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又說了一堆好話,直接砸暈了。 結果被皇帝套路了。 魯藩丟了一王,皇帝大獲全勝。 朱祁鈺嘆了口氣:“魯王,朕不止是朱家的族長,還是皇帝。” “若朕給你一個機會,允許你去殺于謙。” “你可敢去殺于謙?” 魯王嚇壞了,您又套路我? 門都沒有! “微臣不敢!”魯王慫了。 “連搶奪家財的人,都不敢殺!” “魯王,你真是丟盡太祖的臉啊!” 朱祁鈺扭頭看向僅剩的四王:“你們敢不敢殺?” “臣等是藩王,不敢擅殺大臣!”安丘王等吭吭哧哧道。 “廢物!” “一幫廢物!” “愧為太祖子孫!” “如此廢物,如何設藩屏障于外?” “太祖的苦心,都被爾等給浪費了!” “區區一個于謙,有什么可怕的?你們要是說,敢去殺,朕直接下旨,讓你們提著刀去殺!” “怕什么?這江山是姓朱的!” “你們都姓朱!是朕的血脈親戚!” 諸王請罪。 朱祁鈺不繼續發瘋了:“不敢就不敢吧,當個廢物點心,丟祖宗的臉,保自己的命,是吧?” 魯王算看透了。 皇帝就是有精神病。 您跟于謙有仇,您自己殺呀,總借刀殺人,算什么本事? 皇爺爺太祖皇帝就有精神病,伯父太宗皇帝也有精神病,聽說仁宗、宣宗、漠北王三帝沒有精神病啊,怎么到您這又遺傳上了? 我也夠蠢的,于謙收藩王的田土,自然是交換給朝堂,難道于謙還能私吞了不成? 這背后說沒皇帝授意的,誰信吶。 他還傻乎乎的找皇帝討公道,真夠蠢的。 “微臣確實害怕,就想安心保命便是!”魯王委委屈屈的磕頭。 “廢物!” “人越老越是廢物!” 朱祁鈺懶得看他,環顧諸王:“你們,誰說自己不是廢物的,站出來,讓朕看看!” 諸王唯唯諾諾。 被太宗皇帝當豬養,被養怕了。 連近支的兄弟,都恐懼于皇帝,何況遠支? “哼,老朱家的人,都快成為笑話了!” “一個站起來的都沒有!” “天下諸王,近二百人,竟一個有血勇之氣的都沒有!” “朕這個族長,當得心寒啊!” 朱祁鈺坐在案幾上,吐出一口酒氣,隨手一指:“周王,你說,為什么?” 我就想看太醫! 周王眼淚都流出來了,我還在苦苦堅持,是不想被御史彈劾殿前失儀,然后丟了周王的王位,那才悲催。 因為殿前失儀,丟掉王位的好幾個,太宗、宣宗皇帝經常以此方式削藩。 “微臣以為,諸王被限制在封地上,所以缺少了血勇之氣。”周王說些車轱轆話。 朱祁鈺并不滿意:“看來王誼的那刀,把周王腦袋砍糊涂了。” “寧王,你說!” 寧王哭喪著臉,就知道皇帝會點名他。 他酒量不錯,喝了六杯,沒絲毫醉意。 此刻琢磨開了,皇帝詔諸王入京的目的,就是削藩,明目張膽的削藩! 一句話削了鄒平王就看出來了。 至于問這血勇之氣,皇帝怕是想以此為借口,把諸王留在京中,不許返回封地。 “寧王,想什么呢?”朱祁鈺語氣加重。 “啟稟陛下,微臣在思索答案。” 寧王小心道:“微臣以為血勇之氣乃是天生,非后天錘煉出來。” “再者,諸王自幼學文,對武藝一竅不通,自然沒有血勇之氣。” “若是品鑒詩畫,微臣知道諸王之中,很多王爺精通此道。” 寧王夠聰明的,一句天生,擋住了皇帝強留諸王在京的話頭。 “詩畫能治國嗎?能治理一方嗎?” 朱祁鈺冷冷道:“太祖把諸王分封各地,不是去當豬的!” “沈王,你說!” 沈王朱佶焞滿臉驚恐。 他父親是太祖皇帝第二十一子朱模,永樂二十二年,封為武鄉王,宣德七年晉封為沈王。 他年少時居住在京中,對宣宗皇帝,十分恐懼。 “陛下,微臣以為寧王說得對。” 朱祁鈺目光一陰:“你老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如何管理沈藩?潞州交給你,朕如何放心?” 沈王建藩山西潞州。 “慶王,你說!”朱祁鈺看向慶王朱秩煃。 慶王的父親朱栴,是太祖皇帝第十六子,慶王一脈子嗣稀薄,這一代只有兩個王,一個慶王,一個安化王。 “陛、陛下……”慶王說話直哆嗦。 “怕什么?” “你不是想改封地嗎?” “你不是不喜歡寧夏嘛,想領略內地的花花世界?” “既然想換封地,就照實說!” 朱祁鈺盯著他:“說錯了朕也不怪你。” 慶王越被看著,說話越哆嗦:“微臣以為強干弱枝,天下諸王無甚才能,陛下方能穩坐正中……” 啪! 朱祁鈺一巴掌拍在案幾上,站起來:“朕是妒賢嫉能之君?” “你們是朕的血脈親戚,你們有能力,才能幫襯到朕!” “難道朕天天防著自己的親戚,像防賊一樣嗎?” 慶王嚇得跪在地上,連連告罪。 “若是天天防賊,不如干脆一刀殺了!” “何必這般費勁?” “腦子里面都是屎嗎?” “太祖皇帝何其英雄,怎么有你們這幫蠢貨后代!” “朕殺了你們,難道以后還要殺光漠北王的子嗣嗎?” “讓朕真做一個孤家寡人?” “這江山如何維系?” “一派胡言!” “滿嘴放屁!” 朱祁鈺大怒:“慶王啊慶王,你還想著到內地享受,朕看你還是在寧夏吃沙子吧!” “秦王,你說!” 被點名的秦王真的想哭。 秦王叫朱公錫,曾祖父是太祖皇帝次子朱樉。 他和朱祁鈺是一輩的。 他輩分小,又就藩于西安,本應該是西北諸王的帶頭大哥,因為輩分小,又有兩個叔叔興平王和永壽王總給他使絆子,導致秦藩在西北威信掃地。 “陛下若希望臣等有血勇之氣,也需要給臣等機會才行!” 秦王豁出去了。 “怎么講?”朱祁鈺反倒來了興趣。 “陛下也說了,藩王在封地上,猶如養豬,臣等過得是豬狗不如的日子!” 秦王什么話都敢說! 但卻說進了所有藩王的心里。 “臣等就算有才能,有用武之地嗎?” “既然沒有,何必要學?” “臣等雖然含著金鑰匙出生,乃朱家龍子鳳孫,天潢貴胄,但其實日子過得屬實不如豬狗!” “臣等也不想在家吟詩作畫玩女人,臣等也想建功立業!” “可是陛下,您能放心嗎?” 秦王說完,匍匐在地上。 乾清宮內靜悄悄一片。 胡濙偷瞄了眼皇帝,玩大了吧,玩崩了! 您直接處置幾個人,打他們一頓,削他們的權威,順勢削藩,目的達到就完了,您偏偏要玩,出事了吧! 藩王也在看,皇帝會如何看待這番話? 朱祁鈺收斂臉上的不屑,慢慢從臺階上走下來,親手扶起秦王。 “這才是朱家的龍子鳳孫!” “秦王,你想要什么權力?” 朱祁鈺盯著他:“跟朕說!” 秦王吃了一驚,這又是個圈套? “朕說過了,若是殺你們,后世子孫如何看朕?” “朕是真心想用你們!” “真心是看著朱家人好!” 朱祁鈺笑道:“秦王,直接說!” “微臣想為陛下牧守一方!”秦王試探道。 這也是天下諸王的心思! 誰愿意當豬啊? 誰不愿意擁有權力,享用權力呢! 可諸王有了權力,就會有野心,同樣的天潢貴胄,憑什么你這一支是皇帝? 而且,權力是有限的,皇帝、朝臣有了權力,如何肯分一杯給天下諸王? “好!” 朱祁鈺看向諸王:“你們有沒有這個心思?直接說出來!” 諸王蠢蠢欲動。 可從太宗皇帝開始,就強迫將諸王當成豬養,因為太宗皇帝靖難起家,得位不正,所以懼怕天下諸王篡位。 而當今皇帝,是漠北王于關外被俘,被群臣推上皇位的,偏偏漠北王還活著,得位也談不上多正統。 這樣的人,會甘心分權力給諸王? 他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被廢除王位的鄒平王…… 這又是個坑!絕對的! 諸王不敢應答。 “天下諸王,不如秦王良多啊!” 朱祁鈺贊嘆道:“好,親王想牧守一方,朕給你這個機會!” “如今朝堂新收河套,再建河套!” “既然親王想牧守一方,朕便將秦藩移去河套。” “朕允你秦王,參與地方政務!” 朱祁鈺以為,這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把藩王踢去邊境,不給軍權,一點一點外移,早晚移光! 既歷練他們處置政務的能力,把他們當成屏障用,又不傷和氣,等到大明地盤足夠大了,就把他們踢去非洲、美洲當皇帝去。 可是。 秦藩卻群情激奮。 “陛下不可啊!” 殿外的興平王爬進來,哭嚎道:“朱公錫,你胡說八道什么呢!秦藩是你能做主的嗎?” 興平王叫朱志,是秦王的叔叔,祖父是朱樉。 “陛下可不能聽朱公錫胡說八道啊,他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讀了幾本破書,就信口胡說!” 永壽王朱志埴爬進來:“陛下萬萬不能聽他的,秦藩絕無參政的野心,就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當個富貴閑人啊!” 興平王和永壽王是經過太宗、宣宗皇帝時代的。 那段經歷,磨平了他們的棱角。 甚至夜里都會哭泣,為何生在帝王家啊。 先不說移藩,要去河套受苦。 就說皇帝,怎么可能放權給藩王呢? 他同意,大臣能同意嗎? 難道還想靖難重演嗎? 漢王造反歷歷在目,還想再來一次嗎? 秦王也尷尬了。 他是想做事,但不想離開西安啊,西安畢竟是古都,有帝王氣,秦藩又是西北諸王之長。 憑什么去河套那地方受苦去呀! “陛下,微臣信口胡言,請陛下明鑒!”秦王也慫了。 卻沒注意到,朱祁鈺整張臉陰沉似水:“你再說一遍!” “請陛下恕罪!”秦王不想去了。 “你是嫌棄河套荒涼,還是擔心朕在試探你?”朱祁鈺問。 “請陛下恕罪!”秦王只重復這句話。 “朕想聽你的真心話。”朱祁鈺不甘心。 他不想殺人,尤其是諸王,不能殺光! 藩王有藩王的用法,去繼續當大明的屏障,當沙包,多好啊。 可他們在逼他殺人呀! “請陛下恕罪……” 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