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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這也對上了之前他評價黃鼠狼的話：“他再有錢，也有錢不過我的東家”這句話。

    突然之間，寧何苦的注意力又轉(zhuǎn)到了荊首富的頭上。

    他常常這樣，莫名其妙的就會去關(guān)注另一件事情。

    即使這件事情，同目前要查的事情毫無瓜葛，但他就是想要去關(guān)注。

    是直覺，也是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

    許多看似沒有關(guān)聯(lián)的事情，出現(xiàn)在同一個時間段，同一個話題里面，那就代表著在暗中的某處，這些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之事，說不定就存在著必然的聯(lián)系。

    再加上眼前的這個阿海好生有趣，答話是妙趣橫生，話中有話，引人遐想。

    對著如此有趣的人，問話自然就不能正經(jīng)乏味，落于下風(fēng)了。

    至于這個嘛！可是寧何苦的特長，遇強則強，遇怪則怪，遇趣則趣。

    他為自己這項特異功能美其名曰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說得通俗點，就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是以，他想要了解荊首富，便換了一種問法：“做伙計的，特別是聰明醒目的伙計，應(yīng)該還有一個最低覺悟和基本技能吧？那就是要善于揣測掌柜的心意，還要時時刻刻地提高警惕，關(guān)注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以便隨時投其所好，阿諛奉承一番，對吧？”

    “嗯！對！”阿海竟爽快承認(rèn)。

    寧何苦見他上了道，便云淡風(fēng)輕道：“那請問這幾日，林掌柜他忙嗎？有沒有表現(xiàn)反常之處？還有，你們府上這幾日有沒有來過什么客人又或是其他的重要人物？”

    這個問題嘛？前后呼應(yīng)問得很是投機取巧。若阿海直接說不知道，又或是沒看見，那他就有敷衍搪塞，有白白拿錢不干活之嫌疑，還會打自己的臉。

    阿海顯然不是這種人，他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怎么回答。

    他道：“掌柜同平常一樣，忙進忙出的，沒什么特別之處。至于東家府上，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伙計，連前院都沒去過，府上來了什么人，誰知道呢？輪不到我一個小小的伙計過問吧？”

    問得人問得投機取巧，答的人也答得圓滑異常。好像什么都沒有說，但卻又好像什么都說了似的。

    寧何苦甚是滿意，他給的銀兩足以支持他沒完沒了的繼續(xù)問下去。但他一不想如此乏味，二不想再繼續(xù)浪費時間。

    兵貴神速，這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fēng)。

    花樣甚多，他就又另換了一種方式問話：“阿海，不如這樣，你看我給你的銀兩能問多少問題，你便盡你所能地全都告訴我，行不？”

    阿海顯然沒料到寧何苦有此一說，雖忍俊不禁，卻還是忍了笑意，淡然道：“公子倒是會省事，想必你從來就不是個自找麻煩之人吧？”

    寧何苦立時興奮起來，感激涕零，“知己啊！阿海你說對了，我從來就是個最怕麻煩之人，也從來就不會自找麻煩。所以，咱們能不能坦誠相待，你情我愿，平安無事，相得益彰呢？”

    阿海沉靜地看著他，不言不語狀甚冷漠。

    寧何苦最是個善于察言觀色之人，早就看出這阿海不同于一般的小伙計，索性上前勾上了他的肩膀，熟絡(luò)如老友，“如何？成交不？”

    阿海轉(zhuǎn)頭看了看他，第一次樂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人傻錢多話有趣，成交。”

    寧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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