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賭一屜花餅-《劍自雪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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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一聲打開扇子,陸堯故作滿腹經綸的仕子,撲扇著手中折扇道:“他還喜歡賭,賭輸了他就把自己的手指剁下來,所以現在他應該沒幾根手指了。”
“酒醉狂放,是賭徒大忌,這人要比劍癡李瞎子有溫情,勉強算條漢子!”
自打我來到桃柳巷,認識狗爺起,沒從他那張陰損的嘴里聽過一次稱贊,這還是我破天荒頭一次見狗爺毫不吝嗇評價一個人。
我瞧著陸堯那可不思議的癡呆表情,多半也是不敢相信,狗爺竟然會夸人了!
狗爺被陸堯怪異的眼神看得表情一懵,混沌的眸子閃過一道大驚小怪的目光,緊接著他用理所應當的口氣反問道:“此人少年成名于南巢,于永盛三年殿試取金榜第二,三年為官郁郁不得志掛印而去,縱情秦淮煙花柳船,吃喝嫖賭無一不沾,從不欺人、賒欠、負人,這人若非內心遭受打擊自暴自棄,或許還是一位天人胚子,這等愿賭服輸剁手指從不眨眼的主兒,不算好漢,什么人配稱之為好漢?”
聽狗爺這么一說,我一個半只腳才踏進江湖的世俗之人,都不禁肅然起敬。
天下詩詞小令原有詞牌名約六十,秦楓一人創詞編令寫曲新增八百有余。
其中以菩薩蠻、蘇幕遮等詞牌最為膾炙,故而數千花船皆以詞牌為名,由秦淮一路隨江漂行至洛河灌口。
因此,今晚但凡行至三河交匯之地的花船,俱是所在水岸紅樓篩選出的數一數二妙齡之花,得花柳詩人秦楓提筆點評寫詞牌之人,自是有湊個熱鬧的底氣與仙姿。
暮色侵霞之時,裊裊江波之上,一條緩緩逆流而下的小船行至我們駐足等待的碼頭。
小船之上,一個身穿粗布衣裳的精瘦掮童富有規律地搖槳,快到我們面前時,他高聲詢問:“三位客人可有指定的花船前往?”
首次尋花,我哪里知道花舫游船上的各種規矩和情況?
為不顯尷尬,我在一旁默不作聲,目光聚焦在陸堯身上,全憑他來拿主意,順便掏錢。
狗爺估計也是要貫徹白嫖原則,來煙柳之地,必然少不了一擲千金,臉上粘上毛比猴還精的他,可不會充當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于是,只得陸堯心不甘情不愿,卻又不得不上前搭話。
不過,他也不懂水上花船的規矩,于是只能輕笑搖頭:“尚未有結緣的花船姑娘,你可有好去處推薦?”
載客的劃船掮童是第一次與我們打交道,大概還摸不清我們在姑娘上的喜好,于是笑吟吟回道:“看三位應該是第一次尋樂,建議三位爺前往大屋,那里齊聚秦淮至洛河所有的貴人,據說今年鳳軒凝眸姑娘也參加詩會,文人雅士們比才華,各船貴人們爭奇斗艷,屆時會以各姑娘花船的詞牌名抽簽比詩詞歌賦,若是三位爺其中一人勝出,既能將才氣美名隨江水遠波各處州郡,又可以與今晚最終得勝花魁獨處,共盡魚水之樂。”
劃船掮童口中的大屋指的是規模極大的花船,據傳聞高有三層,足以乘載近千之眾,恍若一棟游拽在大河之上的移動宅子。
巧了,我們此行的主要目的,還真的就是為了參加花舫詩會。
陸堯淡然一笑,沒再浪費時間,緩緩跳上足以乘坐三四人的小船之上,走到船中盤膝坐在蒲團上。
狗爺緊隨其后,坐在陸堯身旁,一直若有所思。
我最后一個上船,坐在船頭,望著渾濁的河水發了一會兒呆。
第一次參與沾染脂粉氣的詩會,我一時還有些緊張。
夜幕下的洛河略顯蕭瑟,狗爺蓬亂的頭發被江風吹得有些繚亂,船緩動片刻后,狗爺嘀咕了一句:“大周立國三百余年,沒想到鳳軒一姓還有后人存活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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