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皇帝捏了軟柿子俞士悅還不滿足,還想把手伸進內閣里。 林聰拼命給李賢、張鳳、項文曜使眼色,讓他們幫忙說話,他們都當做沒看見。 在內閣里,林聰和陳循關系不睦,而李賢是陳循的人,張鳳和項文曜則是于謙的人。 俞士悅滿臉幸災樂禍,終于輪到你了! “嗯?”朱祁鈺抓住了劍柄。 “陛下對臣之恩,臣感激涕零!” 林聰急聲解釋:“臣請陛下聽臣一言……” “那耿九疇就擔任大理寺卿吧!” 朱祁鈺揮手打斷他的話,轉而看向羅通:“憲臺(左都御史),你可有意見?” “臣無意見!” 羅通特別會鉆營,歷史上朱祁鎮封賞奪門功臣時,他冒功領賞,厚著臉皮給兩個兒子求官。 “羅愛卿,你隨京營出征吧,把左都御史的位置空出來。”朱祁鈺本想借題發揮,伱一句沒意見,朕心里能爽?還怎么借題發揮? “陛下,臣并無犯錯啊……” 執掌憲臺啊,位同六部尚書,他爬了多少年,景泰七年才執掌憲臺,結果屁股還沒坐熱,皇帝就要把他趕走?憑什么? “并非愛卿犯錯,而是宣府更需要愛卿。” 朱祁鈺話鋒一轉:“愛卿,國事當前,朝中勛貴全都出征了,換做別人去朕也不放心啊,愛卿萬勿多想。” “朕聽聞你兩個兒子在家無所事事,入宮伴駕吧,做個帶刀侍衛,朕替你調教調教。” “等你宣鎮歸來,朕必不忘你的大功!” 羅通不樂意了,你想收林聰當狗,卻來咬我干嘛?我又沒得罪你! 而且,讓他兒子入宮伴駕,他本人豈不成了皇帝的走狗?陳循怎么看他?胡濙怎么看他? 目前看,帶刀侍衛是個危險活兒,萬一再發生奪門之變,他兩個兒子都得死! 他可不像許彬,人家兒女多,他就兩個兒子!平時寶貝得不得了。 “陛下,臣子有疾,切莫污了陛下龍目。”羅通直接拒絕。 “有疾?傳染病嗎?” “還是滿臉是瘡,朕看了會惡心?” “哼!你羅通的兒子比于冕還高貴?” “于冕、郭璟、陳珊(陳循兒子)、陳治(陳詢兒子)、宋誠、宋讓、宋咨都在宮中伴駕,你兒子就比他們高貴嗎?” 朱祁鈺厲聲道:“罷了,不入宮便不入宮吧,給臉不要臉!隨許彬出使瓦剌去吧!” “啊?”羅通整張臉都綠了。 想求助張鳳、項文曜,他們眼觀鼻鼻觀心,不敢插手此事。 別忘了,這是勤政殿,死了多少人了,司禮監被清空一半,有權勢的太監都被皇帝剁了,朝堂上誰敢彈劾?當什么事沒發生過!多想想原因! 皇帝手還攥著劍呢,鬼知道會不會捅死出頭鳥! 最重要的是,你是太上皇的人啊,誰敢救你?自求多福吧。 “林閣老,你認為誰能執掌憲臺?這多事之秋,誰能讓朕耳根子清凈清凈呢?能徹查此案的人是誰?你跟朕直說!”朱祁鈺看向林聰。 林聰渾身一抖,皇帝還是不放過我啊! “臣聽圣上的!”林聰不敢多說話啊、 別看他平時給陳循下點小絆子,但在針對皇帝的問題上,他們出奇的一致,陳循只是被文官集團推出來的代言人罷了。 而皇帝詔他來勤政殿,表面上是問策,其實是讓他做皇帝的狗! 林聰心知肚明。 看看擅長鉆營的羅通,為了兩個兒子前程操碎了心的羅通,都不敢走皇帝的后門,因為他不敢背叛自己的階層。 “朕就想聽愛卿說,隨便說。”朱祁鈺偏不放過林聰。 林聰滿臉苦笑,就知道早晨皇帝回護他沒好事! 當時還沾沾自喜,這回后悔了! “臣以為右都御史蕭維禎在任上沒有大錯,可以晉為左都御史,執掌憲臺。”林聰眼珠一轉,推陳循的人,總是沒錯的。 朱祁鈺瞥了他一眼,略有不滿:“蕭維禎老持穩重,確實可以執掌憲臺,但如今大案連連,朕觀他能力不足,難當此任,不如就由林愛卿兼任吧!” 林聰臉色一變,皇帝是想借閣部之爭,削他的權啊! 宣宗皇帝駕崩后,文官一家獨大,內部也逐漸分裂,六部和內閣爭權,閣部之爭甚囂塵上,土木堡之后,到了景泰朝更是愈演愈烈,烈火烹油,雙方勢同水火,他林聰是閣臣,推他入都察院,是逼他做二五仔,推他入火坑。 “臣謝陛下厚愛,臣在內閣已經忙不開了,如何再兼任都察院?臣不敢壞了陛下大事!還請陛下另請高明,臣以為右都御史蕭維禎就能勝任。” “那就離開內閣吧,去執掌憲臺,做都察院的主官,也不埋沒了你。”朱祁鈺對林聰的數次推拒表示不滿。 朕讓你當狗,那是給你機會,是看重你,不要不識趣! 林聰心焦,又求助無門,咬牙道:“臣能力不足,追查不出逃逸的罪人家屬!” “嗯?”朱祁鈺臉色沉了下來。 真是給臉不要臉! “羅通,你有何人選推薦?”朱祁鈺目光幽幽地看向了羅通。 “臣也以為蕭維禎老持穩重,適合接替臣的位置!右僉都御史馬恭,也可接替臣!還有葉玫、謝宇、何暹、黃采、趙昂、馬昇等可以列為人選!”羅通咬牙道。 他在報復皇帝,我又沒犯錯,為什么拿下我的官職? 所以推薦的都是陳黨!給皇帝添堵! 朱祁鈺一聽,整張臉都黑了。 你一個太上皇的走狗,不好好保住自己的狗頭,居然還敢給朕添堵?當朕的劍不利? “詔蕭維禎、馬恭入宮!” “朕問問他們,可否接任憲臺之責!” 朱祁鈺話鋒一轉,去問馮孝:“許彬的副使挑的如何了?許彬數次出使瓦剌,經驗豐富,如今兩國交兵,日后必然和瓦剌交往頻頻。” “大國邦交,只派許彬一個正使去,分量不夠!” “傳旨,都察院左都御史羅通善于交集,極有辯才,遷任鴻臚寺寺卿,全權負責與瓦剌邦交。” “羅寺卿,準備準備,出使瓦剌吧。” 噗通! 羅通一下跪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圓:“臣,臣年老體衰,若出使瓦剌,臣恐誤了國事,這,這……” 他朕不想去瓦剌送死啊! 就皇帝的那封圣旨,許彬去了肯定沒活路了,挑選的兩個副使,也都是引頸就戮之輩,他不想追趕者下地獄啊! 朱祁鈺壓根不聽他的,冷淡道:“去傳旨吧。” “陛下!陛下!” 羅通膝行過來,試圖抓住朱祁鈺的腿:“陛下,臣有人選了!臣以為南京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軒輗、都察院左僉都御史韓雍都可執掌憲臺!” “臣剛才糊涂了,蕭維禎此人庸碌無為,馬恭資歷不足,都無法執掌憲臺。” “只有軒輗和韓雍,才是不二人選,臣請陛下圣裁!” 聞言,朱祁鈺笑盈盈地看著他:“哦?又腦子糊涂了?不舉薦蕭維禎了?不舉薦馬恭了?什么何暹、黃采也都不用了?” “是是是,臣失言了!” 羅通不斷磕頭:“臣剛才說話沒過大腦,說錯話了!” “臣兒子明日就入宮伴駕,臣愿意聽從陛下說的一切!臣請陛下寬宥臣啊!” 他后悔來勤政殿了,在奉天殿上,皇帝還保持仁君人設,可這勤政殿冷颼颼、陰惻惻的,皇帝暴跳如雷,活脫是個暴君。 “羅愛卿,你一會言之鑿鑿舉薦蕭維禎,一會又說自己糊涂了,又舉薦軒輗和韓雍!” “你當國事為兒戲嗎?” “朕把都察院放在你的肩上,一會說這一會說那,是讓你戲弄朕嗎?戲弄天下臣民嗎?” 朱祁鈺眸光如刀:“不想讓你兒子入宮時,就說有疾;想入宮就跟朕說一句,怎么?皇宮是你家開的嗎?你想進就進,想走就走?當青.樓嗎!” “松開你的爪子!放開朕!” 朱祁鈺怒喝,這老貨居然抱著他的腿求饒,眼淚蹭在龍袍上,讓人惡心! 羅通嚇了一跳,趕緊松開皇帝的腿,聲淚俱下:“陛下,臣知道錯了,臣愿意聽陛下的,陛下讓臣做什么,臣就做什么,臣愿意當陛下的狗!請陛下收回成命,求求陛下了!” 嘭! 朱祁鈺一腳把他踹開,厲聲道:“你想給朕當狗!你配嗎?是所有人都配當朕的狗嗎?” “成吉思汗開國有四狗,你是個什么玩意兒!也配當朕的狗?” “朕是給你臉了?” “你連吃狗的屎都不配!” 勤政殿內回蕩著皇帝的怒吼聲。 “臣不配,臣不配,求陛下不要讓臣出使瓦剌了,臣愿意告老還鄉,回到家里含飴弄孫,不在參與朝政了,嗚嗚,臣請乞骸骨!” 羅通淚如雨下,如果能再來一次,他絕對依附皇帝,做皇帝的狗啊! 如今說什么都晚了,從皇帝要他離開都察院,其實就可以預料到下場了。 朱祁鈺可不打算放過他,朱祁鎮的忠狗,活到今天已經是朕法外開恩了,居然還不識相,保守殘缺,朕就賜你死! “怎么?你就如此畏懼瓦剌嗎?” “瓦剌是狼還是虎啊?你就這么怕?” “堂堂大明憲臺,正二品中樞高官!居然畏懼瓦剌狗韃?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不用別人笑話!” “朕都替你面上無光!朕都丟臉!” “你還有臉要做朕的狗?” “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你配嗎?” “就你個這副熊樣兒,朕殺你,都嫌臟自己的手!” 被皇帝罵個狗血噴頭,羅通想死的心都有了。 羅通爬起來,痛哭流涕:“臣請乞骸骨!” “乞你娘個頭!” 朱祁鈺又窩心一腳:“你也配乞骸骨三個字?錚錚大明,怎么會有你這樣的軟骨頭?” “去年朕還讓你執掌憲臺?” “是朕眼瞎!是文武百官眼瞎啊!” “讓一條瓦剌的狗,執掌憲臺!傳出去都是天下人的笑話!是大明的恥辱!” “居然還有臉辭官歸鄉?你都不配站在漢家的土地上!” 暴怒之下,朱祁鈺刺出一劍! 噗! 羅通剛要爬起來,陡然發出一聲慘叫! 整張臉扭曲起來,他傻傻地低下頭,皇帝居然戳了他一劍! 我都說了,要做的你的狗了,怎么還要殺我?殺了我,以后誰還肯投靠你啊?你個傻叉皇帝啊! 羅通張了張嘴,想罵皇帝,卻嘔出一口血。 可能是疼的,褲子濕了,尿液稀里嘩啦流了出來。 “惡心!骯臟!廢物!” 朱祁鈺爆吼:“大明的憲臺,居然被嚇尿褲子了!” “傳出勤政殿去,朕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朝堂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大明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林聰、張鳳等人抬起頭,看見劍尖從羅通的后背透出來,所有人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皇帝殺人了! 皇帝又殺人了! 皇帝不是改人設了嗎?怎么還殺人呢! 卻沒人敢幫羅通求情,鬼知道皇帝下一個要殺的是誰! “羅通,朕問你,朕殺你,殺得冤嗎!” 朱祁鈺爆吼,用劍狠狠戳,推著羅通的身體往前走了幾步。 羅通瞪大了眼睛,我都要死了,你還問我冤不冤,殺人誅心啊! 難怪陳循、蕭維禎不敢來這勤政殿,原來這勤政殿有毒啊…… “你羅通給瓦剌當狗!都不配為漢人!也不配姓羅!” “朕賜你蒙古姓:嘎哈(蒙語,豬)!” “從今以后,你以后改叫嘎哈通!你的墓碑上就寫著嘎哈通!豬通!” “你更不許葬在漢地,葬去捕魚兒海!朕還不許葬在海邊,朕怕你的骯臟,污染了朕的捕魚兒海!” “你的后人!全部改性嘎哈,不許說漢話!不許用漢字!不許穿漢家衣裳!” “朕再賜你全家一身狗皮!” “穿好了,滾去捕魚兒海!” “去和你的瓦剌爹作伴去吧!” 噗! 朱祁鈺抽出天子劍,鮮血噴濺,淋了林聰一臉! 羅通的身體軟軟倒在地下。 朱祁鈺前襟全是鮮血,提著劍環視眾人,怒容未減:“還有誰?想去捕魚兒海?” 噗通! 所有人嚇得跪在了地上:“臣等請罪!” “啊!” 林聰后知后覺,才慘叫出聲,手一抹,全是血!還是熱的,眼睛看到的地方,全是血啊! 又看見羅通軟軟倒在他的腳下,他渾身顫抖,趕緊閉嘴,趴伏在地上。 “還有誰想叛逃瓦剌的?站出來,朕一起送你們上路!都去捕魚兒海吃冰塊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