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書籍、報紙都是可以賺錢的,禮部要用好這次機會?!? 朱祁鈺這是給禮部權力。 禮部、刑部、工部,在朝堂中地位最低。 之前提升了刑部權力,如今又提高禮部權限。 工部如今在京畿忙碌,地位越來越高。 “微臣謝陛下天恩!”白圭跪在地上。 “禮部該如何做,寫本奏疏,呈上來,朕親自看?!敝炱钼朁c點頭。 又說了些旱情。 勒令中樞時刻關注旱情。 下了朝。 御輦前往永壽宮。 常德被安置其他宮中暫住,永壽宮封宮。 “都在外面候著?!? 朱祁鈺走進永壽宮。 孫太后一身紅衣,花枝招展,紅色的嘴唇仿佛如血一般。 “請問皇太后安!”朱祁鈺行禮。 孫太后視而不見。 朱祁鈺直起腰來,走到椅子上,坐下:“皇太后想改封漠北王為浙王?” “哼,哀家這宮里,可有秘密可言?”孫太后怨恨地看著朱祁鈺。 “朕與你,終究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秘密呢?”朱祁鈺看向她。 “呵呵,一家人?” 孫太后冷笑:“一家人,就能隨隨便便封了哀家的永壽宮?” “哀家是你的嫡母!不是你的后妃!” “先帝在時,尚且不曾如此虐待哀家,你敢?” 她猛地盯著朱祁鈺。 “皇太后過激了,等仁壽宮修葺完畢,便請皇太后移宮。”朱祁鈺和顏悅色,并不忤逆她。 孫太后冷哼一聲:“哀家可不是常德,被你兩句好話,騙得團團轉!” “朕沒騙常德,她是真親姐姐,朕怎么會不愛她呢?”朱祁鈺說軟話。 他也無奈啊,詔天下諸王入京,得讓諸王看到宮中和睦,方能打消其疑心,省著真造反。 還有一層,就是等天下諸王入宮覲見,總要見到孫太后的。 必須得讓孫太后和他保持口風一致。 “那固安還是你的親女兒呢!吳氏是你的生身母親,你是怎么對她們的?” 孫太后可不吃這套,朱祁鈺尷尬了。 壞事做多了,打臉了。 “別假惺惺了?!? “常德是哀家親生的,你心里多恨哀家,哀家不知道?” “你會對她好?糊弄鬼去吧!” “你就是想奪走哀家的女兒,折磨哀家,讓哀家痛苦!你好毒的心思??!” 朱祁鈺并不否認。 母女反目,未嘗不是一出好戲。 常德還是固安的工具人呢,得用好了。 “你今天能在哀家面前說軟和話,無非是擔心諸王不肯進京,在封地直接造反!” 孫太后慢慢站起來,滿臉惡笑:“哀家知道,你不怕他們造反,但怕產生惡劣的政治影響!” “更怕他們入京的話,哀家在他們面前,揭露你的秘密!” “因為,你不是先帝的兒子!” 啪! 朱祁鈺揚手一個耳光扇在她的臉上! “給你臉了!”朱祁鈺眸光如刀。 孫太后被打了個趔趄,卻癡癡笑道:“被哀家說對了,你心里害怕,所以才會詔天下諸王入京!” “你不會允許天下諸王出京的!” “哀家早就把你看透了,你這個人,極致的自私自利!” “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給我們娘仨好處?” “你虧不虧心啊!” “想維護天家顏面,讓諸王乖乖入京,乖乖被你糊弄!” “但哀家偏偏不允!” “打?。 ? “你再打你的嫡母!” “先帝就在這里看著呢……” 她猛地走到一個角落,扯下一片棉紗,露出先帝靈位。 “先帝都看在眼里!” “你這個不孝子,打你的嫡母!虐待你的親兄長!誆騙你的親姐姐!” “你還是個人嗎?” 孫太后夠絕的。 悄悄打造了先帝靈位,放在永壽宮中供奉著。 朱祁鈺眸子一陰。 都知監并未稟報過,這靈位是何時打造的?何時供奉的? 這永壽宮里,還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都知監是干什么吃的! “皇太后,朕何時誆騙常德了?” 朱祁鈺和顏悅色道:“薛廈,本就有資格繼承陽武侯的爵位,又是朕的親外甥,讓他為朕出力賣命,不行嗎?” “皇太后,你把朕想的太壞了,常德做了錯事,罰了便過去了。” “她是朕的親姐姐,父皇不在了,漠北王又自顧不暇,朕不疼她,誰疼她呀?” “朕才是咱們這一脈唯一的男丁啊,若放在百姓家,那也是全家的族長啊,朕不向著自家人,向著外人嗎?” “難道朕非要做孤家寡人嗎?” “百年之后,朕有何面目去見父皇呢?” 朱祁鈺不想來硬的。 萬一談崩了,不好收場,總不能再裝瘋一把吧?不值當! “你懷疑朕,是因為朕沒賜下世券嗎?” “等薛廈繼承了侯位,朕就賜下世券,如何?” 朱祁鈺盯著皇太后看。 孫太后也盯著他,盯著他的面目表情。 終究嗤笑一聲:“哼,哀家可不是常德,被你兩句軟和話就騙過去了!” “那朕如何做,才能安皇太后的心?”朱祁鈺又退讓一步。 “想說動哀家,就得封鎮兒為浙王?!睂O太后提條件了。 “漠北沒什么不好的?!? “朕給他挑一處好地方,面積足夠大,多給他些丁口?!? “讓他在那里繁衍生息。” “他的后代也都封親王,如何?” 朱祁鈺又退讓了,他必須和皇太后達成一致,不然諸王入京了,皇太后要出面的,萬一說他不是先帝的親兒子,他該如何收場? “漠北這么好,你怎么不去漠北?” 孫太后冷笑:“浙王,半個江南,是哀家談判的底線?!? “浙江是天下賦稅重地,沒了半個江南,大明江上如何存續?皇太后啊。”朱祁鈺苦笑。 “那是你的事!誰讓你是皇帝呢!”孫太后不屑一顧。 朱祁鈺知道這老妖婆不好對付,她手里攥著的把柄,極有可能讓他皇位崩潰的天大把柄。 而天下諸王入京,她這位圣母皇太后,一定要出面賜恩的。 倘若在宴會上,她直接說出那個秘密,他如何收場? 難道把天下諸王,直接殺光嗎? 還有一層,因為強遷孔氏,他的名聲在文人里面已經臭了。 他必須得維持住孝名。 不能再丟了孝順的名聲,那樣的話,可就神仙也難救了。 他必須要和皇太后和解,讓皇太后公然露面。 其實,他也沒想到,強遷孔氏,會引發如此惡劣的政治影響,他低估了別人,也高估了自己。 所以仁孝的名聲,一定要死死攥住。 所以,朱祁鈺才彎下腰,和她好好談談。 “你看西域如何?”朱祁鈺不肯將內地封給他。 “他把皇位都讓給你了!你連區區一塊浙江都不肯封給他,你算什么親弟弟!”孫太后直接炸了。 皇帝越退讓,她越明白,皇帝的弱點。 她這個嫡母的身份,就是皇帝的弱點! “皇太后,別得寸進尺?!敝炱钼曧嘘幚洹? 孫太后揚起腦袋:“來,殺了哀家,一切就都不存在了,可你就要背負不孝的罵名!” “哀家倒要看看,你背不背得起!” “看到這身紅妝了嗎?” “這是哀家和先帝大婚之日的嫁衣!” “哀家穿著這身嫁衣,在先帝的靈位前,被他的親生兒子殺死!” “哀家這就去見先帝,看你如何承受天下罵名吧!” 朱祁鈺赧笑:“何必呢?皇太后!” “朕與你是一家人,朕榮養著你,你不是想要這后宮權力嗎?” “朕給你,以前你是怎么當皇太后的,以后還怎么當,如何?” 他又退一步。 孫太后倏地笑了起來:“好久了,你一直都壓著哀家,終于,哀家等到這一天了,你來求哀家了!” 她走到朱祁鈺面前,揚著頭看著他:“你敢把哀家怎么樣!” “你是朕的嫡母,朕不敢怎么樣?!敝炱钼曂撕笠徊?。 孫太后往前一步:“你不是喜歡打哀家嗎?來呀,再打哀家!讓先帝看看,他的兒子,欺辱嫡母!不為人子!” 說著,揚起手,直接一個耳光甩在朱祁鈺的臉上! 啪! 朱祁鈺抓住她的手腕,語氣陰冷:“皇太后,何必撕破臉呢?” “哀家和你的臉,早就撕破了!” “現在是你有求于哀家,哀家有事,你的皇位不穩!” 孫太后死死盯著他:“放開哀家,讓哀家打你!打了你,說不定哀家心情一好,就放過你了!” 啪! 回應她的,卻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敬酒不吃吃罰酒!” 朱祁鈺一個耳光打在她的臉上,把她打翻在地上。 然后端坐在椅子上,語氣凌厲:“朕本來不想和你翻舊賬了!” “可你非要逼朕!” “皇位不穩?” “朕倒要看看,如何個皇位不穩?” 孫太后趴在地上,人都懵了,萬沒想到,皇帝怎么還敢打她? 他難道不擔心天下諸王不肯入京嗎? 諸王入京,難道不擔心哀家說出那個秘密嗎? 他就真就不擔心,背負不仁不孝的罵名嗎? 他什么還敢打哀家呢? 可朱祁鈺直接質問她:“朱見濟是怎么死的?說!” 孫太后臉色一白,立刻翻過頭,不敢看皇帝的眼睛。 但是,朱祁鈺直接捏住她的下巴,轉過她的腦袋:“朕問你,朕的太子是怎么死的?” “病、病死的!”孫太后仰視著皇帝,那種被支配的感覺,又回來了。 “你敢不敢當著先帝的靈位發誓?先帝的親孫,朕的太子,朱見濟是病死的?”朱祁鈺使勁捏著她的臉。 “?。√?!” 孫太后臉頰劇痛。 “敢不敢!”朱祁鈺厲喝。 孫太后只說臉頰疼,不肯正面回應。 “疼?” “朱見濟死的時候,他不疼嗎?” “那是朕的兒子!親兒子!” “一國太子,說沒就沒了!讓朕這個皇帝,變得沒了兒子的絕戶!天下人怎么看朕的?” 朱祁鈺死死盯著她:“皇太后,朕本來不想和你算賬了,可你逼朕!” 孫太后想搖頭,但朱祁鈺手勁兒特別大,她腦袋動不了。 臉頰上,出現幾道血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