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李賢要殺子來報效圣君,把李玠都聽哭了,兒在您心里,好似不如狗。 “罷了,都定下了,朕何必做這惡人呢?” 朱祁鈺對李玠的態度還算滿意:“孔弘緒呢?” “未在京中。” “等納吉時,也詔他入宮,朕調.教.調.教他。”朱祁鈺淡淡道。 李玠不敢說什么,蓋因一方是陛下,另一方是衍生公,他都開罪不起。 “衍生公得遇陛下調.教,乃圣人遺澤也!” 一直沒說話的胡豅,忽然開口。 朱祁鈺早就聽說過這胡家麒麟子,奈何胡濙護得緊,不讓他入宮侍奉。 “胡豅,你不怕文人的吐沫星子?”朱祁鈺訝然。 “文人的吐沫星子噴不死人,但陛下的劍卻能殺人,晚生知道輕重。”胡豅坦然承認,他在拍馬屁。 惹得朱祁鈺大笑,又聊了幾句。 朱祁鈺對胡豅十分滿意,此子激進狠辣,又善迎合,適合做刀。 而李玠差的就不是一星半點了,沒有李賢的學識,更沒有胡豅的腦筋轉得快,著實是庸碌之才。 李賢大兒子李璋也碌碌無為,真不知道李賢跟朕爭個什么勁呢。 “都來的差不多了吧?” 朱祁鈺站起來:“走,隨朕去看看。” 奉天殿外,熙熙攘攘站著數百個人,多是權貴家的公子哥,雖然穿得人模狗樣的,卻都有一身脂粉氣。 但也有些身著樸素的,這些都是權貴之家的支脈,平時借不到什么光,誅族的時候準有他們。 這些倒霉蛋按理說是沒機會出頭的。 朱祁鈺特意提點,讓他們入宮做侍衛,其實看重這些人的功業之心。 他不吝惜爵位,要的是人才。 一眼望過去。 朱軫、柳承寬等人,赫然在內。 還有王福、詹忠、雷通等人,也被詔入宮中。 “啟稟陛下,旗手衛整頓完畢!”郭璟跪在地上,神情不悲不喜。 今日朱祁鈺詔陳韶、郭璟護駕。 郭璟乃郭登堂兄,祖父是武定侯郭英,在宮中侍衛多年,郭家在宮中戍衛有十幾人,其他人都沒什么才能。 但郭璟還不錯,朱祁鈺考校兩月有余,有能力,又甘當綠葉,是個可用之才。 所以,提拔他做旗手衛指揮使。 “不錯,以后旗手衛和其他四衛一起,輪值宮中。” 其他禁衛,朱祁鈺暫時還不放心。 朱祁鈺站在臺階之上,朗聲道:“諸君,你們父祖皆在朝堂上,為朕效力!為大明效忠!” “爾等也是英豪,不該在家中碌碌無為!” “朕破例開恩,讓爾等入宮輪戍。” “一來,錘煉爾等能力,早日為國所用;二來宣鎮戰火紛紛,戰果不祥,朕需要爾等提前為國效力!” “但也不必擔憂,擔任了武職,也可參加科舉,朕不設限制!” “朕欲將禁衛付諸你等之手,讓你們練手,讓你們熟悉軍隊!有朝一日,為朕馳騁漠北!” 朱祁鈺高聲道。 廣場數百人,全都跪下謝恩。 “不算錦衣衛等六衛,共有二十衛,原指揮使皆碌碌無能之輩,朕全部罷免。” “朕打算讓爾等暫代指揮使、暫代千戶、暫代百戶,全部暫代,能者居之,弱者淘汰!” “想做指揮使的,往前走一步!” 還有初生牛犢不怕虎,如陳祜、柳承慶、梁傳、方毅等站出一步來。 這不都是他的人嘛! 還都是嫡子,可見梁珤、方瑛徹底投效之心。 朱祁鈺很滿意。 但柳溥有點隨風倒啊,明明是朱祁鎮的死忠,怎么明目張膽地倒向了朕呢?對得起太上皇嗎? 把家中五子全都送入宮里,還有家中女兒,一并送入宮中,真夠狠的啊。 “好,站出來者,兩兩一組,任左右指揮使!” “朕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后,二十個衛所,進行比拼,贏者便繼續擔任指揮使,敗的退位讓賢!” “但也非一次定勝負!” “朕給你們總共三個月時間,三次皆勝者,便擔任指揮使,別小瞧這指揮使,朕打算帶著禁衛上戰場的!” “上直二十六衛,皆是天子門生,皆是朕的心腹!” “擔任指揮使,與有榮焉!” 朱祁鈺擔心他們不懂軍事,到了衛所里瞎指揮,壞了大事。 所以設下左右指揮使,互相牽制。 “其他沒站出來的,朕不認為你們是孬種!” “朕來念名字,念到的站出來!” 朱祁鈺按照名單念名字。 直接任命,這些朝臣之子,從指揮使開始,再任免到暫代千戶。 為了提升難度,他將原衛所的指揮使,降級為百戶,千戶降級為總旗,百戶降級為小旗。 看看這些朝臣之子,誰有能力,整合衛所! “三個月后,朕要看到實績,衛所的戰斗力為第一!” “能者上,弱者下!” “那些被擼下去的指揮使,也有重新上來的機會,朕只看能力,不看其他!” “三個月后,二十衛指揮使、千戶、百戶等,便徹底任命!” “任命之后,朕再給你們時間操練,淘汰軍卒、更換軍備,朕提前允了,朕要看到你們的能力!” “能不能做到?” 朱祁鈺爆喝。 “微臣(晚生)遵旨。”聲音零零散散,毫無斗志可言。 朱祁鈺又馴話一番,才把人打發走。 由郭璟帶著,讓他們先熟悉各衛,再去各衛所操練。 一連數日平靜。 朱祁鈺日日在軍機處里,批閱奏疏,和軍機處官員磨合。 這日,早朝之上。 內閣呈上湖廣大捷的奏疏,奉天殿內歡欣鼓舞。 朱祁鈺看著李震的奏疏,嘴角翹起:“湖廣平定得好啊,朕本打算以彘墡之財貨,安置湖廣流民。” “結果錦衣衛抄個寂寞,什么也沒抄到。” “朕已下旨,讓李震整合王府護衛,怎么奏疏上沒提呢?” 此言一出,本來熱烈的氣氛,登時凝固起來。 “啟稟陛下,老臣以為,李將軍報喜不報憂,應該是整合不利,那些護衛多為姻親,如何甘心被京營控制?”林聰直言不諱道。 朝堂上群情激奮,紛紛進言,讓李震行霹靂之法。 “整頓不利啊!” 朱祁鈺伸手,馮孝從匣子里呈上來一本奏章,朱祁鈺讓傳下去。 周一清又上奏章,訴狀寧藩不法。 真正讓朱祁鈺芥蒂的是,朱奠培和龍虎山來往過密。 “去龍虎山的圣旨,可發到了?”朱祁鈺問。 “回皇爺的話,按照路程來算,應該是到了。” “天師道天師張元吉為何還未入京?” 朱祁鈺目光發寒:“傳旨,李震、陳友,率軍不必入京,入江西南昌,整合南昌衛,隨時聽朕圣旨!” 他要對寧藩動手了! 隱忍了半月有余,湖廣苗亂平定,下一個就是藩王了! “陛下,周一清上疏此罪狀,難以告倒寧藩,老臣以為,當引而不發,坐看寧藩囂張跋扈,待其瘋狂時,再一擊必殺!”李賢更狠,要直接把寧藩連根拔起。 朱祁鈺指尖輕點,江西實在太遠了,鞭長莫及。 “老臣贊同李閣老之言。” 胡濙輕聲道:“寧藩跋扈,必不甘寂.寞,中樞當忍得。” 林聰、王竑也贊同。 “那便再忍一時?” 朱祁鈺不想放過天賜良機:“那李震、陳友率軍返京?” “正該如此,有此大軍在臥榻之側,寧藩自然會收斂很多,只要大軍返京,破綻自然就來了!” 胡濙老謀深算。 畢竟削藩是朝堂上一致認可之事。 “那便依老太傅之言,下旨令李震、陳友回京,正好朕在湖廣買了些糧食,由李震率軍催糧入京吧。”朱祁鈺剛要說什么。 “宣鎮八百里加急!” 殿外卻傳來急報,有太監舉著軍報,火速跑進來。 群臣之心,莫名沉入谷底。 果然,軍報剛念,胡濙便眼前一黑。 敗了,又敗了! 第三次敗了! “怎么會敗呢?宣鎮集合了大明如云將星,在自己土地上戰斗,怎么會連敗三次呢?” 王文急不可待地搶過軍報,掃視一眼,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陛下,宣鎮有鬼啊!” 當軍報念完。 群臣匍匐于地。 而朱祁鈺,仿佛早有預料一般,長嘆口氣:“若有第四戰,還會敗。” “不可能啊陛下……”林聰悵然。 “怎么不可能?第五仗還會敗,你信不信?再打下去,土木堡覆轍就在眼前!” 朱祁鈺站起來:“只要在宣鎮打仗,就一定會敗!” “看看這封軍報傳來的日期,是殺戮夜的第三天!” “而從京中,傳遞消息到宣鎮,也需要三天時間!” “你們說,巧不巧?” 胡濙滿臉震驚,看向李賢。 李賢則滿臉懵。 商賈,不就是肥羊嘛,陳循就這般宰肥羊的;到了他,也這般宰呀,肥羊能咬人嗎? 可宣鎮三戰三敗,敗得十分窩囊,如何解釋? 而且,陛下在十日之前便斷定,宣鎮還會再敗。 “陛下,您懷疑是商賈對朝堂的報復?”胡濙顫顫巍巍問。 “是!” 朱祁鈺直言不諱:“朕殺光了京師內大商賈,所以宣鎮就要吃敗仗,這是對朕的報復!對朝堂的挑釁!” “之前朕說,爾等不信,這回信不信?” 胡濙還是不信,百官都覺得匪夷所思。 朱祁鈺看向馮孝。 馮孝從匣子里取出一本密揭。 給百官傳閱。 “這是東廠番子,給朕傳回來的情報!” 朱祁鈺冷冷道:“昨天晚上到的,朕昨晚就知道宣鎮又敗了!比軍報早了一天,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也走的是驛傳!” “同樣的八百里加急,朝堂需要三天收到情報,但商賈走大明的驛傳,僅需要兩天,比朝堂快了一天!” “你們知道這會是什么結果嗎?” 群臣震怖,驛傳也爛了,朝堂諸卿不過睜一眼閉一眼,粉飾太平罷了。 “商賈會比朝堂,早一天收到軍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