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以后打仗,不一定在咱們家門口啊。” “再說了,朕也想豐富兵卒的餐桌。” “你們覺得味道還行,朕就讓尚食局將配方給軍中,讓軍中按此配方做。” 一邊說著,朱祁鈺找出程信的密奏,關于朝鮮的。 李滿住果然向南,攻掠朝鮮城池,兀良哈也是幫兇,在朝鮮大搶特搶。 朝鮮徹底遭殃了。 于謙皺眉,內閣沒收到這份奏章啊。 “這是錦衣衛傳來的,大明和朝鮮已經隔絕了,應該傳不來奏章了。” 朱祁鈺沒說具體門路。 但這封密奏,走的是蓋州。 “陛下想援助朝鮮?”胡濙充滿擔心。 “朕是多管閑事的皇帝嗎?” 朱祁鈺反問:“朝鮮君臣不恭上國,朕沒派兵征伐,已經是法外開恩了,還救他?” “他娘的!” “大明從他國買點糧食,還高價賣給朕!” “當朕是二百五啊!” “大明有難,他不恭順!還趁火打劫!” “如今他落難了,讓朕救?” 朱祁鈺提起來就生氣,從朝鮮高價購買的糧食,還沒等用呢,仗已經打完了。 虧死了! “朕本來還想寬恕朝鮮臣民。” “但既然朝鮮君臣不識相,就沒必要了。” “朕打算傳旨李賢,令其關閉遼寧邊境城門,就當做不知道。” 胡濙松了口氣,以為皇帝還要打仗呢。 他笑道:“陛下當秉承仁心,哪怕朝鮮不恭順,上國也要寬恕,但寬恕的辦法有很多。” 佛口蛇心,口蜜腹劍。 “老太傅深得朕心啊,哈哈哈!” 朱祁鈺大笑:“諸卿,倘若玉米三寶,能在朝鮮種植,那么朝鮮就不是荒涼之地了。” “中原摒棄朝鮮,就因為朝鮮窮鄉僻壤,沒有油水。” “如今不一樣了,有土地就能栽種糧食,朝鮮不該獨立建國,側塌之臥豈容他人鼾睡?” 于謙讓太監取來朝鮮地圖。 “陛下此言甚是,我中原改朝換代之時,朝鮮都會侵吞我中原領土。” “而當中原文明強盛,朝鮮又裝作恭順,做我天朝附屬國。” “其實歷朝歷代,咱們對朝鮮的恩賞都是極多的,偏偏朝鮮是養不熟的。” “以前是朝鮮貧困,國朝看不上那爛地。” “如今不一樣了。” “微臣以為,等女真離開朝鮮,朝鮮必然滿目瘡痍,只能求助于國朝。” “國朝可水路兩路,入駐朝鮮。” “以幫助朝鮮為名,侵吞朝鮮!” 于謙認真道。 他說的水路,指的是蓋州造船廠。 畢竟等朝鮮求助,再出兵,一來一回的,怕是要三年后了。 “邢國公之言,深得朕心。” 朱祁鈺指著地圖:“倭寇之所以在國朝沿海泛濫,是因為我國距離我國甚遠。” “但朝鮮就不一樣了,朝鮮在倭國頭上,派遣小船則可進入倭國。” “等國朝占據朝鮮,則可隨時揮師殺入倭國。” “朕要下旨質問倭王,褫奪倭王王位!” 倭寇是誰,您還不清楚嗎? 您是想剪除倭寇呢,還是想剪除海商呢? 而且,您之前說要讓百姓三年內吃得起鹽,這是要對兩淮鹽商動手了。 胡濙想勸。 但看見皇帝正在興頭上,便沒說什么。 但眼神中充滿憂愁。 于謙跪在地上:“侵吞朝鮮,微臣請戰!” 耿九疇、白圭也跪在地上。 “朝鮮算不上強敵,無須邢國公出戰。” 朱祁鈺笑著說。 “陛下,侵吞朝鮮毫無難度。” “但我大明積累百年的良好口碑可就要崩塌了。” “您讓朵干都司、烏斯贜都司、安南、東吁等國如何看大明?”王竑跪在地上,認真道。 “王卿,你認為大明的口碑,還有嗎?” “連麓川都打不過。” “天朝上國,無非是咱們自吹自擂。” “那些夷國,根本就不把大明放在眼里。” “朵甘和烏斯贜就老實嗎?他們私自撤了都司,改為宣慰司,這是要脫離我大明而去啊!” “至于什么口碑,這些國家的土地,朕都要了,他們的國民,朕不要。” “朕就這么霸道,他們又能如何?” 朱祁鈺反問王竑。 王竑啞然:“陛下……” “王卿,以前說這些領土,種不出糧食來,咱們大明不要。” “現在有玉米三寶在手,哪里都能種出糧食來。” “那么天下的土地,就都該入我大明之手。” “只有漢人,才配擁有陽光下的土地!” “朕討厭漢人之外的人!任何人,朕深惡之!” “他們不配為人!” “朕也不把他們當成人!” 朱祁鈺語氣平淡,這才是他的真心話。 “陛下要學蒙古人,攻打一城,便屠一城嗎?”王竑雖然善出毒計,卻覺得如此做法,有傷天德。 正因如此,大元國祚才不長久的。 朝臣都看向皇帝。 朱祁鈺則沉吟:“朕還沒想好如何處置異邦之民,若蒙元之法好,便用蒙元之法;若不好,咱們再商議吧。” 王竑松了口氣。 “但有幾個國家,朕不要看到任何人活著,比如倭國、東吁、安南……” 王竑表情僵硬,您這不是還行蒙元之法嗎? “好了,今天是個好日子,不提這些煩心事。” 朱祁鈺笑道:“如今諸王在京師,地方上的王府封地,全都劃歸地方,閣部看情況合并進入各府。” “還有,有些府太大,有些府太小,小的合并,大的拆分,閣部重新劃分天下各府。” “臣等遵旨。”朝臣跪下。 而在廣東。 歐信正在清掃羅定州。 他幾乎每日都能收到朝堂封賞旨意。 他都習慣了。 和維嫉妒得眼珠子都藍了,但他只得到一封恩賞圣旨,還只是賞了些財貨。 他已經被方瑛調任做歐信的副手。 現在歐信到底什么官,誰也搞不清楚,因為朝中天天都有奏章升官。 歐信收到兒子歐鏜的信件,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混小子……陛下君恩深重啊。” 報答皇帝的唯一辦法,就是做出更大的功績。 “出兵!” 歐信手中兵馬近二十萬。 掃平羅定州后,兵進高州府,推平土司。 雷州府和廉州府,已經被劃入廣西,而高州府被一切兩半,東邊歸廣東,西邊歸廣西。 而廣東布政使則上書朝堂。 認為這樣劃分后,廣東面積銳減,不利于稅收。 朝堂便把梧州府和平樂府劃歸廣東。 梧州府南部的陸川、博白劃給廣西,方便廣西控制雷州府。 就使得廣東丟了塊富庶的沿海地,多了塊貧窮的山地。 所以廣東官員上下不滿。 對歐信的軍糧補給,十分不上心。 導致歐信行軍速度變慢。 “又不夠吃了?” 歐信看了眼信宜城頭:“他娘的,不給軍隊吃飽飯,難道讓軍隊嘩變嗎?” 歐信曬得皮膚黝黑,光著膀子,和土人兵卒一起吃飯。 他沒架子,還在學土話,土人兵卒比較敬愛他。 “大人,此事不宜大動干戈!”和維抓住歐信。 歐信拂開他:“你懂什么!” “大人,咱們畢竟是廣西兵,來了廣東,自然要看人家臉色。”和維懂官場里的彎彎繞繞。 歐信也懂。 但是,他手下二十萬大軍啊。 從羅定州出來一路南行,又累又餓,都靠沿途城池補給。 在函口就沒吃飽,到了懷鄉也沒吃飽,好不容易到了大城信宜,想吃頓飽的,結果送來的飯更少了。 難道信宜知縣,就不怕這二十萬大軍嘩變,打破了這個破縣城嗎? “看什么臉色?” “本官受兩廣總督節制,方總督下令讓吾等清理廣東。” “為何廣東官員不聽話?” 歐信惱怒。 和維拽著他:“你小點聲!” “小聲什么!” “他們敢做,還不讓本官說了?” 歐信目光森然地看了眼這破城池:“當兵的要是吃不飽,可就指不定干出點什么了!” “我的祖宗啊!” 和維嚇慘了:“攻打縣城,就是造反!你瘋了?” “再壓一壓,說不定過了信宜,就有足夠吃的了。” “要不你先寫信給方總督,等方總督回復,再說。” 若都是漢兵,吃不飽也就罷了。 偏偏這些都是土兵啊。 都是從各地收攏來的土兵,能讓他們聽話,就得讓人家吃飽飯。 吃飽了還不好管呢。 你現在不讓他們吃飽了,那就等著他們打破了城池,吃你們的血肉吧! “等方總兵的信來了,你我都尸骨無存了!” “半個月了,都吃不飽飯。” “再壓的話,都得死!” “親兵衛,跟本官走!” 和維還要勸,歐信推開他:“你在這里管著兵將,沒本官命令,不許擅動,一旦本官傳令,就全都聽令!” 歐信憤然進入城池。 但在城門口,卻被衛兵攔住了。 兩個守城的官兵,懶洋洋的打著哈欠:“沒有縣尊大人的手令,爾等不行進城。” “滾開!”歐信懶得和這些小嘍啰糾纏。 官兵瞥了他一眼,冷笑兩聲。 嘭! 歐信一腳踹在一個官兵肚子上,直接把一個人踹飛出去。 然后一巴掌抽在另一個官兵的臉上! “你、你要造反嗎?”那官兵捂著臉慘叫。 歐信拿出腰牌:“認識字兒嗎?你是哪個衛所的?告訴本官!” 腰牌上,寫著廣東參將!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兩個官兵趴在地上。 他們兩個傻了,知縣大人不是說,這支大軍是廣西的兵嗎?管不到廣東嗎? 可腰牌怎么是廣東的? 還是參將! 參將上面是副將,副將什么是總兵,廣東最大的武將就是總兵。 “領路!” 歐信收了腰牌,率軍入城。 “大人去哪?”官兵趕緊磕頭謝恩,站起來戰戰兢兢問。 “知縣大人的府上。” 歐信還不信了,沒地方說理了。 本官辛辛苦苦推平土司,爾等不幫忙也就算了,竟然拖后腿! 難道不知道,二十萬土人,一旦造反,整個廣東生靈涂炭嗎? 有沒有腦子? 本來他是廣西參將,但今天早晨,方瑛調任他做廣東參將,方便他清理廣東。 而這廣東本地官員,竟敢不聽總督之令? 瘋了? 兩個官兵領著歐信到縣衙。 過往的百姓,看見上千親軍入城,嚇得紛紛回家。 府衙正在審案子。 “好了好了,都別說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