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送去四平城建寺。” “將佛法弘揚去遼東,讓遼東百姓沐浴在佛恩之中。” 朱祁鈺十分狠辣:“以后每個月,從內(nèi)地挑一廟觀。” “遷去遼東、河套、云貴等邊地,每月一個,月月不停!” “就按照業(yè)績來算,末尾淘汰制。” “給內(nèi)帑貢獻最少的廟觀,直接遷走,不必留情。” 曹吉祥瞪大眼睛,皇帝是真把廟觀當成肥羊宰啊! 不對,是廟觀惹到了皇爺! 究竟是什么事! 連方瑛、白圭都被牽連了? “皇爺,僧道遷走了,留下的廟觀又該如何處置?”曹吉祥小心問。 “再招僧道,重新營業(yè)。” “廟觀乃是華夏傳統(tǒng),不能丟掉!” “反正京中好吃懶做的人很多,篤信佛道的也多,就給他們發(fā)度牒。” “度牒的錢可以貸給他們,當了和尚、道士后慢慢還。” “反正朕也不怕他們賴賬。” “去邊地建廟觀的錢,由這些和尚道士自己出,朕不管他們從哪變,也得把廟觀給朕建起來!” 朱祁鈺嘴角翹起,就該讓廟觀卷起來,讓僧道出去拉客去,燒香返利可以有。 誰讓你們暗戳戳的反對朕了! 朱祁鎮(zhèn)真就這般好嗎? “奴婢遵旨!”曹吉祥趕緊磕頭。 他是罪人,還能享受富貴權力,靠的是勤勤懇懇做事,自然不敢忤逆皇帝。 “近來,京中的會館做的不錯,日進斗金啊。” 朱祁鈺整合青.樓后,開的三家會館。 為他賺錢,為他收集京中情報,一箭雙雕。 “但生意越來越火爆,京畿不少富戶,都聞名而來。” “干脆,朕允你在順天府開一家,去京外再開一家。” “嗯,就去保定府吧。” 曹吉祥真沒想到,全是餡餅啊。 看著門外跪了那么多人,他以為皇帝要給自己一刀呢,誰想全是好事! “奴婢謝皇爺天恩!”曹吉祥嘭嘭磕頭,淚如雨下。 “安心辦差,自然有你的好處。” 朱祁鈺目光森然:“若不用心,外面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場,朕說的每一句話,你都要刻印在腦子里。” “沒用的人,就該死了。” “知道了嗎?” 曹吉祥連連磕頭:“奴婢明白,奴婢必然用心辦事,不負皇爺厚望。” “滾吧。” 這個曹吉祥,好用,但也得時常敲打。 朱祁鈺低頭處理奏章,等著錦衣衛(wèi)的第四道密奏。 果然。 錦衣衛(wèi)第四道密奏很快送來。 從龍閏嘴里掏出來,他見過張軏! “果然是張軏!”朱祁鈺目光閃爍,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派人去抓了。 這個張軏,果然潛回了京城。 急匆匆的想和常德見面,要做什么呢? 天下諸王陸陸續(xù)續(xù)入京,偏偏京中又軍力空虛,難免會給人可乘之機。 張軏可真會選時機啊! 他就像是一條毒蛇,在暗處盯著朕! “張瑾呢?”朱祁鈺歪頭看向馮孝。 “回皇爺,在內(nèi)獄里關著呢。” “明天挑個時候,拖出去,凌遲,讓張懋去觀禮!”朱祁鈺冷冷道。 張軏不是能藏嗎? 就看著你唯一的兒子,被凌遲處死吧。 朕看你往哪藏! “傳旨,錦衣衛(wèi)按照線索去抓,不管涉及到誰,都可以抓!”朱祁鈺冰寒。 和京師相比,山東不值一提。 若京畿有動亂的可能,他絕對不能把白眊二軍調(diào)出京。 不過,以張軏的聰明,應該是要等二軍出京后,再露面啊?為何提前和常德聯(lián)絡呢? 他們在密謀什么呢? 宮里的孫太后參與了嗎? 漠北王又參與了多少? “許感!” 朱祁鈺陡然厲喝:“傳旨,令許感入駐南宮,盯著漠北王!和他的子嗣,一個都不能丟了!” “南宮徹底封閉,三里內(nèi),不許任何人靠近,考進者,殺無赦!” “再把太子宣到勤政殿來!” “奴婢遵旨。”馮孝不敢耽擱,立刻派人去傳旨,許感率領都知監(jiān)的人連夜出宮去漠北王府。 把奏章丟在桌子上,心煩意亂,看不了奏章。 殿外。 阮讓看到跪在殿外的方瑛和白圭,就知道壞事了。 他趕緊跪在地上,心里提著。 可等了一個時辰,皇帝也沒宣任何人入殿。 方瑛和白圭膝蓋都跪腫了,渾身僵硬,卻誰也不敢亂動,到此刻他們都一頭霧水,不知道是說你們地方錯了。 至于僧錄司的正印主官簡處恭更懵,他連皇帝都很少見到,何時熱了皇帝更是不知道。 好端端的,皇帝為何忽然裁撤了僧錄司呢? 這時,馮孝出殿,宣方瑛入殿。 方瑛活動一下身體,快速走進勤政殿,跪在殿中央。 “好個南和伯啊,沒事就叫伎子助興,倒是不減當年啊!”朱祁鈺冷嘲熱諷。 方瑛都懵了,這跟爵位有啥關系啊? 我有沒做錯事,憑啥褫奪了我的爵位啊! “怎么?很冤枉?” 朱祁鈺目光陰寒:“常琇是你什么人?許氏是誰?” 方瑛一愣:“常琇是微臣義子,許氏乃微臣妾室,請問陛下,是否是常琇犯了什么事?” “常琇正在錦衣衛(wèi)詔獄!” 朱祁鈺冷笑:“他和許氏私.通,你知道嗎?” 方瑛臉色大變,登時老臉漲得通紅,今年他才四十出頭,皇帝還賞了個宮娥給他,卻萬沒想到,他寵幸的妾室,竟然和他的義子……做下那般不要臉的丑事! “而這個許氏,又和御馬監(jiān)的左監(jiān)丞龍閏私.通,而龍閏是個太監(jiān),你知道嗎?”朱祁鈺又問他。 方瑛的老臉更紅了。 龍閏他也知道,雖是太監(jiān),卻和修武伯沈淮的弟弟沈煜關系匪淺,經(jīng)常出入他的府邸! 卻沒想到…… 那許氏怎么連個太監(jiān)都喜歡!該死的賤人! “陛下,微臣慚愧!”方瑛滿臉絕望。 “更讓你慚愧的是,龍閏是張軏的人!張軏假死脫身,借著常琇和常德聯(lián)絡,密謀大事,方瑛,你知道嗎?” 轟! 方瑛腦袋如遭電擊。 難怪皇帝雷霆暴怒,原來牽扯到了張軏,張軏是漠北王的人! 這密謀的大事,一定是和謀反有關! 而他的小妾許氏,脫不開關系的! 若皇帝不是信任他,他就不是被奪爵閑住了,而是斬立決了! “請陛下相信微臣的忠心,微臣絕對不敢背叛陛下,絕對不敢啊……”方瑛磕頭如搗蒜。 “要不是朕信你,你的九族已經(jīng)去路上了!” 朱祁鈺盯著他:“方瑛,是你遇人不淑,還是你是張軏的同黨啊?” 您剛才不說相信我嗎? 方瑛連連磕頭辯解。 “錦衣衛(wèi)去抓許氏,你不可阻攔,若許氏死了,你可就脫不了身了,別以為朕信重你,和你聯(lián)姻親家,若你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別怪朕無情啊。” “微臣不敢、不敢啊……” 方瑛不斷哆嗦:“請陛下派方毅回家,去抓許氏,求、求陛下!” 他一邊磕頭,一邊哆嗦。 被嚇壞了。 “滾出去,跪著。”朱祁鈺懶得搭理方瑛。 方瑛并沒意識到。 他剛剛?cè)刖r,皇帝視他如救命稻草,尊重至極。 兩個月時光過去,皇帝視他如豬狗。 而他,也順理成章變成了陛下的走狗。 方瑛磕個頭,出了勤政殿,跪在殿外,淚流不止。 白圭被宣進殿。 他純粹是無妄之災,看見方瑛的慘狀,心中惴惴不安。 朱祁鈺看著他,緩緩開口:“白圭,禮部在你手上,朕還不如放一頭豬在上面!” “微臣知罪!”白圭趕緊磕頭認罪。 “你知道什么罪?你還犯了什么罪啊?”朱祁鈺順桿往上爬。 最近他給人的印象太善良了! 都忘記了,他是暴君! 白圭嚇得渾身一抖:“微臣剛?cè)胫袠胁蛔阍掠啵芊甘裁村e啊?” “你倒是一推干凈,難道朕要把老太傅請來,把老太傅殺了嗎?”朱祁鈺目光一沉。 “微臣不敢攀附老太傅!”白圭非常清楚。 從文官角度,胡濙絕對不能倒。 而從皇帝角度,胡濙是他穩(wěn)定江山的定海神針,同樣不能倒。 那就需要有人頂罪了。 白圭就是這個倒霉蛋。 “確實,你這個禮部尚書上任時日較短。” “所以朕沒奪了你的官位!” “還讓你繼續(xù)尸位素餐!” “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朱祁鈺語氣嚴厲:“那朕告訴你!” “就在剛剛,僧錄司和漠北王蠅營狗茍,試圖謀亂。” “你知道嗎?” “啊?”白圭被嚇慘了。 他當初不愿意在京中,就是不想摻和兩位帝王的家務事,所以遠遁浙江,結果被皇帝強征入中樞。 這個位子,坐得如坐針氈啊。 “你這禮部尚書,什么都不知道!” “是不是等著漠北王再次奪門,把箭弩頂在朕的腦門上。” “你才能后知后覺啊?” 朱祁鈺含著怒氣。 “微臣有罪,微臣請罪啊!”白圭不停磕頭。 “朕已經(jīng)裁撤了僧錄司,以后這個部門不存在了,職權移交巡捕營了。” 朱祁鈺目光陰冷:“你這個禮部尚書,還不如一頭豬。” “去殿外跪著,跪一天一夜!” “滾吧!” 白圭如蒙大赦。 他終于體會到了,伴君如伴虎! 從他進京開始,皇帝對他和顏悅色,幾乎有求必應,他甚至以為,自己輔佐的是千古賢君。 今日這番敲打才知道,君永遠是君,臣只是臣而已。 有些事,只是他一廂情愿罷了! 朱祁鈺盯著他的背影,嘴角翹起,諸王要入京了,你們這些文臣,趁早給朕站好隊,誰敢犯錯,朕就誅誰九族! 他在釋放政治信號,看滿朝文臣的理解能力吧。 “讓簡處恭滾進來。” 僧錄司正印主事簡處恭進殿,恭恭敬敬行禮。 朱祁鈺卻不說話,只是看著他:“你信佛?” 簡處恭愣神,傻傻點頭:“啟稟陛下,微臣信佛。” “拿塊肥肉,讓他吃了。” “啊?” 簡處恭訝然:“陛下,微臣勤勤懇懇,從未犯錯,朝中很多大臣都信佛,您也信佛呀,何來如此糟踐微臣啊!” “小小的正印主事,到了勤政殿,卻跟朕喊冤,有點意思!” 這時,肥肉端了上來。 一大塊肥肉,大概有二三斤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