嘛給朱祁鈺講解佛法,朱祁鈺聽得仔細。 “喇嘛(上師),朕覺得黃教在中原不興。” “主要因為中原人不識臓文,不如喇嘛用漢文編寫佛經。” “方能廣為傳播。” 朱祁鈺想讓烏斯贜放棄臓文,使用漢文。 問題這地方還不能打,沒有油水,容易惹一身騒,關鍵臓區喇嘛對皇帝是比較尊敬的,沒有必要強攻。 “啟稟陛下,我愿意留在南京,編寫漢文佛經,傳播我教。” 朱祁鈺當即下令,令工部選址,修建一座喇嘛廟,供桑普喇嘛翻譯佛經。 桑普十分開心,感謝皇帝。 “喇嘛。” “朕正在推行,大明境內全部漢化。” “這樣方便文化傳播,方便彼此交流。” “何必隔絕一地,自成天地呢?” 桑普雖是佛道高僧,同時也是政治人物。 烏斯贜不是唐朝時候的吐蕃了,僧兵縱然有,幾萬人能打得過誰呀?大明一個縣,人口都比烏斯贜人多! 何況,烏斯贜旁邊還有一個朵思呢。 烏斯贜只能認大明為主,歸入大明統治。 “陛下,佛經皆是臓文,若翻譯成漢文,難免詞不達意,懇請陛下允許,佛經還用臓文。” 桑普耍了個心眼,他沒說烏斯贜,只說佛經。 但烏斯贜都信佛,佛經不改,漢化就推行不下去。 “喇嘛,不要小瞧漢文啊。” “中土佛教,也是從梵文翻譯過來的,如今傳承了數千年,照樣生機勃勃。” “而且,烏斯贜才多大呀?人口多少?就算全部信仰黃教,如何能和中土比呢?” 朱祁鈺說到這里,笑了一下:“大明收回交趾,難道喇嘛就不想去交趾傳教嗎?” “那交趾如今都信中土佛教,并不知曉黃教。” “不像朕,朕是受過大喇嘛灌頂的,自然是信仰黃教的。” “說起來,朕和您的師父是同輩的人,宗喀巴大喇嘛也算是朕的老師。” 這位宗喀巴可是超級大佬,黃教的創始人。(就用這個稱呼代寫,大家明白就行) 朱祁鈺是扯人家的虎皮。 “和中土佛教比起來,朕更信黃教啊,您是朕的師侄,有好事朕當然要想著你嘍。” 桑普眼皮子抽搐,我成你師侄了?能不能講點禮貌! “喇嘛,看看草原上,如今有多少座喇嘛廟?” “四年前才有多少,您想必是心知肚明的。” “這都是朕漢化的結果呀。” “那交趾往西,是廣袤的土地,都是大明的屬國,未來都會如烏斯贜一般,并入大明的。” “全部都會漢化,用漢文說漢話。” “難道喇嘛只想在烏斯贜一地,稱王稱霸嗎?” “那黃教怎么傳?朕為你著急啊。” 朱祁鈺引誘他們漢化,進而出來傳教。 “陛下……” “叫朕師叔,不必見外。”朱祁鈺占人家高僧便宜。 像桑普這樣的高僧,肯定是一心傳教的。 “師叔,您既出自黃教,難道不能允許黃教去交趾傳教嗎?” “看你說的,不是朕不允許,而是你們語言不通啊!師侄!” 朱祁鈺給他解釋:“天下皆行漢文,唯獨咱們黃教行臓文,你說如何通行?難不成讓信徒,現學臓文嗎?” “擺明了是雞同鴨講嘛,互相聽不懂,詞不達意。” “而中土佛教,全是漢文,如今已經找不到梵文了。” “咱們黃教,不能落后中土佛教太多啊!” “中間還有個道教,道教勢力多大,您該清楚吧?” “即便朕貶斥了道教,道教在民間,依舊蔚然大觀。” “還有伊教,可知伊教教主就在北京宗錄司,日日為朕服務,期待朕允準其在國內傳教。” “可朕不是伊教徒啊,朕有好事,當然得先想著咱們自己人啊。” “師侄,你說呢?” 朱祁鈺為了引誘烏斯贜漢化,煞費苦心。 伊教暫時還是小眾教派,和道教、佛教、黃教比起來,還差許多呢,但未來也不容小覷。 桑普在思考,他在烏斯贜,地位尊崇,是有非常高的政治權利的。 “師叔,請容師侄思忖一番,再傳回烏斯贜內,請諸位高僧研讀后,再給師叔一個滿意的交代。” 朱祁鈺笑道:“這才對嘛,師叔怎么能害你呢?” 烏斯贜漢化,讓黃教徹底漢化。 再將伊教徹底漢化,最后再將景教也漢化了,而編纂各教經文的權力在宗錄司,他就等于攥住了天下教派。 又探討了一會佛法,朱祁鈺讓喇嘛去休息。 馮孝匆匆進來,面帶喜色:“皇爺,朝鮮軍到了。” 朱祁鈺舒了口氣。 這回局面重新回到他的掌控之中了。 交趾雨季過去了,第一封奏報送到南京,隨著皇帝打開宮門,才送到他的手里。 盧泓送過來的,是朱英的親筆信。 “印度醫書?” 朱祁鈺臉上露出喜色:“陳嘉猷、周正方等人有功啊!” “送去太醫院,讓太醫研讀,先謄寫一份,給談妃送去。” “原來印度是這樣的呀,很多個分裂國家,并不是大一統的國家。” 其實,印度從來都沒統一過! 是帶英幫他們統一的。 甚至,國名都是帶英給他們起的。 朱祁鈺并不知道,他以為次大陸上是一個統一的國家呢,畢竟大明對烏斯贜了解的也不多。 烏斯贜漢化之后,大明必須派流官上去管理。 如此才名正言順。 第二封,是王偉的。 “這是新加坡?” 朱祁鈺驚到了,如此重要的戰略位置小島,馬六甲王朝竟然送給了大明。 “馮孝,傳旨,滿刺加國王甚是恭順,賜姓鄭,擇一漢女嫁給其做王妃,再賜一百船貨物,賜兩千桿火銃,十門重炮,賜十萬塊,再賜十船紙、十船瓷器、十船絲綢。” “準許其國商賈來大明貿易,再讓內閣擇一賢臣,率隊去滿刺加,推行漢化。” 這一連串賞賜,把馮孝給弄懵了:“皇爺,這么多賞賜?” “可知馬六甲?”朱祁鈺問他。 “奴婢自然知道,三寶太監七下西洋,四次停在馬六甲,馬六甲位置重中之重,皇爺您總說。” “滿刺加國王進獻一座島給大明,此島可通行馬六甲,是咽喉要道。”朱祁鈺道。 嘶! 馮孝倒吸口冷氣,滿刺加是真下血本啊。 其實想想也正常,如今東西貿易,沒有多么繁榮,馬六甲確實是要道,但不走船有什么用? 而且,滿刺加國王根本就不知道新加坡的妙處,這個地方還是帶英發現的,之前都沒人在意過這個小島。 “再下一道圣旨,勒令暹羅王,不允許進攻滿刺加,違令者,捉其王入京!” 滿刺加想調和戰爭,那么朱祁鈺就投桃報李。 他必須好好想想,該怎么建設新加坡。 “此地原名淡馬錫,名字不好聽,改叫新加坡。” 朱祁鈺斟酌道:“先移些人上去,修建一座要塞,傳旨給工部,讓工部派人去看,如何修建一座海上的要塞,作為大軍的補給地、商船的中轉地。” “此地是咽喉,務必經營好。” 至于其他的租借地,朱祁鈺不太在意,早晚都是大明的。 得到新加坡,朱祁鈺有點激動。 以新加坡為基點,就能輻射整個東南亞,甚至南亞次大陸。 大明就從陸權國家,變成海權霸主了。 打開第三道奏疏,是朱英上的。 長達數萬字,朱祁鈺看了半個時辰,才看完。 朱英詳細說了交趾的政策、執行、移民安置等細小的問題,事無巨細,全都呈報上來。 就算他不說,交趾的御史和監察史也會說的。 后面,則是對印度的看法。 朱英認為,當收來印度所有文字記載,翻譯過來后,全部銷毀,讓印度失去文明。 竊取文明,西方玩的最溜。 華夏多少文明被竊取走了? 他甚至寫了,建議將佛教的梵文經書全部銷毀。 “馮孝,你覺得此計如何?”朱祁鈺給他看后半段。 馮孝臉色一變:“皇爺,經文乃佛祖賜福,若銷毀的話,對您聲望是巨大的打擊。” 朱祁鈺瞟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蠢啊,銷毀是燒嗎?” “燒了梵文,讓天下罵死朕嗎?” “朕也信佛啊!” “不會建一座寶塔,把梵文供奉在寶塔里呀?不允許人看即可,當做古圣物供起來,不就好了?” “等幾百年后,印度退化成野人,咱們再拿出來看,說是華夏先人的文字,他們也不知道!” 還能這樣? 馮孝發覺,這個辦法好啊。 “而且,整個中南皆信佛。” “朕將這些圣物,建寺于中原。” “讓那些虔誠的信徒來中原朝拜。” “那么這些土地,就永遠脫離不了大明了。” 朱祁鈺心情很好:“佛教的起源地,竟然不信佛了,真是愚蠢。” “大明就是佛教的中心,天下信仰者,皆該來大明朝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