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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敲骨吸髓,朝鮮第一彈!大炮打蚊子,火海神罰威懾土人!-《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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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ok chapter list     湖南,天柱土司。

    天柱土司里并沒有天柱山,天柱山在安徽。

    天柱土司隸屬于靖州,此地從洪武年間,就沒消停過,連年叛亂,洪武年間修筑的土墻,經常被生苗攻克,如今破爛不堪。

    修一次被攻破一次,導致朝堂修都修不起了。

    景泰年間,鬧得最大的是傅良,他從正統年間開始,穿梭于靖州、邛水、赤溪等地,四處作亂。

    景泰八年初,方瑛、石璞、陳友、李震剿苗亂,就是在剿滅傅黨,就是圍繞著天柱土司進行的。

    最強盛時,傅良擁兵生苗四萬,攻打州府,大肆屠殺漢民,如寶慶府的武岡州就深受其害,景泰七年就被屠十萬漢民。

    湖廣鬧了近百年的苗亂,明軍陣亡的指揮使高達二十位,被屠殺的漢民將近百萬。

    關鍵傅良還逃了,誰也不知道傅良藏在哪里。

    韓雍收到項文曜消息后,移駐靖州。

    他面容冷峻,去年正在剿滅沅州王把,卻因為移民之事,不得不耽誤,如今移民安置妥當。

    沅州王把,是景泰七年方瑛留下的手尾,景泰七年,方瑛、陳友、李震等人平定蒙能叛亂,當時賊酋蒙能被擊殺,又剿滅一批山寨。

    因為中樞急令,詔方瑛等人回京,導致蒙能手下王把,死灰復燃,再次在沅州作亂。

    韓雍又剿了一次,又被迫中斷,王把運氣也好,兩次逃過大劫,如今王把還在沅州作亂。

    景泰十年,六月初十。

    韓雍率軍七萬,坐鎮會同,

    同時,他收到消息,赤溪司投誠,如一把尖刀插入苗疆的腹心,韓雍立刻整兵,進剿天柱司。

    靖州,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之地。

    此地毗鄰貴州,是苗侗瑤混居之地,靖州南部,通道是侗人生地、臨口是苗人生地、靖州治所之南又是零溪土人生地。

    生地,就是沒被漢人統治的地方。

    治所靖州右面的巫水,雜居著漢蒙土瑤苗侗各族,還是匪患鬧得最厲害的地方。

    而天柱土司,上面的汶溪土司,又是苗人生地。

    只要韓雍打天柱,汶溪、通道、巫水等地就會鬧起來,切斷韓雍的后路,讓韓雍難以維系后勤,不得不派兵守備后路,這就給了天柱土司鉆進山里的機會。

    甚至,北面的辰州府,土人也會聯動造反。

    連帶著貴州的土司,也會聯合鼓動造反。

    這樣整個西南都有反的風險,朝廷就要花大價錢平定、剿滅,所以土人看穿了朝廷的懦弱,就肆無忌憚的鬧。

    土人團結,是土人占據生地的優勢。

    當地漢官,是能哄著就哄著,能給好處就給好處,只要不造反,你好我好大家好。

    這些年,大明給他們慣壞了。

    韓雍卻不在乎,他有皇帝詔令,不限時間,不限錢財,就要徹底收復生地,統治深入苗疆各地!

    是以,進駐鎮遠。

    并派朱海單獨領一路大軍,駐守江東,并控制好托口塞。

    朱海,是朱英的族兄,和朱英合稱朱氏雙鳳。

    他比朱英更加內斂,雖無朱英之全能,但也是個賢臣良將。

    用兵只要足夠穩,不要出錯,就是好將軍了,朱海穩如老狗,所以韓雍信任他。

    江東和鎮遠,都建在清水江上的城池。

    雖說是城池,但里面沒多少人住,漢民都被殺了,剩下的都是些衛所兵,維持統治罷了。

    鎮遠距離天柱司甚近,江東則距離汶溪土司近,朱海鎮守江東,是防止汶溪土司問詢,東進攻打縣城。

    而托口塞,則是通往黔陽的要道,謹防生苗攻打黔陽。

    把亂往貴州趕,或者往保靖州宣慰司趕。

    官兵剛到,天柱土司就已經知道了消息。

    天柱土司的土官叫鼓蝦,他已經聽說了赤溪土司楊福投降明軍的消息,氣得暴跳如雷:“叛徒,該死的叛徒!”

    “去聯絡汶溪蠻子鬼板,老子愿奉他為王,隨他叛亂!”

    鼓蝦可沒漢化,他滿臉都是紋身,個子矮小,披頭散發,古銅色的皮膚,顯得十分壯碩。

    可立刻有人稟報,明軍速度極快,浩浩蕩蕩朝著天柱而來。

    “怕個球,明狗跟雞崽子似的,咱們一個打他們十個!”

    鼓蝦招呼兵將,下山會會明軍。

    韓雍抵達鎮遠后,調靖州衛所兵幫他保全后路,他則馬不停蹄,率軍渡河,兵進天柱土司。

    夕陽西下時,兩軍意外碰面。

    鼓蝦手中約有兩萬生苗,個個悍不畏死。

    以前他手上有三萬,借出去一萬,隨傅良作亂,結果被明軍或殺或降,如今只剩下兩萬人了,所以他愿意臣服汶溪土司,讓他當大王,他屈尊侯位就行了。

    “擺槍陣!”

    韓雍騎在馬上,打量著山上密集的土人。

    心中盤算,他手中有六萬大軍,有三萬是廣西土人,一萬是本地土人,一萬是衛所兵,一萬是江西刑徒軍。

    楊信剿滅的江西匪類,被強行裝上船,運到湖南來,韓雍見其雄壯,不愿外放為民,就編練了一支匪軍,來的時候是兩萬四千人,被韓雍殺到了一萬兩千人,終于編練成功。

    圍繞韓雍身邊的是京營兩千人,都是清白的良家子,充當韓雍親衛,負責保證韓雍安全。

    “立刻搭建指揮臺,即刻開戰!”

    韓雍就是打快,他擔心汶溪土司叛亂,一旦汶溪土司和天柱土司匯流,他手中只有六萬兵,難以靈活用兵。

    就算不能全勝,也得先消耗敵方人數。

    鼓蝦看著韓雍雄壯的軍容,心中生出畏戰之意。

    韓雍掌兵,軍紀極嚴,他令行禁止,凡是不聽命令的,一概重罰,所以他軍中還未打仗,戰損率就頗高。

    他掌軍兩年有余,遭遇不下于一百次刺殺。

    好在他賞罰分明,從不克扣軍餉,該獎賞的大肆獎賞,偶爾還給各軍加一頓飽飯,所以兵卒還愿意給他賣命。

    可再看韓雍之兵,土漢匪混雜,卻被擰成一股繩,軍威雄壯,神采奕奕。

    “這是明軍嗎?”

    鼓蝦有點懵,難怪去年沅州王把,被一萬多明軍,打得節節敗退呢,這明軍有點兇啊。

    “出擊!”

    韓雍下令,讓兵卒仰攻。

    仰攻,是事倍功半的打法。

    換做其他軍隊,估計當場嘩變,韓雍手下的六萬大軍,在收到命令之后,提著狼筅,直接往山上沖。

    不是他們悍不畏死,而是韓雍將軍制打散,重新任免小旗,以旗為計,哪個旗在戰場上后退,全旗斬首,只要聽從軍令,獎賞翻倍。

    再看看后面。

    韓雍的親衛軍,將弩箭對準了前面的軍隊。

    誰敢不往前沖,立刻射死。

    所以,韓雍軍玩命似的往前沖。

    鼓蝦有點看懵了,這打法比生苗還生猛呢!

    “大王,咱們撤吧!”有生苗恐懼。

    六萬明軍散開來,如潮水一般往山上涌,卻又不會失去建制。

    兩萬生苗站在山腰處,腳下跟長了釘子似的,看傻了。

    “捅!”

    小旗下令,十個兵卒同時用狼筅,使勁往前戳!

    “捅!”

    十根狼筅往前捅!

    一個個小旗,整齊劃一,同時捅,同時收。

    上山的步伐堅定,收的時候往前走三步,再捅。

    “啊!”有生苗慘叫,他們都忘記放箭了,眼睜睜看著明軍沖了上來。

    “放箭!”

    鼓蝦下令。

    可是,生苗就是生苗,根本就沒統一訓練過,看見有同伴死了,第一個念頭不是報仇,而是跑。

    “跑啊!”不知道誰先喊的,兩萬生苗瞬間崩了。

    發瘋似的往山里跑。

    “壞了!”

    韓雍暗罵一聲。

    他太急了,一下子爆發出全部實力,把土人嚇慘了,這回他們鉆進大山里,可怎么找出來呀。

    正在沖鋒的明軍也傻眼了,這生苗也太弱了吧?

    說好的悍不畏死呢?

    “鳴金,收兵!”

    韓雍對此地地形不熟,放任兵卒攻山可以,讓兵卒進去抓土人,那無異于送死,他會大失軍心的。

    第一戰,就這么輕松的勝了。

    但天柱土司的損失,只有三個人。

    明軍一個受傷的都沒有。

    韓雍下令建造營盤。

    晚間的時候,天色忽變,像是要下雨了。

    “若那鼓蝦聰明,自知不敵我軍,要么北逃,要么今夜襲營。”韓雍料定鼓蝦會來襲營。

    果然,后半夜的時候,營盤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明軍引人進營,誘殺之。

    第二天,下了一天雨,明軍只能繼續建造營盤。

    第三天,雨停后,道路泥濘難走,還是沒法打。

    第四天,韓雍西進。

    鼓蝦小打一場,又輸了。

    而汶溪土司傳來消息,愿意起兵造反。

    但有一支明軍駐扎在江東,必須要拔除掉這顆釘子,才能聯絡新晃、沅州各部土人,擁立傅良再次造反。

    傳信的時候,汶溪土司已經率兵兩萬,攻打朱海去了。

    這天,正下著大雨。

    土人從小就在這里生存,對當地的地形、氣候熟悉至極。

    首領鬼板又非常熟悉明軍,明軍打仗連頭豬都不如,這天氣肯定縮在房子里睡覺呢。

    這是他們的好機會。

    他也在盤算著,明軍有大量裝備,掀翻這股明軍,他這兩萬人就都有裝備了。

    對裝備,他是非常眼饞的,以前他也有一批裝備,都是一點點繳獲來的,結果傅良一敗,所有裝備都沒了,他能活著逃回來,已經是萬幸了。

    抵達明軍營盤前,鬼板覺得建造營盤的人,是個高手。

    竟建在山澗里,就是防備土人襲營。

    但是,鬼板和明軍打交道很多,如方瑛、李震,皆敗給過他,越會建營的明軍,軍力一定不強。

    鬼板率人冒著大雨,嘴里銜刀,在險峻山崖上攀爬。

    鬼板先爬到了高處,從高處俯瞰明軍營盤,發現明軍的瞭望塔上都沒人戍守,可見懶散至極。

    甚至,軍營里還有陣陣賭博的聲音。

    哄笑聲不斷。

    這是支貪圖享樂的軍隊。

    “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鬼板下令,讓土人跳進明營里。

    很快,一個個土人迅速爬進大營里。

    充滿哄笑聲的營盤,頃刻之間就亂了起來。

    鬼板知道這仗贏了。

    他身先士卒,如猿猴般下山,距離營盤還有五尺的距離,輕輕一躍飛到了明軍營盤里,順勢一滾,以卸掉重力。

    可是!

    他進營的瞬間,察覺到不對勁。

    自己的土兵什么樣的,他還能不清楚?

    那些土兵都是殺人狂!

    抓住明軍,早就開膛剖腹,如屠宰豬羊一樣,說不定手里還拿著人心,正在吃呢!

    可是!

    這營盤里,還是噼里啪啦的打斗聲,太詭異了?

    “撤、撤!”

    鬼板從小就在戰場上游走,對戰場的細微處極為敏感,發覺不對,立刻打手勢,讓所有人撤出明營。

    而在營盤里的朱海,微微一嘆:“本官到底哪演得不像?”

    “出擊!”

    嘭的一聲,營門被踹開,無數明軍涌了出來。

    一個個手持倭刀。

    這雨天,用不了火銃。

    站在前面的,則是弓弩手,剛踹開門,就對著院子四處射箭。

    一輪箭雨之后。

    “殺!”

    刀兵沖了出來,他們身披紙甲,手持倭刀,近戰搏殺。

    倭刀,已經開始被明軍大批仿制,仿制后裝備各軍了。

    “啊啊啊!”

    鬼板中了一箭,而明軍靠近后,他用苗刀砍殺,一刀一個,砍死兩個明軍。

    而腿上,竟中了一刀。

    一個小旗損失了兩個人,其他八個人靠攏過來,將鬼板圍在中間,同時出刀。

    鬼板提刀抵擋,可是后背空門大開,被倭刀砍中。

    “這他娘的是明軍嗎?”

    鬼板劇痛。

    他意識中的明軍,都是弱得跟娘們似的,他一刀能劈死十個,景泰七年的傅良叛亂中,他最多一次殺了十九個明軍,他親手屠了四個漢村,那些漢人如雞仔一樣!

    可是,這股明軍怎么這么厲害呀?

    噗!

    他順勢滾在地上,避開刀劍,同時拿出腰間的小弩,射出毒箭,射死了一個明軍。

    在他收弩的時候,竟一刀劈在他手上。

    “啊!”

    鬼板凄厲慘叫,他一只手被砍掉了,掉在地上。

    明軍也意識到,鬼板是個大人物,紛紛過來搶功,結果鬼板左手揮刀,砍傷兩個明軍。

    他身上中了十幾刀,倒在地上,看著還在往明軍大營里面跳的土人,他對著空中打手勢:“別、別進來了!”

    可是,雨幕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土人根本看不到命令。

    “大人,此人像是匪首鬼板!”有人去給朱海報功。

    朱海擔任湖南保靖州宣慰使,兼任永順宣慰司宣慰使,是從三品的官員。

    這里是靖州,保靖州是在靖州北面的宣慰司。

    “拉過來!”

    朱海今年剛剛五十歲,身量頗高,五綹長髯,看著十分威武。

    重傷的鬼板被拖過來。

    用兩支狼筅扎透了他兩條腿,把他硬拖過來。

    可是,鬼板滿嘴土話,朱海聽不懂啊。

    他讓人來看,本地的熟苗說他就是汶溪首領鬼板。

    “好,捉拿此人者,皆有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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