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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主打的就是一個(gè)人情世故!看我陶魯如何破敵!-《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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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dāng)門栓響動(dòng)。

    覃樹立刻睜開眼睛,拿著刀,慢慢靠近門口。

    但房門被推開的一刻,他立刻一刀刺過去,陶魯作勢一滾,刀尖刺破了衣服,胸口有點(diǎn)痛。

    “來人??!”覃樹厲喝。

    兩個(gè)兵卒一擁而上,把覃樹按在地上。

    陶魯則沖上去,把鞋塞進(jìn)覃樹的嘴里:“不許叫!”

    覃樹怒瞪陶魯。

    千防萬防,沒想到陶魯竟敢冒死刺殺他。

    “放信號(hào),讓人殺進(jìn)來!”

    陶魯則去帶兩個(gè)人去后宅,把覃樹的家人全都抓起來。

    覃樹有兩個(gè)兒子,一個(gè)帶兵隨方瑛出征了,另一個(gè)則鎮(zhèn)守田州府,覃家老宅只有覃樹的幾個(gè)孫兒和孫女。

    “賢孫婿,別開玩笑,放了老夫。”覃樹沖陶魯在笑,嘴里的鞋不知何時(shí)掉了。

    陶魯抹了把臉上的汗珠,天熱又緊張,一只腳穿著鞋,一只腳赤著,過于緊張之下,渾然不知。

    放了信號(hào),等待寨外的大軍進(jìn)來。

    “覃樹,你聽調(diào)不聽宣,陛下圣旨,要斬你覃家滿門,還恩思府、田州府朗朗乾坤!”

    陶魯厲聲道。

    而在覃府巡視的土兵,紛紛涌進(jìn)來,陶魯則把覃樹薅起來:“誰敢過來,你們敢往前一步,本官就殺了他!”

    覃樹知道,自己栽了。

    但憑借陶魯?shù)囊磺?,?dòng)不了古零土司的根基。

    “都退下,這是吾家內(nèi)事,無妨事,都退下。”

    覃樹沖陶魯擠出一抹笑容,十分有氣度:“賢孫婿,你想當(dāng)這兩府之王嗎?”

    “爺爺這就許諾你,讓你當(dāng)兩府之王?!?

    “如何?”

    陶魯在他肩膀上,劃了一道血線。

    “你是誰的爺爺?”陶魯一口吐沫,噴在覃樹的臉上。

    覃樹悶哼一聲:“難道你真不顧親情?”

    “本官和你有個(gè)屁親情?”

    “你張嘴賢孫婿,閉嘴賢孫婿!”

    “卻把本官當(dāng)犯人一樣管著,處處防備!”

    “再說了,本官可曾納了你的孫女?”

    “真是自作多情。”

    “本官再告訴你,你派到本官身邊的幾個(gè)賤人,已經(jīng)被本官手刃了!”

    “你覃樹,就束手就擒吧!”

    陶魯裝作面色如常,把自己渲染成殺人狂魔。

    覃樹徹底看清了陶魯?shù)臈n雄之真面目。

    他之前還以為,這孩子被瑟娛沖散了心智。

    卻不想,都是裝出來的。

    “好!”

    “不敘親情!”

    “就說實(shí)力,憑你手下的一千多人,又能如何?”

    覃樹也是梟雄:“本官再給你一個(gè)機(jī)會(huì),放過本官,本官將你禮送出境,此事到此為止!”

    “覃樹啊覃樹,你可真天真??!”

    陶魯冷笑:“本官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和你鬧著玩呢?”

    “少啰嗦!”

    “讓所有土兵,放下武器,放本官部下進(jìn)來!”

    “給你一刻鐘時(shí)間,晚了,本官殺你個(gè)孫子!”

    陶魯厲喝。

    歐信的兇勁兒和瘋勁兒,他確實(shí)學(xué)到了。

    覃樹不想死。

    也不能死。

    一旦他死了,一個(gè)兒子在外,一個(gè)兒子在田州府,恩思府必然大亂,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好,放人進(jìn)來!”覃樹在想辦法自救。

    但是。

    陶魯卻一刀扎在他大腿上:“想什么幺蛾子呢?”

    覃樹痛得站不起來。

    院里的土兵叫喚個(gè)不停。

    陶魯聽得也一知半解:“再叫喚,老子再扎他一刀!”

    土兵頓時(shí)消停了。

    很快,陶魯手下進(jìn)來。

    這里面只有五百是衛(wèi)所兵,其他的都是各個(gè)寨子收攏上來的土人,做不到令行禁止,只能湊合著用。

    “出去,把整個(gè)寨子點(diǎn)了!”陶魯下令。

    用通天的火光,告訴埋伏在外面的兵卒,可以動(dòng)手了。

    覃樹親眼看到,自己親手建起來的山寨,燃起了熊熊烈火,他的族人紛紛逃亡,有的葬身火海。

    “殺了他們!不要管老子!殺了他們!”

    覃樹眼珠子血紅,如野獸般嘶吼。

    陶魯卻將一刀扎在他另一條腿上。

    鮮血,濺了陶魯一臉。

    狀若修羅。

    “試試??!”

    陶魯厲喝:“看看是老子先死,還是你家先絕嗣?”

    “拖上來一個(gè),殺了!”

    陶魯在刀尖上起舞。

    “老子還有倆兒子,死了幾個(gè)孫子孫女又如何?殺吧!”

    覃樹沖著自己的人嘶吼:“給老子上,弄死他們!”

    但是,土兵們不知該不該動(dòng)手。

    因?yàn)樘蒸斪ブ粋€(gè)小孩子。

    這小孩子前幾天還和他說笑來著。

    他咬了咬牙,一刀割下去,一顆大好的頭顱,丟在那些土兵的面前。

    用蹩腳的當(dāng)?shù)卦?,說:“誰敢往前一步,老子就殺光覃家人!”

    那些土兵瑟瑟發(fā)抖。

    陶魯?shù)脛莶火埲耍骸岸悸犂献拥拿?!?

    陶魯更狠,抓了覃樹,還得讓古零土司的土兵,聽他的命令。

    “不行!”覃樹可不傻。

    陶魯又扎了他腿上一刀,沖著土兵厲吼:“跪下!”

    這些寨子里的人。

    一輩子都沒出過大山,從小就被土司馴養(yǎng),最聽土司的話。

    自然擔(dān)憂土司老爺?shù)陌参!?

    被陶魯這么一吼。

    竟然真的跪在了地上。

    覃樹想說話,陶魯又把鞋底子塞進(jìn)他的嘴里。

    “王受,你領(lǐng)著他們,和我軍匯合,快去!”陶魯讓王受帶著覃樹一個(gè)孫子,若這些土兵不聽話,就弄死他孫子。

    那些土兵想救覃樹,只能聽命。

    陶魯松了口氣。

    他的任務(wù),算完成了。

    渾身都是冷汗,手腳都是軟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唯獨(dú)殺人時(shí)候的兇性,不是裝出來的。

    他父親陶成,從小就訓(xùn)練他的狼性,從殺雞開始,殺豬、殺牛、殺狼、殺人。

    但這是他第一次做這么大事。

    身處敵營,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足夠優(yōu)秀了。

    天色蒙蒙發(fā)亮。

    寨子的火漸漸熄了,而隱隱有砍殺聲傳來。

    覃樹看向陶魯,問他哪來的明軍?

    “總督確實(shí)已經(jīng)離開了恩思府。”

    “這支明軍,乃是家父從潯州府千里迢迢趕來的?!?

    陶魯終于露出笑容,他拿掉覃樹嘴里的鞋底子。

    “明軍哪來這么多人?”覃樹大驚失色。

    “打仗嘛,就如滾雪球,自然是越滾越多?!?

    陶魯輕描淡寫。

    但覃樹卻大驚失色:“明軍把恩思府東面的所有土司,都推平了?”

    “差不多吧,只是剩些藏在山溝里的小土司,最多一年,整個(gè)廣西便是漢人的天下!”

    陶魯滿臉得意,他父親憑此一戰(zhàn),怕是能封爵了。

    他也要入京進(jìn)講武堂了。

    前途一片光明。

    他憑此戰(zhàn)之功,一定會(huì)得到陛下親自詔見的。

    他要好好想想,如何應(yīng)對(duì)陛下的考驗(yàn)。

    覃樹愣了好久好久,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土司間消息閉塞,互不通信。

    所以,覃樹只以為方瑛是打他來了,順便收拾幾個(gè)不聽話的小土司。

    卻沒想到,大半個(gè)廣西,都被推平了。

    愣了半晌,他掙扎著跪下:“陶先生!”

    “能否看在吾孫女的份上,求求你,給吾子孫留一條活路!”

    “吾子孫愿意歸順大明!”

    “愿意歸順大明??!”

    覃樹是識(shí)時(shí)務(wù)的。

    反正他清楚,大明要的就是一個(gè)名義。

    只要?dú)w順,最多讓他去京城居住,他兒子照樣管著兩府之地,照樣當(dāng)著本地的土皇帝。

    因?yàn)榛实鄄粫?huì)在乎這等邊陲之地的。

    “覃樹,你可能還不知道?!?

    “陛下的圣旨,是教化廣西?!?

    “讓廣西人皆說漢話,如內(nèi)地?zé)o二?!?

    “更不許任何人不服王命,不許任何人擁有私人武裝,這是皇命!”

    “你腦子里的不切實(shí)際的想法,都收收吧?!?

    “這一仗,沒人能活!”

    陶魯一字一頓告訴他。

    覃樹張大了嘴巴,皇帝要干什么???

    廣西這等不毛之地,皇帝也能看得上?

    為啥?。?

    “只要在大明境內(nèi),就不容許存在任何人,聽不到皇命的!”

    陶魯恭恭敬敬對(duì)著紫禁城跪下:“陛下乃如太祖、太宗一般的圣天子!眼里不揉沙子!”

    “而小子,不過區(qū)區(qū)一個(gè)鄉(xiāng)舉人罷了?!?

    “大明如我一般的人物,比你寨子里的人都多!”

    陶魯朝著覃樹笑了。

    覃樹目瞪口呆,難以想象。

    當(dāng)年,大明征安南時(shí)。

    他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一眼太宗皇帝,至今印象極為深刻。

    那是他如日月一樣的大帝啊。

    當(dāng)今皇帝,又是一位如太宗皇帝一樣的皇帝嗎?

    噗通!

    覃樹摔倒在地上。

    他知道,大明若想拿走土司的兵權(quán),天下間沒有任何一個(gè)土司,會(huì)同意的。

    必須硬打。

    一座寨子一座寨子的夷平,一點(diǎn)點(diǎn)吃掉。

    才是徹底犁清土司的關(guān)鍵。

    猛地!

    他瞪大了眼睛:“那吾古零土司十萬大軍北征,征的不是慶元府?而是我古零土司?”

    “覃樹啊覃樹,你才知道??!”

    陶魯笑了起來:“你以為吾父千里迢迢來這恩思府是干什么的?”

    “他想獲封爵位,只能苦一苦土司了?!?

    覃樹張著嘴,好久好久,嚎啕大哭:“我是罪人??!我是古零土司的罪人啊!”

    這時(shí),陶六回來。

    說已經(jīng)應(yīng)了大老爺入寨了。

    大老爺已經(jīng)開始清剿附近山寨了。

    陶六是陶家的家奴,和陶魯一切長大,伺候他的貼心人。

    而方瑛。

    在慶元府匯合朱儀,解救了朱儀,把有異心的土兵直接殺掉,整合了朱儀手中的勢力。

    然后當(dāng)天夜里,攻伐古零土司的兵卒。

    殺了整整一個(gè)晚上。

    死者不計(jì)其數(shù)。

    覃樹的長子歿于軍中。

    然后一路往西,討伐泗州府。

    與此同時(shí)。

    陶成分兵多路,用半個(gè)月的時(shí)間,把整個(gè)恩思府和田州府犁清。

    方瑛收到情報(bào),立刻下令:“嬰孩者盡量不要?dú)ⅲ粜┵Y質(zhì)好的,閹割后送入宮中,侍奉陛下?!?

    他一直都在這樣做,從大藤峽后,就開始物色資質(zhì)的孩子,閹割掉充入掖庭。

    陶成和陶魯正在拜別。

    覃樹已經(jīng)被處死了,臨死前,他苦苦哀求陶魯,不要?dú)⒑λ膶O兒,給覃家留一道香火。

    陶魯終究動(dòng)了惻隱之心,將覃樹的孫兒覃益,閹割后,送入宮中,算是全了覃樹的心。

    而盤踞在恩思府最大的土司,也徹底土崩瓦解。

    方瑛、朱儀、陶成,率軍合計(jì)四十余萬,繼續(xù)清剿泗州府、安隆司、鎮(zhèn)安府、歸順州、太平府、思明府等等。

    “孩兒入京,不知何時(shí)才能侍奉父親了!”陶魯拜別陶成。

    陶成是狼爸。

    從小到大,對(duì)陶魯都是狼姓教育。

    但離別時(shí),還是淚灑當(dāng)場,抓著陶魯?shù)募绨颍骸昂媚袃褐驹谒姆剑ッ祛櫍耸嵌嗌偃饲蠖记蟛粊淼暮檬隆!?

    “為父想封爵,你想走科舉,為父本不該攔著你?!?

    “但為父有自己的理想抱負(fù)。”

    “曾經(jīng)為父也是舉人,卻還是走上從軍之路,蓋因在交趾的那些年,為父心有余而力不足?!?

    “魯兒,為父為了封爵,對(duì)不起你了?!?

    陶成第一次和兒子交心。

    他有預(yù)感,此生怕是再也見不到兒子了。

    陶魯嚎啕大哭:“父親是舉人,兒子也是舉人,父親要從軍,兒子也從軍,此乃延續(xù)父親之志!”

    “以后的日子,兒子不能在身邊侍奉,求父親注意身體?!?

    “您畏寒怕冷,不能為了行軍而強(qiáng)撐著,您要為自己著想啊?!?

    陶成拍拍兒子的肩膀,叮囑道:“為父知道?!?

    “你去了京中,不比在家中,吃了些虧,倒也無妨,男子漢忍了便是?!?

    “在京中為父不能做你羽翼?!?

    “你岳家雖有權(quán)勢,但人要仰仗自己,不能仰仗別人的權(quán)勢!這不是君子所為?!?

    “知道嗎?”

    陶魯磕頭表示明白。

    “你去京中,要刻苦學(xué)習(xí),莫要因?yàn)橐稽c(diǎn)小勝仗,便自驕自滿?!?

    “只有學(xué)習(xí)才能提高自己,每日還需三省吾身,為父教導(dǎo)的,你一刻都不準(zhǔn)忘。”

    “為父的資質(zhì)很差,這輩子也就混個(gè)伯爵。”

    “但你自幼聰慧,為父又對(duì)你嚴(yán)加教導(dǎo),你的未來,不可限量,為父希望你能成為名臣良相,名帥大將,流芳百世!”

    陶成不停叮囑。

    陶魯哭著點(diǎn)頭。

    “見到陛下,萬勿代替為父,向陛下問安!”

    說著,陶成對(duì)著紫禁城跪下:“微臣陶成,謝陛下提攜之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恭恭敬敬行三拜九叩大禮。

    陶魯淚如雨下。

    因?yàn)橛謥硎ブ即叽伲荒芑丶野輨e母親,必須馬上上路。

    他還要押解重要俘虜,和一些被閹割后的孩子,這些孩子要充入掖庭。

    還有鎮(zhèn)國軍兵卒給家里寄的信。

    以及一些廣西特產(chǎn),是方瑛獻(xiàn)給陛下的。

    他率領(lǐng)隊(duì)伍,浩浩蕩蕩北上入京。

    他一步三回頭。

    想再看一看父親,再看一看家鄉(xiāng),再回來時(shí),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宮中。

    朱祁鈺收到耿九疇送上來的暗賬。

    耿九疇跪伏在養(yǎng)心殿里。

    “貪腐就是貪腐,哪來這么多理由?”

    朱祁鈺語氣不善。

    但看完孟鑒的供詞,又結(jié)合廠衛(wèi)的調(diào)查,竟有幾分唏噓:“孟鑒倒是大公無私,把所有鍋都搶過來,扣在自己頭上?!?

    “然后一死了之?!?

    “其人確實(shí)有才華,朕還外放他去做一任督撫呢,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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