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吳太后張了張嘴,錯愕地盯著朱祁鈺,眼睛頓時紅了:“你,你叫我什么?” 朱祁鈺知道,他已經很多年不曾喚她母親了,母子間和陌生人差不多。 “你,你再喚我一聲。”吳太后淚崩了。 這些年,她在后宮里張牙舞爪,未嘗不是想吸引兒子的注意。 只有她惹麻煩的時候,才能見到兒子,雖然兒子對她冷言冷語,瞧不上她,但那也足夠了。 “母親。” 朱祁鈺真想抽前身一個耳光,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 你因為自己懦弱,便想認賊作母。 拋棄自己的身生母親,簡直不是東西! 雖然這個母親勢利、功利、小氣、愛顯擺、愛惹麻煩、毫無政治眼光眼光、手腕……小毛病非常多,但終究是愛他的,這就足夠了。 他長大了,這個家應該由他的脊梁扛起來。 正如大明江山,就應該扛在他這個皇帝的肩膀上! “回宮吧,兒子還有些事要處理,便不送您回宮了。”朱祁鈺柔聲道。 “嗚嗚嗚!” 吳太后淚如雨下,用手帕捂著臉,不斷點頭:“兒啊,娘都聽你的,聽你的,不用送娘,嗚嗚嗚!” “連仲,伺候太后回宮。” 朱祁鈺眼角滑過一滴淚水。 從吳太后愿意替他去死那一瞬,他便心底認下這個母親,無論她有多少小毛病,但疼愛他是真心實意的,這輩子他也要愛她,保護她。 “奴婢遵旨。” 連仲心花怒放,太后娘娘和皇爺終于和解了,干爹泉下有知一定也會開心的。 朱祁鈺端坐御輦之上,俯視著入宮的禁衛。 數百禁衛跪在他的面前。 但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些禁衛對他的命令,選擇性聽命。若石亨帶邊軍闖宮,他們會不會直接賣了他這個皇帝,原地倒戈? “叛徒呢?” 朱祁鈺沒讓禁衛起來。 “回皇爺,殺了三個,活捉了五個,奴婢馬上押過來!”舒良跪地稟報。 朱祁鈺眸中戾氣滋生:“押過來,當著禁衛的面,凌遲處死!” 禁衛不是對朕三心二意嗎! 那朕就讓你們看看朕的手腕! “皇爺……” 舒良想勸,殺人總該審問過再殺,才名正言順。 皇爺不經審問,便擅自殺害指揮使,又采用凌遲這般極端的死法,后日早朝恐怕會被群臣彈劾,民間也會傳驗皇帝暴戾,嚴重打擊聲望。 “哼!” 朱祁鈺冷哼一聲。 他明白舒良的擔心,太祖動不動就剝皮揎草,殺的滿朝貪官惶惶不可終日,文武百官敢說他暴戾嗎? 太宗視天下臣民為豬狗,有人敢說他暴戾嗎? 就是先帝宣宗皇帝,殺了親叔叔漢王一脈,不照樣得個仁名? 朕若手掌天下大權,誰敢說朕暴戾?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