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申無謂一拍額頭,有些夸張作態(tài),“天,我竟然忘了,你原本不是個瞎子來的。都怪你,一個瞎子也太行動自如了,我哪里能想得到,你原是個病人呢?來來來,趁天未黑,我?guī)湍愫煤每纯垂!? 申無謂三分真實七分夸張作態(tài)后,便將寧何苦的蒙眼黑巾給解開,撥開那如墨瞳仁細(xì)細(xì)瞧了幾眼,“還好還好,這眼中瘀血已盡數(shù)散去,我再給你施上兩針,便無大礙了。” 他說話間已經(jīng)掏出了隨身的一個精致布囊,展開后利落取出其中銀針,便在寧何苦頭部行了幾針。 行完針后,他一邊收拾一邊囑咐,“若不出意外的話,再過個一天半日的,你這雙眼便能恢復(fù)正常。不過,就算恢復(fù),這眼睛一時半刻之間,還是不能觸及強(qiáng)光。所以,你最好還是乖乖將這黑巾給蒙上,以防萬一。” 寧何苦重將黑巾蒙上,知道不久后眼睛便能重見光明,心中欣慰安定,便安心地閉目養(yǎng)起神來。 養(yǎng)著養(yǎng)著,他身側(cè)坐立不安的申無謂便走到一棵李樹下,伸手摘下一個半邊熟的李子,“嘎嘣”便咬了一口。 寧何苦正老神在在地養(yǎng)著神,聽聲后忽然便蹙緊眉頭,若有所思后神情緊張,問:“老無,這林中全是一些果樹嗎?” “嗯!全是啊,有山桃和青梅,還有青李,齊全得緊。”申無謂邊嚼著李子邊回答,“你要不,我摘些給你嘗嘗鮮,雖未完全成熟,味道倒也酸爽可口。” 寧何苦螓首半垂,似在傾耳細(xì)聽。 申無謂見其神情凝重,也隨之側(cè)耳細(xì)聽。 林中一片死寂,無風(fēng)無蟲鳴亦無鳥語,出奇地安靜。申無謂只覺全身涼颼颼的,汗毛倒豎,便扔了果核,壓低了嗓門,神神秘秘,“你是不是也覺得這里太過安靜了?安靜得過于反常。” 寧何苦仍舊坐著,但他的身體卻如上了弦的弓箭一般,繃得緊緊的,蓄勢待發(fā)。 “老無,你快過來,別弄出聲響,慢慢走過來。”寧何苦的聲音中全是恐懼驚悚,即使在面對毒煞這般兇殘之徒時,他也從未流露過此般神態(tài),嚇得申無謂全身冰涼,乍然就打了個冷戰(zhàn)。 他躡手躡腳,屏息斂氣來到寧何苦身邊,方顫抖著聲音,語無倫次,“怎怎,怎么了?你聽到什么了?” 寧何苦無聲無息地站起身,拉著申無謂齊齊整整向林外退了三大步,方用極低的音量神秘兮兮道:“老無,你聽說過占山為王嗎?” “啥?”申無謂正一頭霧水之時,便聽見果林深處傳來一陣莫名的騷動,伴隨著“蟋蟋蟀蟀”之聲,仿似有大批的生物在上躥下跳著,漸漸逼近己身。 耳聽得寧何苦一聲大叫:“跑啊!”他根本來不及思索,便跟著寧何苦一路狂奔向前,向前,再向前,絕不回頭。 申無謂本不是膽小之人,但方才那般情形,卻容不得他多加思索。 當(dāng)時的空氣中只充斥著兩個字,“可怕。” 但是何物可怕,他卻又說不出來。 也許,正是因為未知,才最為可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