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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市，外區(qū)巷弄，古殿后堂。

    角落，清醒過來的左賓像一條哈巴狗，半坐在地上，他沒有擦拭額頭的流血，雙眼無神地望著滿地狼藉。

    左賓身邊是摔倒的梳妝臺，滿地的文玩贗品，以及風(fēng)一吹，就刷刷作響的欠條。

    老左五天前出的門，說要追一件古墓貨，結(jié)果出門還沒兩天，就被發(fā)現(xiàn)壓死在了泰市漢王葬的墓坑里。

    早上下葬完老掌柜，回家之后，小左就來到后堂，經(jīng)手家里的老物件。

    老左一死，自幼喪母的他，就成了古殿的掌柜。

    不經(jīng)手不知道，越端詳這些文玩古器，左賓心里就越荒涼…除了幾件老左給他看過的幾件貨，其他全是假的。

    不僅如此，還有一抽屜的欠條，隔壁太堂十萬，遠(yuǎn)方表叔五萬，……，林林總總加起來，五十萬出頭。

    “干大事兒，還得看老左你啊！”

    左賓自嘲，老左留給他這爛攤子，可是不少。

    突然，左賓看到腳邊有幾片破碎的玉墜殘?jiān)?

    這條玉墜是母親臨走前，留給他的唯一遺物，害怕丟失，他就將玉墜放在母親的梳妝臺上。

    先前梳妝臺砸下來，砸暈他不說，玉墜也碎成了幾瓣，墜子里的血紅流液都揮發(fā)不見，想他以前還好奇，為什么一條水晶玉墜，里面會封存一團(tuán)血紅的流液。

    沒想到，最后一眼都沒看到。

    “老左啊，古殿的生意讓你做成這樣，我沒話說，畢竟你是我老子。”

    左賓艱難起身，找來一塊兒濕手帕，敷著額頭，眼神逐漸凝聚神采。

    “但現(xiàn)在，古殿是我的。”

    他得讓老左黃泉有知，自己能將古殿擔(dān)起來，一定能。

    堂廳中，左賓休息一會兒，扶起梳妝臺，一件件地?cái)[放著這些脫不出手的贗品，又收拾起地上的碎片狼藉。

    “咦，能移動？”

    左賓收拾之余，身后一道疑惑聲，似有似無。

    “什么移動？”

    左賓先是沒有反應(yīng)，三兩秒后，他猛地轉(zhuǎn)身，來到后堂門外。

    “誰？”

    并沒有人。

    “聽岔了？”

    左賓皺著眉回到后堂，余光掃視。

    霎時(shí)，左賓想遇見鬼一樣，眼睛怒睜如牛。

    木柜上擺著的玉柱算盤，剛才是不是…閃了下幽光？

    左賓揉了揉眼眶，再睜開眼，幽光還在。

    算盤會發(fā)光？

    左賓本能想后退，可身體像是被束縛一樣，愣是沒挪動半點(diǎn)兒。

    “是你在說話？”

    左賓嗓音陡然尖銳。

    “是我。”

    具有辨識度的脆冷聲音承認(rèn)后，左賓掙脫了雙腿的顫抖束縛，連忙躲到門口。

    “你、你怎么你會說話的，啊？”

    左賓后背汗珠如雨，喉嚨滾動，聲音喑啞。

    “大家都會說話啊！”

    “大家？”

    聞言，左賓瞳孔緊縮，環(huán)顧四周。

    玉柱算盤道：“清初扇面，水龍青花瓷它們也能。”

    “也能？你、你先等一下。”

    左賓手沿觸在額頭上，他閉著眼，蹲坐在門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幾分鐘后，左賓急促的呼吸逐漸平靜，再睜眼時(shí)，小左的眼神里，已然多了幾分怪異。

    玉柱算盤會說話，清初扇面它們也會？

    這把玉柱算盤的盤框和盤珠都是檀木，唯有盤柱是藍(lán)玉打磨，是真正的明末貨，而它說的清初扇面和水龍青花瓷，都是家里為數(shù)不多的真品。

    所有，只有真品才會說話？

    左賓問道：“那你剛才說能移動是怎么回事兒？”

    玉柱算盤幽光閃爍：“你是古器啊，眾所周知，古器是不能自己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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