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換了匹馬,結果沒沖幾步,戰馬就累垮了。 換成房能領軍。 房能擅長用火器,他讓三個騎兵火銃手互相配合,三騎輪流射擊。 后面窮追不舍,拓跋惕也懵了。 我們就正常走草原,你們明人要瘋咋的? 憑啥不要命似的打我們啊! 無冤無仇的?為啥啊? 來的時候一人三馬,投入戰場后,剛開始還有人管著空馬,后來越打越亂,空馬就被沖散了。 跑了一個時辰,真的是人困馬疲。 關鍵箭筒射光了。 房能一直綴著,范廣漸漸和房能匯合,變成范廣領軍。 神英負責收斂戰利品去了。 “總兵,末將猜測,這股騎兵不是瓦剌兵。”房能和范廣匯聚。 “怎么看?” “裝備老掉牙的,像是大元朝的裝備。”房能回稟。 范廣頷首:“應該是西邊來的。” 徐賢過來請罪。 房能怒目而視,要不是你擅自做主,用一千人去硬抗一萬多騎兵,戰況至于這么慘烈嗎? “罷了,回城再決定是賞是罰。” 范廣必須把這股騎兵留下。 損失了一萬多人啊! 才吃下四千人,傳揚出去,他范廣豈不被人笑掉大牙? “敵人耐力是真的好。” 譚序氣喘吁吁道:“咱們的兵砍殺一陣,都疲倦了,看看對方,一路風塵仆仆,還有腳力。” 范廣也發現了。 徐賢確實指揮失誤,但損失這么大的原因,還是明軍不擅長野戰,在草原上打仗,蒙人能以一敵三。 明軍反而處處受限。 范廣認為,得練、得殺,只有不停殺戮,才能錘煉出一支鐵血的軍隊。 “總兵大人,這是敵方丟下的信件。”有兵卒來報。 范廣打開,全是蒙文,看不懂啊。 倒是徐賢,認得一些。 “總兵大人,這是封乞降信。” 拓跋惕想以和為貴,不要打仗了。 他是真的冤枉,路過河套,也沒想過攻伐大明城池啊,結果被一群愣頭青上來一頓砍殺。 四千多人戰損啊,損失了兩萬多匹戰馬。 他還怎么去鮮卑山啊。 “去他娘的,老子的兄弟們,不能白死!” 范廣熟悉這條路,往鎮遠關方向走,會經過一片小沙漠。 他已經派人令鎮遠關隨時出關,截住這股騎兵。 但是,拓跋惕換了方向,往北走。 范廣令房能等將回師。 河套也需要鎮守,尤其殺了這么多蒙人,要防備牧民造反。 拓跋惕算碰到狠人了。 在沙漠口,他率軍直接鉆進沙漠,看明軍會不會鋌而走險進沙漠。 范廣在沙漠口處停下了。 足足在沙漠口守了七天。 拓跋惕哭著從沙漠里出來了,不出來不行了,馬肉干吃光了,而且沙漠風沙太大,他的部眾開始得病。 殺馬果腹的話,肯定無法走出沙漠。 不如趁著體力還在,拼殺一波。 剛出來,就和以逸待勞的范廣軍撞上。 騎兵碰撞,鮮血遍地。 戰斗持續一天。 拓跋惕被押到了范廣身前。 啪! 范廣一巴掌抽在拓跋惕臉上:“狗娘養的,敢襲擾大明?活膩味了!” 說著,又啪啪兩個巴掌。 拓跋惕滿臉懵。 翻譯給他。 他嚎啕大哭:“我們只是路過的,沒襲擾過大明啊,是你們莫名其妙攻擊我們。” 啪! 范廣拿刀鞘抽他的臉:“少廢話,明軍即正義!” 正義你妹啊。 拓跋惕最擔心的,是后面的部民。 就不該橫穿草原,應該去阿爾金山西簏游牧。 大明太可怕了。 難怪強大的準噶爾部逃去了謙河,和大明做鄰居太可怕。 范廣多少有點尷尬:“從實招來,你們是什么人?” 拓跋惕說是鮮卑后裔,去鮮卑山祭祖云云。 “北魏?鮮卑?” 范廣訝異:“那你怎么說蒙語呢?鮮卑話呢?” 拓跋惕只能解釋說,他也是最近得知自己是鮮卑后裔的,以前以為是禿巴思人。 范廣登時樂了:“你倒是會給自己冠個好祖先!” “陛下金口玉言,鮮卑乃我華夏苗裔,乃我華夏人!” “你個禿巴思的二狗子,算個屁啊!” “推出去殺了!” 范廣決定,在沙漠上下鑄成京觀,立下石碑,告訴過往的商人、兵卒。 這里是漢人領土。 誰敢越境,只有條路一條! “不要啊!”拓跋惕求饒,說愿意歸附大明。 “你愿意歸附就歸附?” 范廣直接用刀鞘抽他的臉:“你當煌煌大明,是瓦剌那等垃圾貨色?什么垃圾都收降?” 禿巴思人就在瓦剌的統治之下。 但如今謙河上游,被準噶爾部占據,回不去了。 “大人,我部部民超過二十萬。” 大魚啊! 范廣不想安置,而是想全部吃掉,憑此封侯。 但轉念一想,拓跋惕等人算是遷居,不是本地人,倒是容易被懷柔。 可大明哪里有地方安置呢? 可不能像鄂爾多斯部一樣,拆分也不肯,非要來硬的,讓本總兵難做。 他立刻寫下奏章,稟明中樞,求中樞做決定。 “總兵大人,俘虜該怎么處置?” “押入包頭,用來修馳道。” 范廣垂涎背后的更多部眾。 女婿于康都封侯了,他范廣真的著急了。 京師。 曹吉祥率領營丁,進了一家審核無誤的江南籍商賈家中。 “大人,是來歸還我家的家產?”家主叫秦兆。 曹吉祥瞥了他一眼。 秦兆趕緊摸錢袋,但錢袋都是空的。 他家所有家產,都被抄走了。 好在只是審查,審查之后,自然會歸還家產的。 倒是有驚無險。 進了廳堂。 秦兆連招待客人的茶葉都沒有,上的是白水,用的是破陶碗,掉了片碴。 “大人見諒,我家家財都被抄走了,只能先用這個。”秦兆說道。 “誰抄的你家?”曹吉祥看了眼水,實在沒喝的興趣。 “是東廠。” 八成是龔輝干的。 雁過拔毛。 “家產都登記了嗎?”曹吉祥又問。 “全都登記了,只等著官府返還呢,敢問大人,什么時候能返還家產啊!” 秦兆覺得十分冤枉,我家本本分分做生意,憑什么被抄家啊。 “你是廬州府人?” “大人,我家的家資何時能返還啊?”秦兆又問了一遍。 “本督問你,可是廬州府人?” 秦兆無奈點頭:“大人,家資的事……” 啪! 曹吉祥直接一個耳光抽在他的臉上:“家資家資,你是江南籍商人,還想要家資?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啊?”秦兆滿臉懵,不解其意。 這人也是可憐。 曹吉祥昨晚正在佛堂禮佛,今日就動一動惻隱之心吧。 “帶走!” 曹吉祥不想喊打喊殺了,忽然叫住:“等等!” 他發現個怪事,這秦兆家里,好像沒別人,就秦兆自己獨居。 獨居,住這么大的宅子嗎? 他家這么大個商賈,難道沒幾個女人伺候? “你是江左盟的人?”曹吉祥目光如炬。 秦兆都懵了,什么盟? “這偌大的府邸,就你一個人住?”曹吉祥發現不對勁了。 “大人,賤內亡故多年。” “小人并未續弦,家中有兩子一女。” “兒子在外地忙生意,女兒嫁在廬州府,沒跟隨入京。” “還有些家仆,出事后,都被小人遣散了。” 秦兆說得很詳細。 但漏洞百出。 “你的兒媳呢?” “你這個歲數,該當爺爺了吧?” “孩子呢?” “你別告訴本督,你兒子不能生育?” “你年紀也不大,一點都不想女人?” “一個人住?糊弄鬼呢!” 啪嚓! 曹吉祥把陶碗狠狠砸在他的腦袋上。 腦袋出血了。 陶碗沒碎。 秦兆慘叫一聲:“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啪! 曹吉祥又砸一下! 陶碗還沒碎。 這玩意夠硬的啊,曹吉祥嘭嘭嘭狠砸,秦兆腦袋上全是血。 碗還沒碎。 “去,把他左右鄰居帶過來,本督親自審問!”他懷疑這個秦兆,是江左盟的人。 因為和秦老漢一樣,都是一個人在京。 “啊!” 秦兆陡然慘叫,叫聲凄厲。 曹吉祥把破碎的碗片,放在秦兆的胸口上,然后他用叫踩,使勁踩。 鮮血激射。 這破碗太堅固了,砸不碎,踩不爛。 “不要說話!”曹吉祥的食指放在嘴唇上。 疼啊! 秦兆哭嚎,我究竟犯了什么罪啊,要受這等苦頭?王法何在啊? 這時,鄰居被帶過來。 曹吉祥隨便一指:“你,認識他嗎?” 那人趕緊跪下,說認識。 “你何時搬到這條巷子住的?”曹吉祥問。 “回大人的話,小人搬這里有小十年了。” “他呢?”曹吉祥指著秦兆。 “今年搬來的。”那人回稟。 “你可曾見過他的兒子,或者是家人?” 那人猶豫,半晌道:“小人還真沒注意過。”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什么叫沒注意過呢?”曹吉祥冷冰冰問。 那人嚇得哆嗦:“回大人,他家經常緊閉府門,很少與人往來,小人雖是鄰居,但所知實在不多。” 曹吉祥又指一個人問。 回答大同小異。 連問了三個人,都好像沒見過秦兆的家里人。 這還不奇怪嗎? 再看秦兆。 這家伙倒是會編故事啊。 看來江左盟的人,都會講故事。 “帶回去,嚴審!” 曹吉祥發現目標了,凡是沒有家人的,都有問題。 他一連抓了兩三個人。 有幾戶已經逃跑了。 但都派人去抓了,他們跑不掉的。 丁府。 曹吉祥站在大門口,這家是松江府的紡織商人。 “營督,這家人多,應該不是那伙人。”劉玉回稟。 “進去看看。” 曹吉祥進了宅子。 丁瑄帶著老少恭迎曹吉祥,他剛從巡捕營詔獄里面出來,對曹吉祥恐懼到了極點。 “你倒是乖巧。” 曹吉祥落座品茶,訝異道:“茶哪來的?” “朋友周濟的。”丁瑄則跪著。 “本官來是查案的,起來說話。” 曹吉祥仔細品茗:“味道不錯。” 丁瑄不敢說話。 “周濟你的朋友,很有錢吧?不然喝不起這么貴的茶。”曹吉祥笑道。 “大人,是小人的岳丈大人。” “別緊張,本督就是隨便問問。” 曹吉祥環視整個大堂。 別人家被抄走家產后,家里毛都不剩了。 因為家人被抓走后,家丁、鄰居都會洗劫一番,估計還會被乞丐光顧,肯定不剩什么了。 這家倒是富麗堂皇,家里基本沒有遭到破壞。 “這家是誰抄的?”曹吉祥看向劉玉。 “回營督,是湯大人抄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