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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歪打正著,把舌頭咬斷了,原來死是這么可怕的事情!-《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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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禮認真道:“皇爺給甘肅的密旨,歸根結底就兩個字,適應。”

    “咱們只有訓練不輟。”

    “有朝一日,中樞下旨,就是你我建功立業之時!”

    寇深深深一禮:“就依覃公公所言。”

    “這次打算帶多少人去?”

    覃禮道:“兩千人,優中選優,本鎮率領甘肅最精華的騎兵,去會一會答司麻萬戶府!”

    “好,軍將都交給你來選!”

    寇深還有太多事要忙。

    禿巴思部的人口,大大彌補了甘肅的人口不足。

    安置,建造房子,建造城池。

    有家人的,以家人為單位安置。

    把有親戚的安置在一起,還要發放一些口糧。

    這次安置是寇深親自主持的,非常人性化,盡量讓禿巴思部找到回家的感覺。

    重點還要加固西寧。

    西寧要建大城,轄制西北的大城,巨城。

    河流封凍,今年肯定不能建造了,但要把規劃做好,提交給朝堂,乞求中樞明年多多運輸原材料,中樞多多撥款。

    寇深不擔心中樞不批。

    但錢得用到實處,用在刀刃上。

    修建西寧大城的人丁也不用擔心,哈密和吐魯番給包了。

    最缺的還是能臣,他歲數大了,身體力行實在吃力。

    他給朝堂寫信,希望陛下允準,調派一些今年高中的進士來幫襯甘肅。

    而在南直隸,潁州。

    沈瑄上船快跑,岸上的銀子全都不要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

    為首的一員驍將,白馬銀槍,一身銀甲,腰間別著火銃。

    近千人騎兵在騎馬疾馳。

    遠遠看見船支啟航,靠近河邊。

    “副守備大人,岸上全是銀子!”傳令兵吞了吞口水。

    李震目光凌厲:“看什么銀子?”

    “當兵吃餉,該給的朝堂一分不欠,不該拿的誰也不許碰!”

    “這是軍令!”

    兵卒驚恐。

    而靠近之后,發現銀子怎么是黑色的。

    沒見過這種銀子,這玩意能花嗎?

    而沈瑄乘坐的樓船已經行遠。

    沈瑄認為已經安全了。

    結果,嘭的一聲,像是火炮聲?

    他走出船艙一看,登時眼前一黑。

    正對面十幾艘戰船,郭瑄屹立于船頭,指揮戰斗。

    郭瑄的父親是郭懋,郭懋在土木堡之戰中拖延住瓦剌軍,立下功勞,升任為都指揮使。

    景泰六年,郭懋死亡,郭瑄承襲父職。

    隨宋偉一道出京。

    他在講武堂學了半年,就被臨時啟用。

    因為明朝稀缺水戰將軍,所以他專攻水戰。

    他從壽州而來。

    逆江而上,截斷沈瑄。

    先用炮轟,然后近船后射箭射銃,最后就是撞擊,接舷而戰。

    戰法僵化,毫無新意。

    沈瑄船上只有弓弩,沒有火器,很快就被俘獲。

    一應人等被押解上岸。

    “參見副守備!”郭瑄行禮。

    李震頷首:“把這些東西裝船,拉回新蔡。”

    然后目光看向沈瑄:“把他的舌頭管好了,別弄死。”

    李震撲了個寂寞,只能把怒火發泄在匪類身上,他入霍山剿匪,然后沿著穎水剿匪。

    順便在等消息。

    而在新蔡。

    朱儀看到了沈瑄。

    一路上,沈瑄想死,卻根本死不了,郭瑄就盯著他,還派五個兵卒盯著他,不許他吃喝動彈,拉尿都在褲子里。

    沈瑄就見到了朱儀。

    朱儀乍一看沈瑄,竟覺得眼熟。

    “你父親是沈蔚?”

    沈瑄低下頭。

    但他被朱儀拖著下船,褲腿里流出了帶顏色的東西,流了一地。

    進了院門,院門關閉。

    進入房間,只有朱儀一個人。

    “你是沈蔚的兒子?”

    朱儀太認識沈蔚了。

    沈蔚是宣宗皇帝身邊的力士,而舉薦他的就是朱儀的父親朱勇。

    因為,沈蔚的父親,就是沈瑄的爺爺,是祖父朱能的家奴,是成國公一脈。

    “認、認錯人了……”

    沈瑄下意識要咬牙自盡。

    打死他也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朱儀審問!

    “你敢死?本官把你的家人全都挖出來,讓你死不瞑目!”

    朱儀捏住沈瑄的臉頰:“你就是沈蔚的兒子,本官不會認錯的!你家人是逃不掉的!”

    “死啊!你試試,能不能死!”

    沈瑄嗚嗚痛哭。

    那些銀子,竟成為埋葬他的窠臼。

    “宣德八年,沈蔚家中大火,一家十幾口葬身火海。”

    朱儀松開他:“你從宣德八年開始說!”

    但也防備他隨時自盡。

    沈瑄慢慢抬起眼眸:“成國公,您忘記了該效忠誰嗎?”

    果然!

    這是條大魚!

    啪!

    朱儀一巴掌抽在他臉上:“當今皇帝難道不是先帝親子嗎?”

    “承繼大統,乃水到渠成之事!”

    “你還在做什么癡心妄想的美夢?”

    沈瑄慘笑。

    他沒想到,這番話會從朱儀的嘴里說出來。

    英國公、成國公是最支持漠北王復辟的。

    可,英國公一脈斷絕。

    成國公當了當今皇帝的走狗。

    他們還有希望嗎?

    沈瑄慢慢閉上眼眸:“先帝的交代,句句在耳邊縈繞,沈某從未忘懷,更不敢忘!”

    “先帝把皇位傳給誰,誰就是吾等效忠的對象!”

    “永遠不變!”

    啪!

    朱儀又一個耳光甩在他臉上:“身為臣子,效忠先帝,乃是人臣本分。”

    “但先帝令你禍亂朝綱了嗎?”

    “讓你參與皇位爭奪了嗎?”

    “讓你扶持漠北王復辟登基了嗎?”

    “你配嗎?”

    做這些,你算個什么東西啊。

    蚍蜉撼樹。

    你就一個死間!一顆釘子罷了!

    真把自己當成什么玩意兒了?

    這種國家大事,輪得到你插手嗎?

    “忠君報國,在您成國公眼里,就這般可笑嗎?”

    沈瑄難以相信,堂堂成國公,竟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心里,還有君父嗎?

    “你這叫忠君報國?”

    “你這是禍亂朝綱!”

    “帝位頻繁更位,會是什么后果?你考慮過嗎?”

    朱儀發現,沈瑄用嘲諷的眼神看著他。

    “罷了,跟你也說不清。”朱儀懶得廢話,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你只是怕死罷了。”

    沈瑄一句話,戳破了朱儀的偽裝:“把怕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真的可笑。”

    “夠了!”

    朱儀怒吼。

    卻嚇不住沈瑄:“你急了,證明我戳中了你的心事。”

    “成國公,忠君報國,不是一句口號。”

    “沈某做的事,乃是人臣應該做的事!”

    沈瑄擲地有聲:“無愧于天地!無愧于鬼神!”

    啪!

    朱儀自尊心受到了觸碰,又一個耳光甩過去:“別羅里吧嗦的,說你的事!”

    “我沒有話可說,被你抓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沈瑄閉上眼睛。

    “你不說,可以,本官會查,你的家人會更難過。”

    朱儀嘆了口氣:“等廠衛來審,你的家人會更遭罪,想死都難。”

    “招了吧。”

    沈瑄嗤笑兩聲:“我的家人,會像我一樣,為江山社稷而死!”

    說著,他把舌頭放在牙下,狠狠咬動。

    嘭!

    朱儀一腳踹在他臉上,吃痛之下,他下意識咬合牙齒,本來舌頭就壓在牙齒上的,結果歪打正著,咬中了舌頭。

    朱儀的力氣太大,他下決心的時候又太猛,舌頭放在牙齒中間。

    導致半截舌頭被咬斷。

    “啊啊啊!”

    沈瑄發出凄厲至極的慘叫聲。

    疼啊!

    血出的少,還不死。

    就是疼,撕心裂肺的疼。

    沈瑄痛得滿地打滾。

    朱儀擔心他還自殺,也不顧他身上臟,按住他,不許他動彈,謹防他再次自殺。

    “踩了,踩了!”沈瑄說話含糊不清。

    “什么玩意兒?你說什么呢?”

    朱儀腳掌加力,好像踩到什么軟乎乎的玩意兒。

    踩爛了。

    那是我的舌頭啊!

    沈瑄一個勁兒的哭。

    嘴里流血。

    關鍵有點喘不過氣來。

    朱儀嫌撅著太累了,索性趴在他身上,用體重壓著他。

    關鍵朱儀衣服里穿著內甲,做好防范。

    內甲五十多斤。

    再加上朱儀的重量,二百多斤全壓在沈瑄身上。

    沈瑄有點喘不上氣來了:“起、起開……”

    “你說什么?”

    沈瑄沒了半截舌頭,說話含糊不清的。

    朱儀聽不清。

    “重、重!”沈瑄說不明白,有點翻白眼了。

    朱儀才發現:“你自不自殺了?”

    “不、不了……”沈瑄后悔了。

    他沒想到,咬斷舌頭這么疼啊。

    一直以為,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他早就做好了為漠北王獻身的準備。

    但在咬斷舌頭的瞬間,他卻想到了自己的商業、家庭、未來,想到了很多很多,忽然間舍不得死了。

    這人吶,什么都沒有,什么都豁得出去;

    有了權勢財富,就會怕死。

    會想盡辦法地活著。

    “咋不自殺了呢?”朱儀以為沈瑄忽悠他。

    “疼、疼!”

    沈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還算清晰。

    連起來一起說,囫圇吞棗,聽不明白。

    “疼?哪疼?”

    朱儀還壓著他。

    這樣才安全,沈瑄不會死。

    沈瑄吞了口血:“嘴疼、腰疼、肚子疼,哪都疼,我不死了,不死了,什么都說了!”

    朱儀以為自己聽錯了:“當真?”

    沈瑄點頭:“真、真。”

    朱儀試探著下來,沈瑄趕緊坐起來,大口大口呼吸,然后哭泣,舌頭疼,舍不得死。

    這操作把朱儀整不會了。

    “你不是挺英雄的嗎?”

    沈瑄搖頭,哭得更慘了。

    朱儀忍俊不禁,裝一波,圖啥呢?

    “本官就不忠君報國了?”朱儀問他。

    沈瑄哭泣。

    “不嘲諷本官了?”

    哭聲大了。

    “本官是懦夫,只有你一個人是勇士,怎么這么快就慫了呢?勇士?”

    嚎啕大哭。

    沈瑄控制不住地哭泣,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個字:“疼。”

    朱儀樂了。

    “早知道這樣,舌頭會斷嗎?”

    “咦?”

    “你舌頭呢?”朱儀發現地上沒有。

    走了一圈也沒找到。

    沈瑄滿臉是淚,嘴巴張開,露出半截舌頭,模樣丑之又丑,他指了指朱儀的鞋底,眼淚流得更兇了。

    “娘的!”

    朱儀十分惡心地蹭下去,然后一腳踢飛。

    沈瑄哭得更凄厲了。

    那是我的舌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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