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寸心看向外頭, 不少村民聚在門前,吵吵嚷嚷,并不進(jìn)來坐下, 準(zhǔn)備吃早飯,“外邊做什么呢?”李寸心一邊問一邊向外走。 夏晴將那粥鍋放到桌上,說道:“那個叫什么, 張什么鈞的,不小心把你腦袋打破的那個人不是說用銅器換的三七嗎, 和他們換三七的人找著了, 就是劉坎,聽說是他昨晚上自己來認(rèn)的,在外頭站了一夜,這會兒,柏玉姐他們正商量著怎么處置他呢?!? 李寸心聽到顏柏玉清透的聲音從人群里傳出來,“不把村長當(dāng)一回事, 也不會有人把你當(dāng)一回事!” 李寸心站在門檻上,視野變得高了些,她瞧見沈虎朝人群中心的劉坎啐了一口, “村長腦袋被砸破, 都是你害的!” 太史桓幸災(zāi)樂禍, 迫不及待道:“先把他綁到梧桐樹上, 餓他七天。” 劉坎臉頰青紫了一塊,鼻梁破了一塊,血跡干涸,鼻子下頭也掛著兩道血痂, 他往旁邊縮了縮, 可一邊站著的于木陽正陰測測地盯著他, 他打了個噴嚏,縮著腦袋,沒敢再動彈。 “當(dāng)時你偷懶延工,覺得村子這不好那不好,想要脫離村子,自立門戶,這種人,早就該趕出去,慣的你!”趙蓬萊覷著眼睛,掃了一眼人群,有的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有的人茫然沒有深想,有的人則不自在地避讓了趙蓬萊的眼神,趙蓬萊的目光回到劉坎身上,冷冷地說道:“村長想著你好歹是在村子里做過事的,你的房間仍然讓你住,種子給你,收獲前的糧食也給你,荒田你能開多少讓你開多少,你倒好,懷恨在心,尋找機會,背地里耍手段使絆子。不尊重村長,不尊重村子里的人,你還想在這住下去?今天就收拾你的東西給我滾蛋!” 劉坎驚惶地上前,被趙蓬萊一個眼神又逼了回去,他雙手合十直往前拜做著討?zhàn)埖氖謩?,他說道:“趙監(jiān)工,你不是說我在這等著一夜,就讓我回村子的么!” “我什么時候說讓你回村子了?” 劉坎瞪著眼,心里咯噔一下,呆了好一會兒,磕磕巴巴說道:“昨天,昨天晚上?!? “我讓你在這等著,叫村長來處置你,這不是正在商量要怎么處置么?!? “我真知道錯了,趙監(jiān)工?!彼麘┣笾w蓬萊和顏柏玉,見兩人毫不動容,轉(zhuǎn)而又抓著一邊許印的胳膊說道:“許哥,許哥!你幫我求求情吧,我知道錯了,是我腦子不清楚犯渾,你們罰我吧,別趕我走!” 村民們神色各異,但不約而同的內(nèi)心深處戰(zhàn)栗了一下,他們生出一種危機感,或者說是見識到了規(guī)則邊緣的嚴(yán)肅面貌,他們住在這生活在這的那種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男睦?、好像沒有誰能趕走他們的放肆感出現(xiàn)了裂口。 許印一把甩開他的胳膊,他的臉森冷嚴(yán)厲,說道:“你挑撥兩邊村子的關(guān)系,差點引發(fā)兩邊村子的沖突,你既然想回來,村里就有權(quán)處置你,你這種行為,不止該逐出村子,誰知道你下一步會做出哪些危害村子的事情,該把你綁了,丟到森林里去喂狼。” 在外頭歇息、看著牲畜群的三條狼響和般地嗥了一聲,劉坎腿一軟,坐倒在了地上。 這話要是別人說的,他覺得可能嚇唬他的成分居多,但許印這人一臉的煞氣,不茍言笑,過年殺豬的時候,手起刀落麻利得很,開膛放血眼睛都不眨一下,這話從許印口里說出來就不像是恐嚇了,而是他真這么打算。 劉坎瞳孔震顫著,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嘴唇皮子顫抖著,好半晌說道:“許哥,我真不是那個心思,我當(dāng)時是鬼迷了心竅,犯渾準(zhǔn)他們挖三七,只是想搞點小破壞,我沒想要鬧成這個樣子,我也不敢鬧成這樣的呀?!? 許印走過來,抓著他的胳膊要把人提起來,劉坎以為他現(xiàn)在就要來綁了自己,渾身都軟了,膽囊抖得他幾乎想嘔吐出來,他掙扎著不想 起身,禁不住許印的力氣,他凄聲叫道:“許哥,我錯了,你別,不要,你放過我吧,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劉坎無力地掙扎著,眼睛瞧見站在門檻上的李寸心,猶如在洪水里瞧見漂浮的獨木,他叫道:“村長!村長!”他知道,現(xiàn)在會救他、能救他的人只有李寸心。 所有人都朝門檻上的李寸心看了過去,李寸心邁著步子下了臺階,人群分出一條道來。 李寸心走到顏柏玉旁邊,顏柏玉向她使了個眼色,她腦袋雖然昏沉,心底卻很清明,一瞬間便領(lǐng)會了她的意思,明白為什么一大早有這樣一出戲碼。 只是她想到昨天晚上情緒崩潰,把臉面丟了個干凈地大哭,現(xiàn)在回憶起來,真是慘不忍睹,心里再坦然,面對著顏柏玉也忍不住有點尷尬,不由得清了下嗓子。 第(1/3)頁