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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攪屎棍子,把皇帝噴破防了!(加更)-《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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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知道,南直隸士紳大族腐蝕力多么強。

    他剛來一個月,就已經快徹底墮落了。

    李震駐扎南直隸多久了?

    一旦李震叛變了,情報可就回到尹家手里了。

    陳舞陽忽然想到,可以把情報送去江西,走錦衣衛的路子回京。

    但要經過長江層層封鎖。

    一旦他陳舞陽消失在南直隸,尹家一定會向中樞詆毀他。

    就算有一天真把情報送到了中樞,他恐怕也洗不清自己了。

    這份情報的真假還無法完全確定,他不能讓自己身陷險境。

    陳舞陽陷入兩難。

    他在路上來回轉悠。

    已經快寅時了,街上還零星有人賞燈猜謎,并不孤單。

    他不能走,情報必須出城。

    苗賢露了行藏,不知道還可不可信。

    驛遞!

    他靈光一現,皇帝改革了整個驛遞系統,除了遞運所外,其他線路全都承包出去,變成了商用。

    他完全可以寄信出去。

    不寄去京師,而寄去江西。

    可店鋪都關門呢,就算寄出去,怕是也會被人發現。

    陳舞陽琢磨著。

    他找個有亮光的燈籠下面,把尹玉寫下來的口供,全都背下來。

    然后,從燈謎攤位偷來紙筆,快速寫了幾份。

    一份在街上找個角落,藏在磚里,做好記號。

    一份用蠟丸包裹好,塞進他的馬鞍下的肉里。

    一份藏在茅房的磚里。

    這時,天色已然大亮。

    他帶著原口供,拜訪李震。

    李震是南直隸副守備,但南京守備宋偉,卻沒有在南京城,而是在崇明操練備倭軍。

    陳舞陽拜訪南京守備都督府。

    李震睡眼惺忪,被通傳的兵卒叫醒了。

    陳舞陽說明來意,拿出口供。

    李震大驚:“本官可負責送情報入京!”

    陳舞陽卻看著他。

    “陳大人,莫不是信不過本官?”李震皺眉。

    “事關南直隸安危,舞陽拜托李守備了!”

    陳舞陽恭恭敬敬行禮。

    他把情報送到李震手上,就是想試探李震,究竟是人是鬼。

    他會想辦法,分批將情報送去江西、湖北。

    全都送入中樞,李震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陳大人,倘若你有危險,可隨時來守備府,本官一直都在。”李震認真道。

    陳舞陽拱拱手。

    然后就回到了下榻的青.樓。

    那女人被灌醉了,吐得哪里都是,現在還沒醒呢。

    陳舞陽嫌棄,換了個房間,躺下睡覺。

    而在尹家別院。

    尹玉和尹輝清醒過來之后,兩個人面面相覷,彼此都難以想象,這節目會這么精彩。

    床之大,一個房間放不下。

    菊之大,一個鐵棒放不下。

    此刻血跡斑斑,還帶著惡臭。

    “不好使了,不好使了!”尹輝驚恐,他顧不得菊花殘,但那玩意是真不好使了。

    被彈了那么多次。

    又經歷那么一遭,能好使才怪了呢。

    “我也不好使了。”

    尹玉慘笑,那藥太猛了,把人都玩廢了。

    最惡心的是,和侄子……

    我的老臉喲!

    “我跟你能一樣嗎?”

    尹輝怒目而視:“我今年才三十歲啊!不好使了,未來可怎么辦啊!”

    其實大明達官顯貴,都會養幾個眉清目秀的小子。

    這種事還是雅事,算不得什么。

    但和糟老頭子一起,那不是雅,那是有病。

    尹玉怪笑。

    看你還怎么繼承家業!

    “你怎么還笑呢?你笑誰呢?是不是你故意的!”

    尹輝撲過來,按著二叔打。

    尹玉五十多歲了,不好使就不好使。

    噗嗤!

    尹玉夾不住,一股子躥出來。

    把尹輝惡心壞了。

    尹玉整張臉都僵住了,明明憋著的,怎么出來了?

    “陳舞陽,老子一定要將你碎尸萬段!”叔侄倆的聲音能撕裂整個房蓋。

    倆人都站不起來了。

    想讓仆人進來服侍,但不想被人看到這般慘狀,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咽。

    一個玩命夾,一個玩命搓。

    叔侄倆最后抱頭痛哭。

    “派人去,把陳舞陽抓來!抓來!”尹玉崩潰大哭。

    殘了就殘了。

    問題是夾不住啊,壞了呀。

    難道以后出門,還要掛著屎袋子?

    可怎么見人啊?

    而在正月二十二的早朝上。

    朱祁鈺正在生氣:“前方在打仗,都察院御史卻在拖后腿,朕讓他們說話,不是讓他們亂說話的!”

    “你們看看,練綱的奏章!”

    “把方瑛罵得體無完膚!”

    “在他眼里,方瑛是個不顧生民百姓的屠夫瘋子;”

    “在他眼中,歐信是個殺良冒功的小人;”

    “陶成是一個賣兒求榮的廢物!”

    “廣東叛亂尚未平定,練綱就在后面拖后腿了!”

    “打仗哪有什么秋毫無犯的?誰見過這種軍隊?有嗎?”

    “殺幾個百姓就殺幾個百姓,放棄小頭保大頭的道理他練綱不懂嗎?”

    “難道非得整個廣東丟了,他才能明白嗎?”

    “殺良冒功,戰功在那擺著呢,再多能多幾個?就算賞賜他個伯爵,又能如何?”

    “朕要的是名將,不是要的是廢物!”

    “還賣兒求榮?那陶魯甚是有才,陶成的戰功都是假的嘍!”

    “全都是一派胡言!”

    “好像天底下就他一個正直的人!”

    “別人都是壞蛋,都是王八蛋!”

    朱祁鈺氣壞了:“朕御極九年,哪次大事,他沒上書罵人?”

    “練綱就是一根攪屎棍子!”

    “朕把他踢去南直隸,卻擋不住他的嘴呀!”

    朝臣全都跪在地上。

    練綱實在太狠了,這小詞整的,句句戳皇帝的心窩子呀。

    夷平廣西,皇帝以為是赫赫戰功。

    可在練綱的奏章里,皇帝讓廣西生靈涂炭,簡直桀紂在世,當代冉閔。

    練綱是宣德十年舉人,是朝中有名的大噴子。

    關鍵這個噴子,還是朱祁鈺一手提拔起來的,讓他來做監察御史,那可真的是物盡其用。

    件件事開噴,事事不落。

    京師戲言:左鼎善章奏,練綱善彈劾。

    左鼎手,練綱口,京師雙絕。

    “這個王八蛋!”

    朱祁鈺真是自食惡果:“左鼎呢?你來寫一封回旨,給朕罵他,罵死他!”

    左鼎是正統七年進士,他本來在廣東擔任右參政,被皇帝詔入京師,補入閣部。

    他是王文和王直舉薦的人,王直死了,只能依附王文,算是帝黨。

    “微臣遵旨!”左鼎進殿磕頭。

    “左鼎,罵死他,給朕罵死他!”

    朱祁鈺真的氣壞了。

    在御史眼里,皇帝這么折騰,就是暴君,就是隋煬帝。

    可他們根本就不看折騰之后的好處。

    在他們眼里,垂拱而治就是最好的皇帝,天下怎么亂,跟他們沒關系,反正他們也不往下看,都往上看!

    該死的御史!

    朝臣忍俊不禁。

    很久沒看到皇帝暴跳如雷,卻奈何不了人家的樣子了。

    “大噴子,攪屎棍子!”

    朱祁鈺指著左鼎:“在回旨上,就寫上他練綱就是攪屎棍子!”

    “等他死了,朕給他的蓋棺定論,就是攪屎棍子!”

    “他不是只會動彈動彈嘴嗎?”

    “調他去廣西,擔任廣西布政使。”

    “朕看看他是怎么治理廣西的,治理不好,朕就把他抄家滅族!”

    朱祁鈺暴跳如雷。

    皇帝賭氣,朝臣敢說什么?

    不過練綱確實厲害,句句切中要害,把皇帝的榮耀,踩在腳底下踐踏。

    皇帝能不破防嗎?

    “請陛下息怒!”

    胡濙站出來,為練綱擦屁股:“陛下,練御史乃是盡御史之責……”

    “別提他,提他朕就腦袋疼!”

    朱祁鈺氣呼呼坐下,悶聲道:“朕還覺得兩廣是大功績呢。”

    “畢竟漢人的疆土,實在狹小,廣西、貴州、云南尚是土司的天下。”

    “朕夷平土司,移漢民過去,加快漢化,這不是好事嗎?”

    “結果在那根攪屎棍子嘴巴里,朕變成了桀紂暴君了?”

    “連隋煬帝都出來了,朕修大運河了?還是征伐高句麗了?還是花他老練家一分錢了?”

    “什么玩意兒!攪屎棍子!”

    “看不到朕的功,只能看到朕的過,真該抽死他!”

    朱祁鈺之所以生悶氣。

    因為練綱是御史啊,人家御史有說話的權力。

    太祖定的,是祖制。

    所以皇帝想折磨練綱,就不讓他當御史了,去當布政使,朕看看等你做錯了,朕怎么處置你。

    以暴制暴,朕也會。

    朝臣忍俊不禁,調走練綱,怕是又要來一個閔珪。

    閔珪也是個罵人高手。

    也是皇帝自己找的,就跟當初提拔練綱一樣,這根攪屎棍子就是朱祁鈺的鍋。

    “你們議一議,朕不想說話,腦袋疼。”朱祁鈺扶額嘆息。

    朝臣更想笑了。

    把皇帝氣成這樣的,準是練綱。

    但練綱是極有才華的,資質強勁,生性嚴毅,有辯才。

    而且,善于辦理難事,鹽鐵要務,他練綱都能查辦,如黑臉包公一樣,能力卓越,還能治軍、治水。

    就是這張嘴呀,張嘴就臭不可聞。

    朱祁鈺是眼不見心不煩,踢去地方,但他嘴不停呀。

    過了一會,朱祁鈺問:“諸卿穿著羽絨服,暖和嗎?”

    “請陛下問一問站在外面的臣子。”胡濙道。

    又把左鼎宣進來了。

    “回稟陛下,羽絨服甚是暖和,臣等在外面站著,風吹雨打,卻感受不到寒意。”

    左鼎被補入戶部,擔任右侍郎。

    “但是陛下,此衣造價極高。”

    左鼎認真道:“微臣打聽過了此衣的價格,在二百兩以上,等于把微臣家一年的吃穿用度穿在身上了。”

    二百兩銀子,哪怕是權貴階層,也得考慮考慮再買。

    “主要是織工要一針一針,把羽絨釘在衣服上,所以造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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