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養馬的價格,卻急劇飆升,還誕生了伺養馬匹的馬倌產業鏈。 范廣手里約三萬人。 全是騎兵火銃手。 天邊,狼煙燃起。 “總兵大人,鎮遠關傳來信號,那支騎兵已經靠近鎮遠關了!”傳令兵來報。 范廣決定在都思兔河沿線設伏。 結果,等啊等啊,那股騎兵竟然折返向西而行了。 “壞了!” “肯定是長時間沒收到拓跋惕的消息。” “把獵物驚走了!” 范廣反應過來已經晚了。 寧夏衛已經切斷了那股騎兵的歸路。 當范廣趕到的時候,寧夏衛已經被沖垮了。 那股騎兵浩浩蕩蕩,如黑色洪流一般,向西而去。 范廣率軍而追。 在長城外的草原上,兩股洪流,一追一趕。 禿巴思族鉆進了阿拉善沙漠。 阿拉善沙漠在西夏時,曾是溝通東西的要道,十分繁華,但被連年戰爭破壞,如今已經成為一望無際的大沙漠。 蒙人擅長奔襲,進入沙漠里,也能憑借超強的意志力,走出沙漠的。 最重要的是,禿巴思族對遷徙做足了準備,食物帶的非常充足,在沙漠里走一年,他們也能活下來。 因為他們驅趕著馬牛羊行軍,餓了的時候可以吃馬牛羊果腹。 范廣卻犯了難了。 他出兵沒有糧食補給,最近的補給在鎮遠關上。 “總兵大人,標下愿意深入沙漠!”神英請戰。 范廣并不著急做決定:“把地圖拿來。” “禿巴思人應該是從沙漠里走出來的,所以對沙漠十分熟悉,進去也不會迷路。” 地圖做的并不詳盡。 好在鎮遠關送來詳盡地圖。 阿拉善沙漠,分為巴丹吉林沙漠、騰格里沙漠和烏蘭布和沙漠。 巴丹吉林沙漠和騰格里沙漠中間,地段狹窄。 走這條路,就能到達巨野澤。 那是走出沙漠的關鍵,是一片綠洲。 穿過巨野澤,往西走就是一片坦途了。 “若甘肅鎮出兵,扼守敵人咽喉,會在哪里設兵?”范廣問神英等人。 神英等人驚道:“大人的意思是,寇大人就在巨野澤里設伏?” “一定。” 鎮遠關已經被坑慘了。 四千多兵,損失殆盡。 倘若甘肅鎮再被絞殺,他范廣就脫離不了干系。 “大人,救不救?”房能抹了抹臉上的汗,沙漠邊上的天氣太熱。 “救!” 范廣沒啰嗦,必須得救,沒得商量。 “可補給怎么辦?”譚序問。 范廣咬牙道:“咱們沒補給,就搶他們的牛羊吃!” “活人不能被尿憋死!” “傳令,去最近的地方取水,取足了水,就進入沙漠!” “從寧夏衛調來最多糧食,再多多借馬,有多少馬要多少。” “范昇,你親自拜訪寧夏衛,找幾個向導,領著咱們走出沙漠!” 與此同時。 曹吉祥對丁瑄嚴刑拷打。 “別打了,我說了,我說!”丁瑄慘叫個不停,而對他上刑的,是他的妻子、兒女! 相反,對秦兆這等無兒無女的人,審問他純屬浪費時間。 丁瑄的女兒是真狠啊。 拿烙鐵,烙他親爹的下面。 丁瑄渾身都是血,凄慘無比。 曹吉祥則美滋滋喝茶,喝茶配著肉香味,美。 皇爺下旨,逮捕所有江南籍的商賈,一個個排查。 巡捕營的詔獄已經放不下了。 借用了錦衣衛詔獄。 “繼續。” 當值期間,不能飲酒。 否則曹吉祥就得小酌幾杯,看著這場景,有點小爽。 丁瑄的女兒哆哆嗦嗦,繼續烙,除了手法生疏些,眸中俱是冷漠。 肯定廢了。 反正他也出不去詔獄了,要那玩意有啥用呢? 烙著玩吧。 “我都說,我都說……”丁瑄不斷求饒。 但曹吉祥就喜歡聽這聲。 “曹鉉,再沏一壺。” 曹鉉受不了這股肉香味,沖出去一陣嘔吐。 “真是廢物。”曹吉祥就想起了嗣子曹欽,曹欽才能繼承他的衣缽,其他侄子,都十分平庸,可惜了。 “我說!我說!”丁瑄想說。 問題是曹吉祥不想聽啊。 他女兒就烙。 慘不忍睹。 曹吉祥肚子撐著了,出去如廁,過了好一會才回來,擺擺手,讓人把丁瑄拖過來。 丁瑄不停哀嚎。 他的妻妾兒女也在抹眼淚。 “這些人不是你妻妾兒女吧?”曹吉祥問他。 丁瑄傻眼。 那些妻妾兒女,全都跪在地上,滿臉驚恐。 曹吉祥指著那個行刑的女兒:“你烙你的親父,竟無半分負罪感,手法越來越嫻熟。” “還有你,眼淚能不能哭出來?別干打雷不下雨,本督看著難受。” “還有你,眼淚能不能哭出來?別干打雷不下雨,本督看著難受。” 曹吉祥指著丁瑄的二兒子。 “你也是,哭的時候用手捂著眼睛,結果手拿下來時,手上沒有半滴眼淚。” “破綻太多了。” “本督看你,身上的秘密也多。” 丁瑄張大嘴巴,沒想到這么多破綻。 “你是想要個痛快呢?還是繼續被折磨呢?”曹吉祥盯著丁瑄。 丁瑄絕望地閉上眼睛:“小人就是江左盟的人!” “仔細說來。” 丁瑄口中,江左盟無所不能。 江左盟有一份名單。 名單掌握在盟主手里,盟主靠這份名單,單線聯系盟里成員。 前期江左盟會扶持盟里成員,從政從商,但盟里成員要等待喚醒,必須要做好為盟里付出一切的準備。 曹吉祥卻目光一閃。 這是死間! 宣宗皇帝最愛用死間,尤其是宣德八年之后,他埋下很多死間,安插在很多部門,等待開花結果。 而這江左盟,不像是某個商人的手筆。 更像是站在朝堂上的,某個人的手筆。 目的是什么呢? 曹吉祥又突擊審問了秦兆。 又將丁瑄妻妾兒女全都進行了審問,以及抓捕的很多成員,都進行了審問。 結果匯聚成一本奏章,送入宮中。 曹吉祥親自去送。 “皇爺,奴婢猜測,這是先帝的手筆!”曹吉祥請朱祁鈺屏退左右,偷偷稟告。 朱祁鈺凝目:“仔細說來。” “奴婢也是聽興安說起過的。” “宣德八年,十五國使團入京朝覲,揚我大明國威。” “但宣德九年,先帝再派王景弘下西洋,無奈先帝沒等到王景弘回來。” “宣德九年,先帝巡邊后,宣德十年正月猝死。” “興安說,在這段時間里,先帝曾想,擴大松江造船廠的規模,再大肆增造船支,加大巡航規模,繼續擴大下西洋的規模。” “甚至,先帝曾構想,用繁榮的商業,替代農業稅,恢復蒙元時代的稅法,讓百姓不至于如此疲累。” “但這僅僅是一個構想,因為先帝猝然駕崩了!” 曹吉祥娓娓道來:“興安曾說過,這段時間里,先帝曾動用廠衛,頻繁出現在南直隸。” “奴婢懷疑,這個所謂的江左盟,就是當年先帝埋下的暗棋。” 朱祁鈺暗惱。 興安要是不死,那些死間,就都是他的手段。 可惜。 “你的意思是,這江左盟,是先帝的棋?”朱祁鈺自然而然就懷疑到了朱祁鎮。 “回皇爺,奴婢有八成把握確定。” 曹吉祥說。 只有特殊訓練過的死間,才能如此忠誠。 江左盟規模龐大,絕不是普通商人能做到的,而朝臣,年紀最大的就是胡濙。 難道胡濙有不臣之心? 根本不可能。 曹吉祥不敢細說了,但劍指朱祁鎮。 “若真是死間,為何要造反朝廷呢?”朱祁鈺納悶。 “皇爺,您是皇帝,還有人,也是皇帝啊!”曹吉祥趴伏在地上。 朱祁鈺沉吟。 他在考慮,朱祁鎮搞這些幺蛾子,干什么呢? 什么江左盟,等朕犁清一遍江南,看還有什么盟能存在? 這是不是江南士紳,借機向朕示威呢? 海禁之后,誰是最大的獲利者? 難道還用細說嗎? “曹吉祥,你也認為先帝的駕崩,不同尋常?”朱祁鈺卻把重點放在這里。 “回皇爺,奴婢不敢揣測。” 朱祁鈺皺眉:“這殿中俱是朕的心腹,你放心說,不會傳出去的。” “皇爺,先帝于宣德九年九月巡邊剛歸,路上還生龍活虎呢。” “甚至說,先帝在駕崩前,身體十分康健。” “就如皇爺您,忽然就病重了,三日后就龍馭賓天了!” 曹吉祥說這些,都是忌諱的話。 朱祁鈺代入其中,喃喃自語:“三天,先帝就沒了。” “朕也是,莫名其妙就病了,差一點也沒了。” “仁宗皇帝也是。” 朱祁鈺目光森冷如冰霜:“這大明的皇帝,注定不長壽嗎?” 養心殿里,伺候的宮人俱嚇得匍匐在地。 “皇爺,從先帝駕崩后,就再無下過西洋。”曹吉祥加重皇帝的疑心病。 馮孝卻說:“正統八年,漠北王令馬云等再下西洋。” 曹吉祥反駁道:“雖下西洋,但船隊離散。” “只有寥寥數支船支回歸大明。” “而當時已經是正統十三年了。” “足足五年時間,才回來寥寥數人!” “而船隊的首領太監洪保,生死不明。” “回來的初旺,也是從陸路走云南回國的,回來時那初旺卻已經出家為僧,被漠北王留在南京報恩寺。” “但初旺卻在正統十四年,消失了!” “宮中本來是要查的,但就發生了土木堡之敗,此事再也沒查過。” 曹吉祥看向馮孝:“馮公公,您說說,這是下西洋嗎?” 馮孝蠕了蠕唇。 確實,正統八年下西洋,只能用一場笑話來形容。 回來的趙旺等人,連去了哪里,都說不清楚。 浩浩蕩蕩的寶船,回來的,都是小船。 寶船去哪了? “皇爺,正統十四年,大明的船隊,都離奇失蹤了。”曹吉祥又加重皇帝的疑心病。 朱祁鈺皺眉:“正統十四年,多事之秋啊。” 曹吉祥匍匐在地,不敢多說。 “你的意思是,先帝死于下西洋和巡邊?”朱祁鈺聽明白了。 “奴婢不敢揣測先帝啊!”曹吉祥趕緊磕頭。 但意思很明白,先帝就死在這兩點上。 先帝也是大意。 因為他根本想不到,宣德大帝,會死于一場莫名其妙的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