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陶成不善政治,調(diào)派廖莊,進入錦江府,擔(dān)任錦江府知府,兼任錦江府總兵。” 朱祁鈺也贊同夏塤的策略。 費璠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石油,聽他的授意,熬制石油,看看不能熬出汽油來,用汽油燒毀熱帶雨林,會不會更輕松一點? 當然了,肯定沒用。 “調(diào)陶成去貴州南三府,擔(dān)任貴州參將?!? “傳旨項文曜、李匡,朕不想看到國中之國了?!? 該清洗貴州了。 貴州土司,應(yīng)該成為過去時了。 圣旨送到貴州南三府。 李匡一邊安置移民,一邊練兵,并已經(jīng)將三府馳道修建完成,打通了通往廣西、湖南、貴州的道路。 李匡手上約有萬余兵卒,都是他一手集訓(xùn)的。 陶成收到圣旨,已經(jīng)三月了。 跑到朱雀關(guān)方瑛處解任,并率領(lǐng)五萬兵卒,乘坐船支,趕往貴州。 項文曜、李匡都在等陶成的到來。 貴州土司勢力龐大,憑借他們手里的兵卒,難以剿撫,陶成是名將,手上的都是廣西兵,極擅長山地戰(zhàn)。 陶成手中有五萬兵卒,加上他們手中的三萬多,再從四川借兩萬兵,合計十萬兵,清洗貴州。 三月初,肅州。 陳友兵出肅州衛(wèi),在玉門關(guān)碰到滿速兒騎兵,互相打了一場,不相上下。 一路驅(qū)趕,和吐魯番騎兵打了十幾場,把吐魯番騎兵,驅(qū)趕出了哈密。 隨后,陳友兵分三路,再次收復(fù)哈密。 哈密被明軍蹂躪,又餓了一個冬天,已經(jīng)不剩多少人了,陳友順勢收攏城池。 而從廣西運來的木頭,已經(jīng)大批大批運進了肅州衛(wèi),這次收復(fù)哈密后,大明就徹底控制哈密,不再退走了。 陳友手中的騎兵,則在哈密分地、分奴隸,成為新哈密人。 雖沒用軍功分地的辦法。 但還是多給賞賜,并鼓勵兵卒多多娶哈密婦人,尤其帶著孩子的婦人最吃香。 因為孩子也給分地,按照人口,不分男女的分地。 兵卒的好處是優(yōu)先分地,挑富庶的先分給他們。 同時,中樞下旨,他們征戰(zhàn)十年后,則可解甲歸田,其子嗣可入武學(xué)學(xué)習(xí),當兵、科舉自選。 不再使用軍戶制。 如此來激發(fā)兵卒的好戰(zhàn)性。 中樞在哈密第一座建筑,竟然是寺廟。 遍地都建了寺廟和道觀,還有文宮武館,再現(xiàn)尚武之風(fēng)。 四月中旬,陳友駐扎在哈密城,帶著充足的肉干,率領(lǐng)兩萬騎兵,兵出哈密,直撲吐魯番。 從哈密到吐魯番,人煙荒涼,人跡罕至。 一個冬天,不知多少吐魯番人餓死。 今年明軍再來,滿速兒做好了準備,堅壁清野,老實守城,等你明軍撤了,我滿速兒就去襲擾你大明,反正誰都別想好。 見識到堅壁清野之后,陳友自知不敵,竟然派遣使者,和滿速兒商談。 “你說什么?” 聞聽使者說完,滿速兒拍案而起:“你大明是得了失心瘋了吧?竟讓強大的蒙古汗國,割地賠款?你不怕我剁了你的腦袋嗎?” 大帳中蒙古軍將全都怒不可遏。 使臣一身文人衣袍,不卑不亢的行禮:“在下區(qū)區(qū)秀才而已,在大明如在下這般的秀才,有數(shù)十萬,您殺在下一個人,卻會引來天兵攻伐,您可自行考量?!? 這秀才竟然擺出一副引頸就戮的樣子。 滿速兒真想把他推出去砍了。 “王子閣下!” “哈密本是我大明屬國,受我大明庇護?!? “而你吐魯番,卻在屬國燒殺擄掠,無惡不作,如今哈密殘破不堪,我大明代替屬國出頭,何錯之有?” 這秀才擲地有聲。 這番話說得夠不要臉。 “明使,你是否記性有問題?” “屠戮哈密的,明明是你明軍才是呀,何曾變成我東察合臺汗國了呢?”滿速兒質(zhì)問。 “王子閣下,您說的是我大明與哈密一戰(zhàn),而在下說的,卻是去年十一月至今,您吐魯番在哈密所做的惡事,罄竹難書。” 滿速兒皺眉:“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哼。” “按照你的邏輯,哈密亦屬東察合臺屬國,我汗國教訓(xùn)不恭順的屬國,何錯之有?” 這秀才嗤笑:“王子閣下既然說不恭順,可據(jù)在下所知,哈密對東察合臺汗國畢恭畢敬,并無不恭順之處,您為何要攻伐哈密百姓呢?” “恭不恭順我知道,你知道嗎?” 滿速兒問:“我問你,你大明為什么要攻伐呢?” “全因哈密助長瓦剌,攻打大明,大明懲罰他,理所當然?!? 秀才反問:“王子閣下您呢?” “我!” 滿速兒想抽死他:“好了,你大明的條件,本王不會答應(yīng)的!” “王子閣下是否需要再考慮考慮?”秀才問。 “不考慮,他陳友有本事,就進吐魯番來打我們!”滿速兒生悶氣,看看陳友開出的條件。 竟讓東察合臺汗國割讓吐魯番之地,并給大明一百萬兩銀子做賠償。 蒙古人沒有割地賠款的傳統(tǒng)。 “吐魯番堅固無比,我大明一時半會也拿他沒辦法。” 秀才笑道:“但是,倘若我國騎兵,繞過吐魯番,進入亦力把里呢?” 滿速兒臉色瞬變,進入亦力把里,不會給東察合臺汗國帶來太大的危險。 但是,他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就會降分。 他還有一個非常優(yōu)秀的弟弟薩亦德呢。 薩亦德在西邊,開疆拓土,他在東邊竟被大明打得十分窩囊,若本部被明軍攻打,他的臉可就丟盡了。 “在下言盡于此,告辭!”秀才拱手。 可是,滿速兒不允許,衛(wèi)兵自然不許秀才出帳。 “王子閣下,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您要殺了在下嗎?”秀才并不害怕。 “瞧你說的,見外了不是?” 滿速兒臉上露出笑容:“大明和東察合臺汗國是友邦,你為大明使臣,我當然要以禮相待呀?!? “來人呀,準備宴席。” “還未請問貴使,姓甚名誰?” 秀才輕笑:“不才錢旻,區(qū)區(qū)秀才,在大明不過滄海一粟?!? “大明果然是天選之地,遍地皆是人才。”滿速兒請錢旻上座。 錢旻現(xiàn)在是秀才,未來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他是意外被征召隨軍,跟隨陳友學(xué)習(xí)軍事,并派入哈密擔(dān)任民政官員。 陳友在吐魯番城外犯愁,錢旻自告奮勇,愿去說服滿速兒。 “不敢當王子閣下夸贊?!? 錢旻很清楚,現(xiàn)在的蒙人,已經(jīng)不是幾百年前那群只知道打仗的肌肉猛男了,而是更懂政治的權(quán)力生物。 對廣袤的東察合臺汗國而言,吐魯番不過一府之地。 若因為這點小事,在大汗面前丟分,滿速兒必然不愿意。 這也是滿速兒,在凜冬臘月襲擾肅州的原因,就是想找回面子。 而大明,也不在乎吐魯番一地得失。 真正來談的,其實是希望滿速兒不要去襲擾哈密,彼此化干戈為玉帛,相安無事。 奴隸送上來好酒好菜,酸奶疙瘩、馬奶酒。 “王子閣下,您雄才偉略,眼中該有的是整個汗國廣袤之地,而非吐魯番這一隅之地?!? 錢旻吃著酸奶疙瘩,面不改色。 這東西,第一次吃的人會直接吐的,喜歡吃的人,頓頓都離不開。 蒙古人喜歡用酸奶疙瘩測試友誼。 錢旻吃得沒有任何異樣,讓滿速兒等蒙古軍將高看他一眼。 “我大明打敗瓦剌、打崩韃靼,北擴漠北,西吞哈密,東并朝鮮,勢不可擋。” “大明與東察合臺汗國,如兩只老虎?!? “兩虎相爭,有何好處?” “而王子閣下您,若愿意用吐魯番一隅之地,換取大明的友誼,我大明可支持您登上汗位,并兩國簽訂互不干涉協(xié)議,兩國友好,您看如何?” 滿速兒聽著翻譯過來的話語,眉頭微凝。 漢人這是被打怕了呀。 想停止戰(zhàn)爭,不想打了。 也是,漢人精通建設(shè),如今囊括哈密,卻沒有條件建設(shè),漢人皇帝會責(zé)怪陳友無能的。 陳友這條兇悍的鬣狗,竟然給一頭豬打工,真是可惜了。 滿速兒笑道:“照貴使說來,倒是對我意義非凡呀?!? “王子閣下若不愿意,那戰(zhàn)爭繼續(xù),陛下已經(jīng)將京師最新研發(fā)的重炮調(diào)來,正在路上,屆時破城指日可待?!? 滿速兒對所謂的重炮嗤之以鼻。 明人孱弱,所以善用工具,雄壯的蒙古人,自己就是最好的工具。 “王子閣下,此時簽訂協(xié)議,對大明,對您,對東察合臺汗國都有好處?!? 滿速兒卻道:“就算簽訂,也該等我登上汗位,才能生效?!? 這就沒的談了? 錢旻嗤笑:“既然王子閣下一意孤行,就在戰(zhàn)場上見真章吧。” 第一次談判,不歡而散。 錢旻回到大營,告訴陳友:“滿速兒早就做好了守城的準備,城池加固幾丈高,城內(nèi)守城器械堆積如山,非人力能破?!? 陳友讓人把從軍器局剛剛調(diào)運過來的重炮推出來,狠狠往吐魯番城墻上轟。 幾炮就打開一個缺口。 在城內(nèi)的滿速兒,見識到了明軍火器之利,立刻派遣使臣,愿意和明軍洽談。 而神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大營。 晝伏夜出,繞過吐魯番,進入亦力把里,神不知不覺的攻克了兩地交界青石山。 派人在草原上散布對滿速兒不利的謠言。 錢旻第二次進入吐魯番城,舉行第三次談判。 “我軍火炮,摧金斷石,您這偌大的城池,根本抵擋不住我軍火炮,在下以為,還是該談判解決。” 滿速兒沉默不語,吐魯番不能丟。 起碼在他登上汗位之前,不能丟。 可神英四處散播他不利的謠言,并試圖攻入亦力把里,讓他在父汗面前失分。 “貴使不如換個條件。” 錢旻笑而不語。 “我愿意出一萬兩,請明軍退回哈密,雙方化干戈為玉帛,您看如何?”滿速兒竟然決定賠款了。 雖然只有一萬兩,但這是破天荒第一次。 錢旻卻知道,收了錢,滿速兒心里憋氣,等控制好要道之后,就會明軍翻臉。 想控制吐魯番,必須得把滿速兒打疼了,他才會聽話。 第三次談判,又是無疾而終。 神英向西流動,接連攻克了幾座小城池,攻克后就屠城、放火。 果然,吐魯番這邊的動靜,驚動了汗庭。 阿黑麻給兒子寫信。 “該死的大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