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錢榆跟著李寸心回了住處, 一路上李寸心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模樣,望著前頭的眼神都是空的, 剛走到門前, 李寸心對錢榆說道:“錢醫生,你先去看看孫爾,要是有什么缺的去廚房找云琇幫忙就好, 針灸針這個事,我先去問問王燃的意見。” “好。” 李寸心先是去了一趟廚房, 跟云琇交代了給孫爾做紅糖姜撞奶的事,之后便徑直往王燃的住處去了。 一屋子的人都起了床,王燃正在外頭洗臉,哈出的白氣浮在逐漸強烈的晨光中。 王燃抹了把臉,笑道:“村長,你怎么過來了?” 李寸心說道:“我有事情和你說。” 王燃把水潑在了屋前,“進屋說吧。” 兩人進了屋內, 在堂屋坐下,在外頭咬著楊柳枝刷牙的村民好奇地往屋內探望。 “今天錢醫生跟我說,她如果能有一套針灸針, 在治病上能方便很多, 這個針你能不能做?” 王燃問道:“這針分很多種,錢醫生想要哪一種?” 李寸心說道:“應該是最常用的那一類。” 王燃說道:“那就是毫針了。” 李寸心又補了一句, “最好是都有。”既然錢榆提了這一句, 有天賦加身,她相信錢榆肯定是都會用的。 王燃, “……”你可真是豪氣。 王燃抱著臂膀, 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 嘆了口氣, “村長,那玩意兒跟松針一樣細,而且不光是細就能了事,得端正,沒毛刺,規矩多得很,沒那么容易做出來。” 李寸心一轉話頭,淡淡說道:“前兩天錢醫生跟我說,很多婦科疾病都是因為和男性同房生出來的。” 王燃一個沒反應過來,腔內氣息上涌,被口水嗆得直咳嗽,“你,你忽然說這個干嘛。” 李寸心一開始說這種事不好意思,兩次三番談了,便覺得也就那樣,她道:“貝貝姐月事不調,而且宮寒,就因為這倆病,天天腰酸背痛的,她這種身體狀況,你們要是,啊,對吧,病上加病,我肯定是不支持你們住一個屋的。” 王燃哭笑不得,“這跟針灸針有什么關系?” 李寸心板著臉,嚴肅地說道:“錢醫生有辦法通過針灸給她治療養回來啊,就你們倆現在這個情況,以后要真睡一張床上了,是吧,那萬一要是還想要個孩子,就你們倆,主要是貝貝姐現在這身體,那肯定是不行的啊。而且這針灸能治很多病,不光貝貝姐她們能用,你們也能用啊,錢醫生說可以緩解腎虛。” 王燃,“……”外頭刷牙的人脖子快伸到屋里來。 王燃清了清嗓子,“我也沒說做不了,只是這東西做起來費功夫也費時候,不是短時間內能成的,如果錢醫生真有大用,村長你也同意的話,我當然也沒什么好說的。” “能做?”李寸心問道。 王燃咬了咬牙,“能,但我需要時間。” “這個不迫著你,你只盡快就行。” 王燃搔了搔頭,“行吧,我等會兒去找柳錯金,把冶金和工具天賦的人都叫過來跟錢醫生商量,先試著做一根,等有了成品,再跟你說是什么情況。” “好,我先回了,估計快要吃早飯了,你們收拾吧。”李寸心想著給顏柏玉燒的那壺熱水,跟王燃道了別后,便回家了。 這邊李寸心跑來找王燃商量針灸針的事,那邊錢榆進了房間內看過孫爾情況后,便到廚房來找云琇要了點菜籽油。 錢醫生要東西,村子里的人一般不細究緣由直接給。錢榆要的不多,云琇沒有問她要做什么用,便給她倒了一小碟。 錢榆端著油碟回了屋內,將油碟放在桌上,那桌上放著幾根細長似棉線的燈心草,錢榆拿著火鐮將桌上的蠟燭擦燃,她放下火鐮,坐到了桌子和床中間的椅子上。 孫爾很是熟稔地將上衣掀起來一截,露出小腹來。 錢榆把被子理了理,給她將雙腿蓋上,她拿起一根桌上的燈心草,將草浸入菜籽油,待海綿質感的細管狀草莖吸了油后,她將燈心草的一端用燭火點燃。 草頭的火苗小如黃豆,而后升大猛烈起來,在那一瞬間,錢榆將火焰垂直輕觸孫爾小腹上的穴位,火花‘爆’了一聲,熄滅了,只在孫爾腹部上留下一點印記。 火焰觸及皮膚會有刺痛感,但這點疼痛對于孫爾腹部的絞痛來說,實在是微乎其微,她強忍著疼痛不讓自己蜷縮起來,好讓錢榆給她做完燈火灸。 錢榆回轉了身去,又沾油,又點燃草,又將火焰輕觸在孫爾腹部,重復著這一系列的動作,“你就該跟李寸心說清楚你的情況,求得一點特權,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你做不來太繁重的活,不要那么勞累操心,這些消耗遲早會反應在你身體上。這次不注意,下次你看著吧。” 隨著錢榆燈火觸碰過的地方變多,孫爾感覺到小腹有一股若有似無的暖意,大概也是心理作用作祟,她感到腹痛沒有那么難捱了,她手背靠在額前,嘆息了一聲,“李村長給我的寬待已經夠多了,我不是個明面上的病人,我能走能跳的,如果我什么事也不做,是個閑人,這里原來的村民心里怎么會樂意。所幸捻線績麻的活也不重,以后我自己注意著點就行了。” 錢榆好一會兒沒吭聲,她捏著那燈心草,低頭在孫爾小腹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個火焰觸碰的印記,像是一名正在專心創作的紋身師,“剛才她過來找我,說你不好,知道你確實是例假以后,問我有沒有辦法緩解你的痛苦。我告訴她說,藥都燒了。” 孫爾挪開手背,向下看錢榆。 錢榆說道:“順著就問起月事不調的解決辦法來,我告訴她需要針灸,她答應想想辦法,以后如果能針法灸法相配合,你這毛病還是有希望徹底根治的。” 孫爾深深嘆了口氣,說道:“來了這么久了,你應該也能看出來一點這個人的性格了,你用不著瞞她,你直接跟她說,她也會答應的。” 錢榆說話,說了一半,沒說一半,藥確實被燒完了,但她還是能替孫爾做燈火灸,可以替孫爾緩解一下疼痛,做燈火灸的材料不復雜,需要的村子里都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